被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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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鬼切,从有记忆开始就被赋予了这个名字。 那时的他好像一直在深沉的黑暗中沉睡着,他想,他应该是在等着谁。 “鬼切…鬼切…” 当第一道温和的女声进入他的意识中,让他混沌的大脑缓缓苏醒,他感觉到一双温柔的手抚摸在自己的身体上,确切地说,是自己化身的刀上,而随着手一并传来的是和她一样温和的灵力,他喜欢这种温柔。 当意识渐渐回笼,他观察过那位赋予自己名字与力量的人,是个女人,她的身体经常因为修复自己而脱力,可尽管每一次都会陷入昏迷,她也不会松开握着他的手。他进入过她的梦境,里面的温度灼热得吓人,而她无一例外地在梦境中如此痛苦,痛苦到他产生了一丝别样的情绪。 那种情绪应该叫做怜惜。 她是我的主人,她需要我。 这是他见到她的模样时油然而生的想法,当他们紧密结合的时候,当她攀在自己的身上,紧紧抓握着他的肩膀的时候,当她的红唇发出诱人的呻吟的时候,他坚定了这个想法。 这是我一生都需要效忠的主人,就算刀身折毁也一定要护她周全。 “鬼切,你在发什么呆呢?” 天真的少女双手背在身后,小跳着站在鬼切的面前,晶亮的眸中满是好奇,她倾着身,柔顺的黑发半垂在空中轻轻晃动。鬼切抿了抿唇,脸上的严肃如同春水一般散开,凌厉的目光逐渐柔和。 “我没有事,主人。” “那就走吧,山里可能会很危险,要小心。” 听鬼切这么说,少女点了点头叮嘱道,她仔细查看着手上的罗盘,嘀咕着方向,这一切看起来都是这么自然,可是…… 鬼切垂眸看着自己牢牢握着刀柄的手,眼中闪过了一丝疑惑。 我在戒备着什么? “啊,在那里!” 少女惊讶的声音传来,迫使鬼切将自己心中的那一丝不安抛到脑后,贴着疾行符的少女顷刻往山中奔去,鬼切几乎没有犹豫就跟了上去,景物在身旁飞速倒退,那本已经压下去的不安,却越发扩大了几分。 不对,这里不对。 有什么被遗忘的即将破土而出,鬼切的头泛出一阵又一阵隐隐疼,仿佛有人正拿着一根钢针死命刺入大脑深处,就在这时,前方传来了一声尖叫让鬼切的心脏猛然收缩,他赶忙冲上前去,入目的是被捆绑在铁索之上的少女。 “主人!” “鬼切!快,救我!” 少女挣扎着,满脸都是惧怕,鬼切一时心急如焚,完全没有犹豫就抽出刀刃冲上前方。叮当一声,锋利的斩鬼利刃撞在了锁链上,却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 “主人,请再坚持一会。” 鬼切紧紧抿着唇,这条锁链上附着着奇怪的力量,在刚刚的撞击中给他的本体刀带来一阵不小的伤害,他强忍住不适柔声安慰着少女,随后将妖力覆盖在刀柄上。鬼切握着自己的本体刀,如同感知不到疼痛一般,一刀一刀砍在锁链上。 主人,主人! 再等一会,主人! 淋漓的鲜血顺着鬼切的嘴角落下,曾经削铁如泥的宝刀逐渐产生一道又一道的裂痕,鬼切的黑眸中逐渐泛起一抹血色,如同厉鬼一般死死盯着那锁链的位置。 为什么,为什么还不断! 再加上一些力量,再加上…… 因为本体刀的受损,鬼切身上逐渐出现了一条条伤口,狰狞地外翻着皮rou往下流着鲜血,此刻的他如同浑身浴血的修罗,只是高举着自己的刀刃,一下又一下砸在锁链上,纹丝不动的锁链让鬼切紧紧咬住后牙槽,他将近乎全身的妖力都覆盖在了刀刃上,以几乎要玉石俱焚地力道砍了上去,而就在这时,捆绑住少女的锁链消失了。 噗呲—— 利刃穿透血rou身躯的声音传来,温热的鲜血喷溅在鬼切的脸庞上,让他原本就血色的瞳孔更红了几分,他怔愣地睁着眼眸,浑身血液如同停止流动一般冰冷,原先很有活力的少女此刻睁大着不可置信的眼眸看着自己,她张嘴艰难地说着话,每一句都涌出了大片的血沫。 “鬼…切…为什么?” “主人…不…不…主人!!” 少女的身体绵软的倒下,被鬼切颤抖着接在了怀里,大片的鲜红与自己的鲜血混在了一起难舍难分,少女的眼眸逐渐失去了生机和光彩,嘴唇被血染成艳红。 “不,主人!主人!你醒一醒!” 如同失去伴侣的野兽一般,鬼切嘶吼着抱紧怀中逐渐失去生命力的身躯,语气中满是痛苦到极致的颤抖,他哀嚎着呼唤着怀中的人,声音中满是悲痛的呜咽。 “主人!!主人!!!” “是你杀了她。” 一道苍老的声音逐渐在鬼切耳边回响,鬼切跪在地上,怀中是被自己洞穿后逐渐冰冷的少女身体,浓稠的鲜血将少女的发尾濡湿,渡上一层深红,那将自己带出沉睡的双手如今无力地抓着自己的衣领,最终缓缓垂下,再无声息,而她的双眼还无法瞑目地睁着,瞪视着自己,仿佛在质问为什么要将她杀了。鬼切就这样定定地跪在那,眼中一片死寂,仿佛自己的生命也跟随着怀中人的逝去一并去了。 “你要赎罪。” 苍老的声音再度响起,话语中是沉沉的诱惑,鬼切茫然地抬起头,此时的他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无法去想,唯独只知道一件事。 他杀了自己最爱的主人。 用自己无往不利的刀,洞穿了她的心脏。 “你杀了你的主人,你还想苟活下去吗?你应该以死赎罪不是吗?” 声音再度响起,话语中的迫切更深了几分。 “她是你用生命也要守护的主人不是吗?她被你杀死了,就在刚才。” 鬼切的脸色越发苍白,他的唇不断颤抖,身上龟裂的伤口还在往外冒着鲜血,那柄插在少女心口的本体刀上布满了裂纹,可他完全感觉不到身上的疼痛,唯一能感觉到的是五脏六腑中如同撕裂一般的痛苦,他颤抖着手抱起少女的尸身,将脸颊贴上了对方早已冰冷僵硬的脸庞上,颤抖着唇好一会,才发出如同被抛弃的孩子一般的呜咽声。 “主人……” “所以,快赎罪吧,你是她的刀,你应该陪着她一起不是吗?” 蛊惑的声音仿佛有魔力一般让鬼切浑身一震,他死死盯着自己的本体刀,倏地露出一个惨然的笑容。 我怎么忘了,我是刀,我有守护人的能力,我也有夺走人生命的能力,像是一柄双刃剑,若是不留意,就会伤害自己最珍惜的人。 主人,对不起,但是请等等,我很快会跟您一起。 我是您的刀,您去哪,我也会一并前去。 鬼切漠然地伸手将插在少女胸口的刀缓缓拔出,血rou被分开的粘稠声音随着鬼切的动作不断回响,他伸出手抚摸过刀上的条条裂纹,亦如当初少女修复自己时那样温柔,随后,他双手紧紧握住刀的两端往下折去。 本体刀皲裂的声音清脆至极,甚至发出一声又一声疼痛的嗡鸣,裂纹无限扩大,对照着鬼切身上越发增多的伤口,鬼切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如同在烈火上炙烤,可他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鲜血顺着唇角越涌越多,就连眼中都落下了血泪,那道声音如同狂欢一般发出嘶哑的笑声,催促着鬼切再进一步,就在这时,周身的环境发出巨大的破裂声。 “鬼切!” 熟悉的声音让鬼切浑身一震,他下意识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头,死灰一般的眸中倒映着那被锁链环绕着从天而降的少女,她心疼地看着面前的人,缓缓伸手抚摸上了鬼切的脸庞。 啊,是热的… 温暖的体温让鬼切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当啷一声,那斑驳的本体刀就落在了地上。鬼切伸出冰凉的指尖握住了对方的手,将它贴在自己的脸颊上缓缓蹭动。 “对不起,我来晚了。” 我看着面前如同一个血人的鬼切,心中满是心疼,御空到这里时发现此处被强大的结界覆盖,我解除结界的阴阳术不是特别精通,只好运用神力强行破了此处的结界,没想到就看到了这一幕。看着鬼切试图自裁的样子和地上那与我几乎一样却因为结界的破碎逐渐消失的尸体,我瞬间就明白了一切,愤怒的同时有些庆幸,好在,我来的不算晚。 “没事了,鬼切,我没事。” 轻轻抱住鬼切的头,我安抚着抚摸着他的银发,他紧紧抱着我的身体,身子发出一阵又一阵的颤抖,如同被抛弃的幼崽一般,就在这时,阴谋背后的人一下发难,强大的力量一下冲来,我浑身一僵,驾驭着铁链往那处攻去。 “库库库,可算等到你了,跟我来吧。” 因为要护着鬼切,并且刚刚经过一场大战,我的力量本就几乎油尽灯枯,此地又是那幕后之人的地盘,在我意识到刚刚那瞬间的攻击和杀意是调虎离山的时候,我的锁链已经来不及收回了,细长的蔓藤一下环上我的腰将我大力拖走,我看到鬼切怒吼着喊着我的名字,要往我这冲来却身受重伤无法行动的样子。 “鬼切!回去!” 景物急速倒退,我只来得及发出这一份命令,随后在他不可置信的眸光中露出一个微笑。 “回去好好养伤,等我回来。” 天空中一阵扭曲,那微笑着的少女陡然消失在了天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