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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迦瞥了她一眼,一双桃花眼在烛光下竟然显得有几分凌厉:“不该问的别问。”苏青扬哦了一声闭了嘴,她觉得自己也不好再待下去了,拿了块点心又回到自己房间里吃完便睡了。有句话叫盼什么什么没什么,怕什么来什么。苏青扬在这短短的一天内充分体会到了这句话。才用过早膳,苏宗主和缪谷主就一起出现在了流光阁。南迦今天倒是把头发梳起来了,看起来清爽又利落,手里依旧摇着他那把扇子。他把自己收拾的人模狗样,又端出一副为人师表的样子很是唬人。苏青扬已经无暇顾及南迦成了什么样了,她一心只想对付她爹。苏宗主与缪谷主并排而坐,对面坐着的是南迦,苏青和缪卿立在一旁。南迦让缪卿坐下,只是缪卿自己不肯,觉得不合礼数。缪卿看起来心情还好,只是常年生病所以看起来脸色不是很好,吊着精神站在一旁,那双本该很好看的桃花眼看起来也是无神,一张小小的鹅蛋脸看起来竟有几分可怜。苏青扬站在一旁,死死盯着脚尖,大有一种要把鞋面上看出朵花的意思。苏宗主和缪谷主同南迦寒暄了几句话,问了问两个女儿的功课便很快切入了正题。“承蒙南迦阁主照拂,小女才能学有所成,”苏宗主放下茶盏,“打扰阁主多时了。”南迦微微一笑:“为人师表,本该如此。”苏宗主:“不瞒阁主,我今日是想带苏青扬回关中的。”苏青扬的心就像烧烬了的灰一样,只剩下几点的火星子了。南迦瞥了一眼苏青扬的表情,抿了一下嘴道:“苏宗主不必着急,青扬功课尚可,可是还未外出游历过。”苏青扬心里的那几点火星子被突然风吹了一下,又重新燃了起来了。她十分感激地看向南迦,南迦却没理会她继续道:“不如我再带她们出去游历些时日,到时候再把青扬送回苏府,如何?”话说到这个份上苏宗主也不好说什么,瞥了一眼她那倒霉女儿,点了点头道:“那就有劳南迦阁主了。”这事就算这么定下来了,苏青扬欢天喜地地送走了她爹,又兴冲冲地回来问南迦:“师父,你真的要带着我们外出游历吗?”南迦道:“你不觉得应该先谢谢我吗?”苏青扬被噎了一下,恭恭敬敬道:“多谢师父!”南迦这才慢悠悠地开口:“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出去多看看总是好的。”苏青扬高兴地都快跳起来了,南迦又道:“游历前先把藏书阁打扫了。”苏青扬当头被泼了一桶凉水还没出言反抗南迦又道:“游历完我会把你送回关中的。”果然天上掉的馅饼是不能随便接的。为了快点把藏书阁打扫干净,苏青扬十分不要脸的把小莳带着一起受罚。小莳比苏青扬略大几岁,自苏青扬儿时便照顾她,每日任劳任怨,忠心天地可鉴。苏青扬来流光阁也只带了小莳一个道童。南迦为了不让苏青扬偷懒,因此亲自坐镇每日拉着缪卿坐在藏书阁外吃点心喝茶,时不时还得评价几句苏青扬打扫的成果。苏青扬气得牙根痒痒,但是没办法,错了领罚天经地义。就这样,一个月后,师徒三人终于踏上了游历之旅。暮春时节,到处都是落英缤纷,南迦以往都会用法术将梨花林的花多保留一些时日,不过他们即将远行,也看不到了,索性也没再多费心系在打理花花草草上。小船漂漂荡荡终于出了一线天,苏青扬回头望了一眼,只觉每日都想混出去玩的地方如此轻易离开了,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回来。她想着,不禁自嘲了一下,怎么会没机会呢?市井之中远比仙门世家之中有趣多了,至少在苏青扬眼中是这样的,所以这也是苏青扬总跑出去的原因之一。南迦决定先不给她们压力,先痛快游玩一番,因此前三天就在杭州城中闲逛。有道是残霞夕照西湖好,这日傍晚他们正在泛舟游湖,缪卿出了流光阁,精神倒是意外的好,玩上半天也不觉得累。这会却趴着船舷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天色也晚了,也到了该回去的时候,苏青扬提议道:“师父,咱们找地方住下吧。”南迦点点头,又用法术将船靠岸。这距离岸边不远处,新开了一家酒楼,酒楼七层高,一半金色一半银色,将酒楼包起来,牌匾上写着“日月金银台”,看起来十分气派。“我看这里不错,晚上还可以看看西湖夜景。”苏青扬道。还未等南迦说话,苏青扬已经拉着缪卿进去了,这里靠近西湖,生意兴隆也不奇怪。南迦看了看牌匾,迟疑了一下也跟着进去了。店小二满脸堆笑地上前问:“客官,需要点什么?”“三间上房。”“您来巧了,刚好剩三间,您这边请。”南迦挑了一下眉,没说话。这三间房并不挨着,其中一间位于左侧拐角处,另外两间在另一头。南迦住在了拐角处那一间,苏青扬和缪卿理所当然的住在了另一边的两间。按理说,修仙之人需要辟谷,吃饭这种事是渐渐免了的。但毕竟人的口腹之欲还是太强大了,三人便下楼准备“简单吃点”。这日月金银台生意是好,眼看过了戌时二刻人还是没有减少的意思。酒楼声音嘈杂,但修仙之人耳力本就比凡人更强,因此各方言论都能听个七七八八。这人大概是平常也喜欢说些神神叨叨的东西,喝醉了也不忘这事,大着舌头道:“那那那……那仙光我能看错吗,后来我去那不知山瞧了,嘿,你猜……怎么着……那小土包上直直竖了把仙剑,谁都……拔不下来。”同桌的人才不信这种荒唐事,没把他的话当回事,一摆手继续喝酒。缪卿道:“师父,不知山在哪里?”“我也不知道,没听说有这么个山,”南迦挑挑眉,“吃饭吧,八成是那醉鬼喝多了胡说的。”那醉鬼看同桌的人都不信他,顿时就急了:“那剑柄上刻着‘光华’二字,定是叫光华剑。”这扯淡扯的越来越离谱,他的同伴已经不屑于再理他了。南迦夹了筷子虾仁,没来及吃,听到这手顿了一下,起身向那醉汉走了过去。这醉汉好歹还没把脑子喝丢,见着南迦这么一个光风霁月的人往他身边一站,用仅存的几分理智对他道:“这……这位公子,一起喝两杯?”苏青扬目瞪口呆地望着那醉汉,随后,她发现自己的下巴已经要掉在地上了,因为南迦就真的把那醉汉领回来打算聊聊。那醉汉醉了,南迦却没醉,他给醉汉倒了杯白水,他也没尝出来有什么不同。南迦道:“敢问公子,你口中所提的不知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