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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又想起了那青衫女子满身是血的情景,他于惊惧之中感觉自己正在向下沉下去,猛地一蹬腿终于从梦境中挣扎出来。他额头上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天边已经露出来了鱼肚白,天就要亮了。他此时本是侧身面对着苏青扬的,然后身旁的位置却突然空了下来。梁宸纳罕,刚想翻身就看到那张熟悉的笑脸正在望着自己。“你今日怎么起的这样早?”梁宸说着就要坐起来。苏青扬将他一把按回去道:“我今日不知怎么,感觉没有之前那么困乏了。”“那倒是好事,”梁宸道,“除此之外,有哪里感觉不舒服吗?”苏青扬摇摇头:“其余的没了。”苏青扬说完,突然想起来什么于是道:“我昨日醒来见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心中不免有些奇怪,想出去找找,结果刚一出门就碰上了苏瑾煜。”好在苏青扬缠着梁宸一直在说苏瑾煜的事情,没有过多的问及自己的去处,梁宸这才松了一口气。他虽然已经在现场见识过了,但是以防万一,他还是仔仔细细地听苏青扬讲了一遍。除了他们昨日听到了苏青扬所说的话后,确认与苏瑾煜所说的能对接上这才微微放下心来。梁宸看着眼前的苏青扬正在生龙活虎地讲着昨天的经历,嘴角也不禁跟着一起上扬了起来,他从心里是很希望时间能永远循环于这一段只剩下彼此相处的时光。梁宸想到这里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叹出一口气,喃喃道:“时间到了。”梁宸的声音很小,只能自己听见,但是苏青扬还是一字不落的都听了个遍,她沉默了一下没说话。卷四:归根第60章第六十章暮春之初,百花已经渐渐有了凋零的趋势,可院外的那棵桃花树却是依旧繁盛的很。午后的阳光顺着窗沿打在桌案上,照在临案读书的少女指尖。苏青扬打了个哈气,微微缩了一下手指。她将书合起来,放在一旁,所幸就着眼前的书桌趴着睡着了。不多时,梁宸已经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给苏青扬披上了一件外衣。他动作极轻,生怕吵醒她,可是尽管如此,苏青扬还是不安的动了动。梁宸将外衣小心翼翼地为她盖好,然后在一旁仔细端详了一会眼前的人。最后忍俊不禁,在她头发上吻了一下。这已经是南迦回去找办法的第四日了,到目前为止,南迦依旧没有给出解决方法。梁宸自己也查遍了典籍,甚至不惜用自己为载体尝试一些禁。术,但是遗憾的是并没有任何方法能够奏效。但是,苏青扬看起来也并没有再近一步破除封魂钉的迹象,情况看起来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坏。梁宸将自己的手搭在苏青扬的额头之上,试图将苏青扬头脑中的记忆一点点抹去。但她自己脑中的记忆就像是有一道厚实的屏障,毫不留情地将他的灵力挡在了外面。梁宸无奈地笑了一下,走到了院中。他于花雨之中散开一道瞬移符,符咒迅速展开成一个巨大的光圈,他从容不迫地向里面走去。与此同时,两封信分别飘到了南迦与苏青扬的桌案上。梁宸眼前的空间折叠翻转,无数熟悉的陌生的景象一一从他身边穿越而过,他来不及细细欣赏,就已经到达了最终的目的地。苏青扬从桌子上缓缓坐起来,她感觉自己的头昏昏沉沉,像是有千斤重的东西压在头上。苏青扬撑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眼睫低垂,目光正好落在那封留下的信上。苏青扬并没有急着去打开那封信,反而是沉默了一会,提起笔来在一旁空白的纸上写了另一封信。待信写完,苏青扬将笔搁下,等信上的墨全部被风吹干才将信装入信封之中,去拆梁宸留下的那一封信。苏青扬的眼睛本来就是属于丹凤眼,眼尾向上微微翘起,此时看起来竟有了几分冷酷的味道。苏青扬从头到尾面上都是波澜不惊的,她仿佛已经意料到了将会发生的事情,所以看信的时候也不见有任何惊讶。她将信折好放进自己的怀中,然后咬破了自己的指尖,在桌面上画出了一道符咒。符咒于桌子上散发出红光,渐渐凝成一条红线,向屋子外面延伸出去。苏青扬将手浮在符咒之上,做了一个抓取的动作,那条红线就像是被向回拉了一把,立刻收了回来。红线的末尾拖着一把通体银白的剑,那剑似是刚从泥土之中被挖出来,上面还带着一层泥土的香气。苏青扬将光华剑一把拿住,从剑鞘之中拔。出剑。剑刃上照映出苏青扬的眼,她目光如深潭,看起来深远而不可测。光华剑上剑光流转,那属于这上古神剑的光辉终于在这一刻完全显现了出来。苏青扬将剑收回剑鞘,向院子外面走去。她所行每一步看起来都是飘渺的,总是落不到实处,最后像一缕白烟一样随风散了过去。南迦的案头突然之间也多了一封来自梁宸的信,他接道信时心里已经有了几分猜测,他瞥了一眼突然落在桌子上的信展开一看果然验证了自己的猜想。梁宸的信中并未具体提及自己所去何地,只是说自己会亲手了结了这件事,让南迦照顾好苏青扬。南迦将信重新放回信封中,叫了缪卿来,准备一同去到无忧谷,将苏青扬接回来。待二人已经到达无忧谷时,此处已经人去楼空,莫说看不到梁宸,就连苏青扬也不知去向。缪卿着实一惊道:“师父,青扬怎么也不见了?”南迦薄唇微抿,然后道:“我也不知道她会去哪里。”南迦注意到了之前埋光华剑的地方已经被挖成了一个坑,他走过去检查了一下。“你看这里,”南迦蹲下来,“这里不是从外面挖开的,而是从里面破土而出的。”“所以说是用灵力从里面召唤出剑的?”缪卿道。“不错,”南迦拍了拍手上沾的土,“她体内的灵力已经觉醒了。”缪卿张了张口:“所以说,青扬现在已经不是自己了,而是光华君?”南迦不置可否,走进书房之中。桌子上的那封信一下撞进了南迦的视线,他看了一眼桌上的笔墨,那笔墨还尚未干,笔尖还依旧湿润。“刚走的,”南迦将信拿起来,“笔墨还未干。”紧接着,他将苏青扬留下的那封信展开,南迦看了许久信,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他像是将信读了一次又一次,过了许久都没说话。缪卿不明就里,不知道那信上到底写了什么让南迦表情如此复杂。缪卿小声道:“师父。”南迦回过神来道:“怎么?”“师父,信上写了什么?”缪卿问道。“你自己看吧,”南迦将信递给缪卿。缪卿刚接过信来,便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