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月明-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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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域的天元很少,往前推几代,大抵十来年也不过两三人。这一代不同寻常的多了起来,天元少,地织也少,刀宗还没有天元,却捡了个地织,搞得一阵子大家都很唏嘘,刀宗宗主运气是真的好。 最羡慕的是星宗宗主,两个弟子都是天元,出类拔萃的资质,特别想给好徒弟定个好亲事。平时跟刀宗宗主碰上了也会拐弯抹角的打听,织云翼表面上很给弟子说好话,无忧,宁无忧,多么符合地织的气质啊,那孩子听话乖巧,长得也好看,就是练功的资质不够,不过为人聪明又体贴,也就够了。 世间对地织十足宽容,有数的几个地织,大多嫁给了天元,从前帝王将相就算是和仪,也想娶个地织回去拼一把。道域不兴这一套,但地织嫁给天元还是那个道理,天生就是这样,谁也挑不出错来。 唯有啸刃峰上的人知道,宁无忧这个宗主的亲传弟子,入门半年,鸡飞狗跳,织云翼从外面回去,想要喝一口茶缓一缓,外面冶云子腿上被宁无忧这个混小子咬了一口,跑来告状。 织云翼震惊的不敢相信:“他怎么能咬在你腿上……”脏不脏啊,这孩子怎么一点也不挑呢。当下就拍板:“师弟啊,你别生气,等找到了他就把他骂一顿,嗯,西风横笑,你快去找找你师弟。” 西风横笑说:“我下午有功课。” 织云翼说:“功课放一放,你师弟是不是去后山了,你带两个松鸡香菇包子去找他。”冶云子一口气 差点没上来,气得跑了,西风横笑给师叔面子没说破,现在没别人了,他说话了:“师叔说我坏话,被他听到了。” 织云翼说:“哈,说就说吧,阿舍怎么能咬师叔,太没教养。”连他也这么说了。 西风横笑绷着一张脸,冷冷说:“咬完就去吐了。跟野狗一样,做事不过脑子。”织云翼一下子担忧起来,说:“西风横笑,阿舍是你师弟,你也不可如此。”这话说得真稀奇,西风横笑点了点头,到底还是嫌弃的,嫌弃归嫌弃,转身出去找人了。 咬了师叔一口,宁无忧转身就跑到后山去。 西风横笑找到人的时候,宁无忧滚了一身的泥巴,湿淋淋在河边烤鱼。他最近学了刀宗的心法,惊讶的发现爬树更有力气了,西风横笑黑着脸把他拽回去,鱼还没烤熟。 “大师兄!大师兄!”宁无忧悲愤的朝河边的烤鱼伸出手,却抵不过大师兄力气,西风横笑吩咐弟子准备了香汤,黑着脸把师弟塞浴桶里,粗暴的搓着脑袋一阵胡乱洗。宁无忧哀哀叫了一会儿,不动了,西风横笑手臂上都是他划拉出来的指甲印,洗师弟还是个危险的活计。 宁无忧像一条死鱼一动不动,被拖出来扔在屋子里换衣服,西风横笑把他的衣服裤子剥下来,小腿上又蹭出了很多伤口,宁无忧一把抱住他的胳膊,眼巴巴的说:“大师兄,大师兄。” 刚刚捡回来的时候是个野猴子,待不住刀宗,好像这人间住的地方才危机四伏,宁无忧往外面跑的姿势千奇百怪,大家都默认了西风横笑该管着他,西风横笑把他翻过去,一巴掌落在屁股上。 “大师兄!” 宁无忧喘了口气,翻身护住屁股,瞪着西风横笑。西风横笑揍师弟从来不走形式,翻过来继续大巴掌伺候,宁无忧叫了几声,埋在被子里,哭了。 “哭什么,”西风横笑放过了他:“你还觉得没错?” 宁无忧红了眼睛,闷声道:“可他们说你坏话啊。” “那又怎样?”西风横笑冷哼一声:“说就说了,师父和我都知道,还要你担心。”他把宁无忧翻过来,帕子糊上去,擦那张委屈的不行的脸:“咬了一口,你也不嫌脏。” 宁无忧低下了头,现在想了想,大师兄说得有道理,他呸了一声,苦着脸说:“我就一生气……” 鸡rou包子冷了,西风横笑想着师父那里还要去说一声,好让师父应付了师叔。冶云子师叔一向很能折腾,这次吃了师弟的亏,别真的跑来找麻烦,他想着想着看了一眼吃包子吃得鼓起脸颊的师弟,宁无忧无辜的看着他,怯生生递给他半个没了馅儿的。 西风横笑摇了摇头:“吃你的吧,吃完了睡觉。”他关上门就出去了。 织云翼还没睡,西风横笑等到门人通知他进去,琢磨了一下,大步走了进去。 “师父,”西风横笑说:“您还没睡。” 织云翼放下了书,叹了口气:“你师弟没事了?”西风横笑说:“没事了。”大弟子沉稳可靠,织云翼很欣慰,过了一会儿西风横笑斟酌完了,说话了:“师父,您对师弟太放纵了。他是个没章法混小子,不能这么放着不管。” 管收不管教,织云翼一直装糊涂,现在大弟子看不过去了。 “他是地织,”织云翼在西风横笑面前,端详了弟子一会儿:“无棹,他和别人都不同,将来也不会一样。他不像你,刀宗绝学,注定修不到高深。” 西风横笑沉默了一会儿,恼怒道:“为何要让我给他起名?如果他是个地织,将来只管嫁人,这事情和我半点没关系。” 织云翼叹了口气,说:“如果你真不明白,那就放着吧。还是天元抡魁的事,这是一等大事,别的都要让一让。” 西风横笑不是唯一一个刀宗的备选,四宗每一个挑出来的参选者都是千锤百炼,比了一次又一次,宗门如此,修真院也是如此。绷紧神经十二年,换来一个结果,西风横笑秉性踏实,也很骄傲,但要做了宗主,有些事情是不能不考虑的。宁无忧这个名字是西风横笑给师弟起的,衣食无忧,一世无忧,织云翼的寄望不言而喻。 虽然师父的意思是让师弟随意的长,管他东倒西歪,西风横笑还是一大早把人从床上叫起来,收拾干净,整理了屋子,把人赶着去识字读书。 教书先生是织云翼特别叫人安排的,宁无忧能坐稳半个时辰就很稀罕,这一次西风横笑就在外面练功,过了一个时辰进来看一看。 “大师兄怎么还不去修真院……”宁无忧恼怒的戳了一下宣纸,一个黑印子,磨磨蹭蹭下了课,西风横笑进来把他领走,和先生说了一声,去食堂吃饭。宁无忧想到下午就能出去玩,振奋起来:“大师兄,下午你……” “练功。” 西风横笑的答案永远很没意思,宁无忧拖长了调子哦了一声,学舌一样道:“你要去修真院嘛……”他散漫的态度让西风横笑很难不生气,但宁无忧转过了脸,往派对的地方看:“大师兄,今天有rou!我去排队!” 也许师父说的是对的,师弟对其他事情不感兴趣,这样活着也没什么不好。 西风横笑维持了沉默,打回来的rou一块也没动,宁无忧吃的有点撑,脸颊鼓了起来,比起半年前刚刚入了神啸刀宗的样子,现在好看的多了。 “再过两个月,我就要去修真院。”西风横笑放心不下,没给他好脸色,说的很严肃:“我半个月回来一次。不许再下山,不许咬人,听师父的吩咐——师父爱喝茶,早上早些去泡茶,不许钻床底下,不许说别人闲话。” 宁无忧抬了抬眼睛,犹豫了一下,答应的很不甘愿:“哦。” 西风横笑作为天元抡魁的有力参赛者,在刀宗的待遇自不必说,别人也多对他客气。而这种客气在宁无忧身上一样也有,只消他不胡作非为没点儿正形,至于有一天乖乖去给师父请安泡茶吃完了早饭回来,织云翼惊讶了一会儿就想通了,还能是谁,西风横笑能把师弟教得这样,他也放心了。 去修真院之前,西风横笑又找师父一回,这一次织云翼倒是答应了他,会看着无忧好好学些功夫:“你师弟看着捣蛋,真学功夫能沉下心来,你不必担心太多。” 一连两个月早起陪伴才换来这一句,世上的真心莫不是需要时间和相处,西风横笑走之前想了又想,师父答应下来,看起来他是没什么好担心的——至少现在没什么好担心的。 宁无忧依依不舍的送走大师兄,追了一会儿,被织云翼叫了回去,取笑说:“你大师兄走了,这回可没人打你屁股了。”宁无忧下意识提臀捂了捂屁股,喃喃道:“大师兄还回来啊,他就去十几天。” 修真院里是无形的战场,西风横笑一入学就面临重重学业。十五天是很短,一晃就过去了,等他从修真院匆匆忙忙回去,先去见了见师父。 修真院里的老师也是四宗出身,西风横笑的表现早就传到了织云翼耳边。宁无忧从凳子上跳下来,喊了一声大师兄,西风横笑心里松了:连晚饭也陪着师父吃,宁无忧混的不赖。 “无忧啊,先出去等等,我和你师兄说会儿话。” 宁无忧跑了出去,没一会儿又端了茶送进来,给西风横笑拿了个杯子,说:“大师兄,我叫人给你准备沐浴。”西风横笑不由得侧目,织云翼笑了:“你师弟是个聪明孩子,一通百通,现在倒是很叫人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