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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去墙角,桑絮拨开最外沿翠色的麦冬苗,发现了砸在根叶上的小鸟。它有乌黑的眼和翅翎,尾巴尖带抹孔雀蓝,其他地方通是金黄,原来是只漂亮的黄鹂鸟。桑絮小心地把它捧在手上,这才发现它淋得湿透。她轻轻摸上它的翅膀,小鸟惊得细声尖叫,瞪圆了眼珠看她。“对不起对不起,是不是弄疼你了。”她迅速收回手,两只手都用来捧着它。黄鹂鸟自然不会说话,老实地躺在她手心一动不动,偶尔发出的轻叫,声音婉转又清脆。“你是不是受伤了?”桑絮在屋檐下找到干净的毛巾铺在葡萄藤下的石桌上,又把小鸟轻手轻脚地放在上面。“我爸爸在加班,mama又听不得吵闹,我陪你等余暗回来吧,他一定有办法让你回家。”08隔日下午,桑絮手里握着把小米,站在隔壁院子里逗弄被余暗救活的黄鹂鸟。金黄的羽翎已经全干了,白日光线照亮一双泛出幽蓝色的眼珠,映衬孔雀蓝的翅翎和尾巴尖,怎么瞧都比昨夜还要漂亮许多。它的精神头也是rou眼可见得好,虽然暂时还飞不起来,但靠着桑絮伸过来的手指已经能勉强站立,棕红的鸟嘴正一下下轻啄她手心里的米粒,不时发出两声悦耳啼叫。是只适应力极强的活泼的鸟。余暗此时推开铁艺门走进来,桑絮看见他手里捏了不少柳藤和枯草。“要做什么吗?”她把小米洒在地上,指尖抚干净手心粘住的颗粒,跑去余暗身边。余暗看了眼留在原地吃粮食的黄鹂鸟,把柳藤和枯草摊开放在小桌上,“我在大院里捡了点材料,给它编个鸟窝。”“你还会编鸟窝啊。”桑絮跟着坐到小桌旁边。“嗯,”余暗挑出一只光溜溜的柳藤,手指灵活的勾绕打结,又将细长枯草叶与之纠缠在一起,草编物慢慢有了雏形,“你看像什么?”“是知了!”桑絮惊得瞪大了眼,“余暗你好厉害!”余暗捏着底部捋紧藤条,再撕两片指甲盖大小的草叶插在中间,这才递给桑絮,“猜对的奖品。”“谢谢。”桑絮笑眯眯地接过来,手指轻抚草叶做的蝉翅,“我以前在学校门口见人卖过,这还是第一次知道它到底是怎么编出来的。余暗,你怎么什么都会呀。”“我妈以前在家里养过鸡,她教我编了鸡笼,还有这个。”余暗看一眼她捏着草编物的欢喜模样,继而拿起柳藤和枯草叶编鸟窝。他动作快,鸟窝又小巧,没多久手里就出现一个藤条裹枯草叶的窝状物。桑絮趁他收尾,赶紧把小鸟捧来放进窝里。“你看!正好!”桑絮举着鸟窝给余暗看,难掩愉快和激动。“嗯。”余暗与她笑笑,偏头隔着透明玻璃窗看了眼客厅墙上的钟表,“放着吧,该去上舞蹈课了。”桑絮应声,突然想起什么又抬头看了看天,“还是放在你卧室吧,我mama说今天预报要下雨。”“好。”余暗带她进了屋子。看小鸟始终安静地躺在窝里,桑絮这才放心地从他卧室走出来,路过客厅拿起装着舞鞋和舞衣的包袋,她和余暗一起出了门。走到半路天就暗沉下来,越发张扬的凉风催得两人不由加快脚步。看着余暗手里还未撑开的伞,桑絮心里踏实了些。所幸倾盆的雨刚砸下来,他们正好一起迈入大厦的门檐。她回头看地上被砸得高高扬起又纷纷坠落的雨点,耳朵里满是水声和路人惊呼。这一场夏末的暴雨终于吹响了景春连绵雨季的号角。*距离开学报道的倒数第二天,周三。这是桑絮暑期的最后一节舞蹈课,她看了看窗外阴沉的天,细密的小雨没有半点要停歇的意思。“我今天有点不太想去。”她穿上张婉君递来的针织薄外套,无奈地撇撇嘴。张婉君伸手替她扣好颈下的第一颗纽扣,“最后一次了,要有始有终。”“好吧。”心不甘情不愿只能表露在脸上。“今天我开车送你,”张婉君笑着摸摸她的头,“余暗,下雨你就别跑了,不安全,留在家里看电视吧?”“不了,我陪絮果儿一起,不然她不高兴要翘课了。”他打趣道。桑絮冲他皱了鼻尖,佯装不满。这是张婉君最喜看到的两个孩子的友好亲昵场面,不禁伸手抚了抚余暗的头发,“暑假一直让你照顾meimei,真是辛苦你了。”余暗马上摇头,“阿姨,一点都不辛苦,和絮果儿一起我很开心。”桑絮看他笑得温和真诚,自然而然也弯起唇角。她总能轻易就被余暗的情绪传染,他浑身都是轻松又积极的能量,和他在一起她也很开心。但上帝太无聊了,总喜欢和人开玩笑。最后这节舞蹈课下课后,她在教室门口等了许久,始终没有等来余暗。她中途跑去一楼的阅览室,也没寻见他,复又回到四楼耐心等着。直到这层楼的教室都下了课,大厦管理员上来清理楼层,她被迫下楼。天色一点点暗了下去,连艺术中心也要锁门了。桑絮在管理员催促的目光中走出大厦,一阵裹挟秋雨的冷风吹得她一个激灵。从包袋里拿出花伞,她一手拢紧外套一手撑伞,独自走入雨中。或许是余暗临时起意回家睡觉睡过了头,又或者是看错时间才没来接她。明知这不会发生在来了就会一直陪她到下课再一起回家的余暗身上,桑絮还是替他找好了理由。直到她在大厦不远处的小胡同口看见了一柄眼熟的蓝黑格子伞,它被人撑开倒翻在地上,伞架支出的防水布料上已经积了不少的雨。是余暗近期常打的伞。桑絮走过去拢起伞,冰凉的雨水顺着伞柄淌湿了她的袖口和手肘。她两手各捏着一把伞,绵密的风雨已经渐渐吹湿她的裤脚。她小心翼翼地朝胡同里走,在即将拐弯的当口,终于见到了拐角处被雨浇得湿透的余暗。还有那个正被他摁在地上的穿着跆拳道服的男孩子。鲜血从男孩的鼻孔和唇角滚落,混着雨和泥泞,一滴一滴染花了他身上的白色制服。刺眼得让人心惊,但余暗没有停。他狰狞疯狂地挥拳,面容比她初见他时还要阴郁可骇万分。这才是真正的余暗。桑絮想跑,却浑身僵硬地挪不开脚。09那天她还是和余暗一起回了家。他在发现她时,只是镇静地从那个男孩身上起来,一步一步走向她。他没有一句解释,也没见惊慌和心虚,只是敛起了身上狞恶的气站到她面前。雨水冲刷干净他拳头上的血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