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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节,溪地也与南安一样进了冬日,但这里的冬只有宜人舒畅的凉爽的风,它从翻涌浪花的海面拂过,从茂盛苍翠的树梢穿来,带着一股微腥却清新干净的味道,铺上傅遇安的面。“南安又降温了,你最近穿厚点,没事就先别出去了。”傅遇安突然的关心,让桑絮心里刚攒的那股子别扭劲散得飞快。“也不冷。”“可能会连下一两日的雪,交通不安全。”桑絮抿抿唇角,算是应了。“你在书房?还是公司?我刚刚听见办公椅滑动的声音了。”“有什么区别吗?”傅遇安问她。桑絮挪开手机,看了眼屏幕左上角的时间,眉头就稍稍蹙起,“已经快十二点了,你怎么还在忙?”“今天要处理的东西多了点,下次不会了。”“你昨天也这么说。”桑絮气又无奈,她不断地感受到,恋人若是不能同时同处,不能真正地生活在一起,该是有多糟糕。这种感觉,已经一日比一日明显,一天比一天真切。她开始觉得难熬,越来越难熬。但周长柏今天那句意味深长的提醒,她不得不多虑。桑絮不禁懊恼叹气。“这次是真的,今天也不再加班了。”傅遇安只以为她是气他,于是赶紧跟她保证,给她宽心。“你今天不做,明天也要做,越攒越多,辛苦的还是你。算了,我先睡了,你工作结束就早点睡。”桑絮的语气不再气恼,傅遇安却听出来她突然丧了精神,突然就消沉了。“絮果儿。”傅遇安唤她。桑絮没应声,也没舍得挂电话,只是伸手把床头柜上的台灯熄灭,整个人缩进被子里。她床尾那片还没温度,冷得她把腿也蜷缩起来。“我想把剩下的工作多提前做一做,等挨着过年那几天,也好有空去看你。”傅遇安低沉的声音将温柔一字一句诉进桑絮耳朵里。“别生气,嗯?”他翘着尾巴的话音儿一下子就挠住桑絮的心尖,她到底抵不住,拿被子埋着脸,才小声地说了句:“我也好想你。”*墨菲定律说:往往越是我们害怕发生的事,不管它几率多小,越有可能发生。那么反过来,我们越是想做的事,不管它本身多么简单,越有可能变得复杂麻烦。桑絮就在向周长柏开口提离婚这样简单的碰碰嘴皮子的事情上,遇到了颠倒的“墨菲定律”。先是周长柏突然忙于公事,临时出差多日,等他回南安之后,又突逢暴雪天气,于是他就近住去了公司附近的公寓。满打满算,桑絮已经二十天没见过他了,于是离婚这事,真快成了梗在桑絮心口的一根刺。拔除它,她好像无处下手。桑絮想来想去,最终决定主动出击,打破目前的僵局。多日的等待让她再也无暇顾及周长柏之前意味不明的提醒,她在冰雪初融的那天,乘车去往周长柏的公司。刚到楼下,她先接到了周长柏的电话。“你在哪?”“我在……”桑絮还没来得及说完,就看见周长柏已经从办公楼走了出来。他一眼就发现了周家的轿车,于是挂断电话,直直朝坐在车里的桑絮走来。“你已经知道了?”周长柏打开车门,弯腰坐进来。桑絮疑惑地看着他,没说话。“丁老先生刚刚去世了,难道你不是因为这件事来找我的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回来啦(试图用爽朗的笑声缓解尴尬)。这几天玩得太野了,把生日日活活过成生日周,好顺带着把悄悄咪地藏到了角落里。我有罪我有罪!!!感谢姐妹们的祝福!!!我都收到了!!!!今天上来一看!嚯!感动死了!!!感动得我立马收心!好好好好收心了!再不出去野了!要努力把完结在金秋十月!么么么!(留言等我明早起来再一一回复啦,爱你们!!!)41桑絮看向周长柏,眼里还难掩诧异,口上已经应是。周长柏当然看得出桑絮不是这个来意,她也根本不知道丁学训去世的消息,但他没打算多问。两人各怀心思,又共同沉默,骑车不疾不徐地开往丁家。丧礼是丁嘉宝一人筹办的。桑絮来的时候,正巧碰见丧葬一条龙的人也刚到,丁嘉宝正站在楼前与他们负责人讨论什么。桑絮没仔细听,只不远不近地站着看一身得体黑衣的丁嘉宝,她脸色苍白憔悴,上面泛红的眼圈尤为醒目,衬着莹莹泪珠,整个人格外娇弱惹怜。她什么时候和丁学训感情这么深了?桑絮懒得再看,转身往楼前空地走,那儿有几个丧葬人员正配合着搭起灵棚。这些流程桑絮很清楚,她不久前才给桑儒置办了一整套。但这次死的是丁学训,桑絮看着这些东西,心里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感觉。她和丁学训根本没几次交集,若非要说,可能也就因为桑儒,因为丁怡,她连带着恨过丁学训。她厌恶丁学训用权势把控桑儒,也恨他过分放纵女儿,但这都没到巴不得他死的份上。现在他真的死了,而且就是桑絮意料之中的重病而死,桑絮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畅快?释然?轻蔑?嫉恶?又或者是什么感受都没有。桑絮只知道,她现在越来越想从她给自己套的枷锁里挣脱,她好想从这些烂事里赶紧解脱,赶紧去到傅遇安身边。那时应该就岁月静好了吧?桑絮一时无法给出肯定的答复。她知道,丁学训骤然离世,周长柏如今就更难以答应她的离婚请求。他会顾及周氏的声誉,顾及他自己的名誉,他当然不可能为了成全她,就给自己冠上过河拆桥的名号。“他死了。”桑絮被来人声音打断思绪,转头看见丁嘉宝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她身边。丁嘉宝的声音非常沙哑,所以桑絮一开始都没听出来是谁在说话。“他终于死了。”丁嘉宝继续与桑絮说,她脸上还是愁容与沉痛,但她话音里的喜悦与痛快在桑絮面前完全不加遮掩。桑絮一时怔愣。丁嘉宝将视线从差不多快搭出灵棚框架的铁管上挪开,近距离地看向桑絮。桑絮也看着她,看清了她眼中的狂喜和憎恨,赤裸而疯狂。“你不用和我说。”桑絮转身要走,她是真的一点都不想听。自桑儒死后,她巴不得离丁家人都远远的,越远越好。丁嘉宝伸手抓住了她,不让她走,“除了我,这儿还有谁会跟你说话。”桑絮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