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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也出不去,是因为她心里想的不是寻找出口,而是逃避。这天,她毫无顾忌地哭了很久。夕阳如火,染红了半边天。心里反复翻涌,但邢窈依然分不清让她眼泪止不住的人到底是留在记忆里的赵祁白,还是转身离开头也不回的秦谨之。———“老秦,晚上一起喝两杯?”得到的回答是拒绝,陈沉丝毫不觉得意外,秦医生这几个月基本没什么人性,也不知道是真忙还是假忙。“我哪儿闲?我忙得要死,是柯腾,他老婆铁了心跟他闹离婚,他烦得很,最近天天往我家躲。老孙给留了个包厢,你记得来啊。”不等秦谨之说话,他就挂了。秦谨之今天休息,陈沉去了没见到人,就又打过来催一遍,确定秦谨之拿车钥匙出门了才消停。正值毕业季,‘渡口’每天都是爆满,连大厅都显得拥挤,秦谨之被堵在门口,人群里阵阵尖叫声震耳欲聋。这场景有些熟悉。去年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秦谨之才刚回国。现在回想起来,一见钟情不过是鬼迷心窍的借口罢了。陈沉开好了酒,都是自己人,来得早就先开始,来晚了自觉罚酒。牌桌坐满了,陈沉把位置让给另一个人后坐到秦谨之对面,给他递了根烟。“得,又来一个喝闷酒的,”他笑着跟秦谨之碰杯,喝完再满上,“李臻这段时间都没来找过你?”秦谨之淡淡道,“没有。”“说真的,你多留点心,”当年那件事,陈沉也算半个知情人,“李臻偏执阴郁的性格,其实挺可怕的,疯起来都能……”都能杀了自己最爱的人。“嗯,”秦谨之仰头灌了半杯酒。有些事,避不开。“就怕他来阴的,反正你平时上下班小心点准没错。诶!你的黑眼圈怎么比我还严重,没睡好?”陈沉开玩笑,“老爷子不会又给你安排相亲了吧。”他当然记得邢窈,又漂亮又黏人的年轻姑娘不常见,狗血的是她竟然在秦谨之生日那天看上了周济,说实话那天真有点尴尬,但后来好像又没什么后续。“要我说,也确实该考虑了。”“你准备改行开婚姻介绍所?”秦谨之嫌他聒噪。陈沉识趣地闭嘴。……邢佳倩带赵燃来南城参加邢窈的毕业典礼,她一直记着上次父亲病重赵家帮了很大的忙,还亲自探望,所以这次来之前就有去秦家拜访的想法,专门托人收了一套手工制作的象棋,准备送给秦老。于情于理,邢窈也都应该去一趟。厨房在准备晚饭,刘菁给秦谨之打电话,想叫他回家一起吃顿饭,但打了好几遍都没人接,她知道秦谨之今天休息,就有些担心,好再最后电话接通了。“谨之啊,你……”“刘姨,是我,陈沉。”“……陈沉?这不是谨之的手机吗,你们在一起?小陈,你那边怎么这么吵?”“没打错没打错,谨之他喝了点酒,去洗手间了,我怕您有急事,就自作主张替他先接了。”“又去喝酒?小陈,谨之他有胃病,上周还在吃药。”“没喝多,您别担心。”“你让他给我回个电话。”邢窈就在旁边,只听了大概,秦谨之那些朋友她都见过,个个都很能喝。电话没等到,刘菁就猜到秦谨之肯定是喝醉了,她不放心,想着一会儿去看看。“这么晚,打车不安全,”秦成兵看向邢窈,“窈窈,你会开车吧。”在A市时,邢窈开车接送过他。她只能回答:“会的。”“家里司机请假了,你刘姨不会开车,能不能麻烦你送她去一趟,没多远,就半个多小时的车程。”“……好。”秦皓书也跟着上了车。刘菁注意到邢窈没开导航,一路畅通直接开到了秦谨之住的小区,怎么看都不像是第一次来,而且进电梯后她还没说话,邢窈就按了楼层。开门就闻到很重的酒味,门口的鞋横一只竖一只。男人没那么细心,陈沉把人送到家就算完成了任务。秦谨之倒在卧室床上昏睡,连衣服都没脱,秦皓书蹲在床边小声叫了好几遍‘哥哥’,他都没反应。刘菁是又气又心疼,让秦皓书在旁边看着,她去厨房熬醒酒汤。邢窈没走太近,“他在说什么?”秦皓书猫腰走到床边,贴着耳朵听了会儿,“哥哥说渴了!我去倒水。”他跑出去,房间里就只剩邢窈,太安静了,秦谨之沉沉的呼吸声仿佛就在耳边,一下一下敲击着她的心脏。开了窗,风吹进来,这股窒息的闷热感才稍稍有所缓解。秦谨之翻了个身,眼看着就要从滚下床,邢窈本能反应,几步跑到床边。目光终于落在他脸上。眼眶周围皮肤有些红,他眉头紧皱,应该是睡得不舒服,邢窈往他头下面垫了个枕头,看他烦躁地扯着衬衣领口的扣子,才又重新坐到床边,帮他把手表摘下来。他永远都要把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扣子有些紧,邢窈好一会儿才解开两颗,这样应该能舒服点,她准备起身,一个无意识的抬眼,蓦地僵住。原本毫无意识昏睡在床的人,正看着她。他眼眸黝黑,像在酝酿着一场狂风骤雨,让她莫名紧张。“我……”手腕被攥紧,身体失去重心倒在他身上,不知道撞到了哪里,他呼吸明显重了,邢窈撑着枕头想站起来,腰却被紧紧箍住。“你很烦,知道么?”邢窈解释不清,索性不解释,她试图推开横在后腰的手。“别再出现在我梦里了,”男人沙哑模糊的嗓音落在耳畔。他……没醒?到底喝了多少。皮带金属扣铬得疼,邢窈轻轻动了一下,“秦谨之,你先松开……”他手臂愈发收紧,呼吸粗重含糊不清,“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