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性?枪筒 意外
《野性》 【Fork&Cake】 ○李耕耘X赵小童 ○自嗨,私设多 ○ooc,不接受写文指导 —— [1] 阴雨绵绵,昨夜冒着冷风和冰雪合力通水渠,冻得彻骨。 李耕耘从双人间出来,刘海下堪堪遮住的眉心微皱,手里最后一点馒头被塞进嘴里,唾液腺分泌配合牙齿咀嚼。昨日还有点甜味的面食,今天已经没有味道了。 他的味觉在消失。 这不是个好兆头。 将塑料袋丢弃,李耕耘半弯的手顺势搭在另一手手腕,棉袄里的金属手表和体温相同温度,昨天夜里睡前的表盘上,上升的线条突然逼近临界值。 堪堪在预警边缘,很快又落了回去。 许是这几天高强度劳作和天气骤降导致的激素不稳,他就没当回事;事实上索然无味的馒头给了他当头一棒。 二十多年的生活普遍无常,这突如其来的改变在惊诧和惶恐后,隐隐约约浮上的那点点释然让精神舒缓。 临了一刀终于落下,尘埃落定的短暂后,新的问题也源源不断涌来。 如果他真的变成了Fork,那他的Cake是谁? Cake……知道他身边有个Fork吗? “耕耘,你想啥呢?” 询问声拉回思绪,李耕耘扣上帽子,握紧了平头铲,往地里去。 “没啥,走吧。” [2] “哈、哈……” 喘息声四起,李耕耘坐在折磨了他们从天明到天黑的化肥上,混着泥泞腥气和有机肥的味道中,细微的丝丝甜味隐匿。 极淡的味道偏生勾得他唾液腺报复性工作,饥肠辘辘的胃部发出强烈抗议,脱力的肌rou酸疼,精神状态在一分一秒里越来越兴奋。 他咬着牙,狠狠的滚了滚喉结,冰冷的空气从鼻腔里一路刺进咽喉,心跳声在此刻震耳发聩。 李耕耘很讨厌这样的感觉。 超出范围、无法控制,甚至是在不久以后,很可能会影响到他理智的冲动和欲念。 简直就是变成野兽,只剩本能。 李耕耘垂着头,下压的眼睑遮住眼底渴望掠食的侵略感,牙齿狠狠咬了咬腮帮子,疼痛激得他清醒了些。 周遭的同伴还在用大雨开玩笑,处于劣势地位的青年喉口滚动,循着味道偏头,放缓呼吸、从稀薄的空气中,逐渐锁住了源头。 李昊、赵小童、陈少熙,卓沅…… 李耕耘一个个看过去,坐在货车上的人都精疲力竭,两端的还有精力嬉笑。中间两人,一个埋头苦干,一个逞强被卷,所剩的精力无几,都沉默着。 注视太久,时间太长,往右侧偏头的人忽然抬头,帽檐下的眼睛直直的看过来,生得极好的大眼漆黑,眼底盛着光。 往日里面无表情时略显严肃和故事感,此刻高强度劳作后的迷茫尽数霸占,视线相撞的时候,眉头半挑。 李耕耘和赵小童对视着,慢慢闭上了张口喘息的嘴,清了清嗓子,小幅度摇头。 他看着对方疑惑的皱眉,互相撇开视线,表盘上的线条径直突破了界限。 总不能,是赵小童吧。 [3] “贴这儿吧,这里味道最浓。” 在远离人群的位置,浅浅光线笼罩的深夜,赵一博和赵小童在拐角,只披着羽绒服,冷风撩起额发,把耳朵和鼻头吹的通红。 从得知自己是cake,再到已经被察觉出关键部位不过几分钟,赵小童都惊讶自己的接受度。 哪怕还尽在荒唐中,赵小童仍旧面色如常,接过赵一博递来的,透明类似无菌敷贴的屏蔽贴。 “谢谢。” “嗐,多客气啊,都是一起搬过肥的兄弟了。” 赵小童蹲下身,将屏蔽贴撕开,5X5的规模不大,刚好贴合脚后跟,贴上去和平常无异。 “你怎么知道我是cake?” 比起变成cake的身份转变,更让赵小童在意的是,为什么赵一博会知道。 “嗯…”赵一博低吟一声,眉头一皱,略有些难以启齿,“你身上有很甜的蛋糕味。” 蛋糕味? 赵小童皱眉疑惑,垂头闻了闻自己,鼻腔里都是冷风和一点点洗衣液的香味,哪儿有什么蛋糕的甜味。 “你现在闻不到——” “好了吗?”墙外忽然传来声音,赵氏兄弟一同转头,只看见地上拉出的长长影子,“你们俩出来太久了。” “马上马上!” 赵一博冲外头喊了声,回过头来拍了拍赵小童的肩膀,见他面色凝重,温声安抚又压低声音郑重警告。 “你不要太紧张,cake和普通人也没什么差别。不过千万要小心被fork找到,屏蔽贴我那儿还有很多,明天匀给你一点,这东西属于管制品。” 留下几句话,赵一博先行离开,转过拐角走上明路,单个背影在路口和同样黑色兜帽衫的少年汇合,两人贴着走在一起。 身影越走越远,兀的兜帽衫少年转过身,露出略有不耐和攻击性的视线,半途被赵一博拉住帽衫盖住,小跑回了房。 何浩楠是Fork。 Fork和Cake能相处融洽吗? [4] 回顾整个过去,当今社会Fork和Cake融洽相处的安利几乎没有,哪怕成为伴侣,也在不久后变成了刑事案件。 赵小童轻手轻脚的从屋檐后出来,措不及防间和来人迎面对视,相顾无言中,他下意识的后撤一步。 突兀的后退引得李耕耘挑眉,原要继续迈步的腿停滞,侧过身来正面迎上赵小童,眼底浮现出几分探究。 “你大半夜不睡觉,失眠啊兄弟?” 这几天他排查了几次,从中间的房间起,卓沅和陈少熙在近距离接触下,并未闻到半分甜味。 按照前几天的趋势,那个cake应该还没察觉到自己已经有了转变,在此之前,他必须要防范未然。 “嗯,顺便来上厕所。” 赵小童顺着李耕耘的话撒谎,又超前走了两步,眉尾下垂,拉紧了身上的衣服,站在厕所门口。 “你先去还是我先去?” 眼前人一如往常,甚至还靠近几分,是不亲密也不疏远的距离,夜风从巷子口吹过来,只余留泥腥和湿漉漉的水汽。 李耕耘半眯眼,在夜风中突然伸出手,眼瞳紧紧盯住赵小童,手掌离他越来越近,冷风从指缝中溜走,而后被挥开。 “怎么——” 赵小童站在原地,双眼皮眨了眨,还没来得及询问完全,皮肤颜色略深的手掌忽而向下,整个掌心贴合在他的肩膀,重心不稳。 眼前模糊,瞬息间倒向一片墨绿之中,肩膀上的力量很大,是超出他意料的瞬间迸发,他能清楚的感觉到这股力量带来的威胁性。 周遭的风在短暂之中好似平息,下跌的视角让他惊慌,心跳加速。 刹那间,他忽而想起自己Cake的身份,瞳孔微缩。 赵小童垂落的手臂猛的抬起,使出了全力,堪堪止住完全倾倒的重心,也把李耕耘推出两三步。 脚步声混乱,混杂啪嗒几声脆响,赵小童匆忙回头,脚边跌落一地碎片。 透明锋利的冰锥从屋檐坠落,四散开来露出横截面,一些跌在脚边,一些滑进泥地里,拼不出原形。 “小心点。”李耕耘踉跄两步,拉开距离,手臂下垂,“后陡门重要劳动力可不能折这了。” “那不能。我还以为你要动手。”赵小童面色松弛下来,接过话茬,眉眼垂落满含歉意,“不好意思啊。” “没事儿,没事儿。” 李耕耘挥挥手,不甚在意的抬起下巴,指向前方的厕所,直接靠在了外侧蹲下。 “你先去吧,我等会。” “行,谢谢三哥。” 赵小童在视野里消失,李耕耘舒展的眉瞬间拧起,下颚线绷紧,方才伸出去的手掌攥成了拳头,手背上的青筋明显。 借由意外的试探结束,未见惊慌和躲避,反倒是升起点点怒意和防备,出于一个正常男人的下意识反应,让李耕耘安心不少。 可能,也不是赵小童呢? 那,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