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2
书迷正在阅读:众怪、酒后乱性是坏文明!(1V2)、【奥特曼同人】人类悲歌【镜像AU】、【冥夜天欢x桑佑】时速系列、【修帝】职业道德、【冥夜x天欢】蛇蛇我啊被强取豪夺了呢qaq、一帮没脑子的玩意、「明日方舟」简单放点、所有故事、吸血鬼饲养小记
是风雪满人间。番外贰.燕子不知春色改(五)走了。走了也好。她未必不能一个人。……今夜他又将去哪方红罗帐中消魂?照红妆?春风渡?醉月眠?……长乐坊妓馆不知凡几,无论何处,想必他都是最受欢迎的客人。袅袅听着外头一阵紧似一阵的风雪,就这么木头似地呆坐着。门轴吱呀吱呀作响,大约是殷瀛洲怒极,房门被大力摔上,反而弹了回来,并未合严。突然“哐啷”一声,门被彻底吹开,尖锐寒风夹雜冰雪呼啸着冲进室内,暖阁里热意骤失,桌上书页哗啦啦一阵翻动。风仿佛穿胸而过,在胸前生生破开一个大洞。袅袅已觉不出冷,他走了,连她的心魂也一起带走了。抬手去摸脸,干干的,一丝水痕也无,眼睛涩得发疼,竟是哭也哭不出。万丈红尘邈邈,她孤零零的一个人,只有他和儿子,而他却不要她了。男子秉性本如是,逐花折柳方为世间常态,等他左一个右一个往屋里收人,到那时再自请下堂,未免太不知趣。再美貌又如何,他迷恋她的脸,她的身子,可新鲜滋味尝遍,终是腻烦,天大恩情亦消磨在日复一日的琐碎中。他全身而退,不费吹灰,可笑她身心俱陷,又连累无辜稚儿。不过一次善心之举,轻易便毁了她的一生。刺骨风雪扑面,浇灭残存酒意。殷瀛洲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最后几乎是狂奔至书房,一脚踢开门,拎起壶凉茶猛灌一气。门口两个婢女无声对视,踌躇是否进门侍奉,金丝楠木的夔龙纹书案后,男人灯下枯坐,一向笔直倨傲的肩背仿佛生出些颓然,疑心眼花了,再一看,烛光飘摇,似明还灭,而他半张侧脸寒凝如冰。原本他想把心爱的小妻子搂在怀里,告诉她,他昨日在南市朱雀街物色了处前朝王公七进的宅院,银契两清,只待开春,寻齐了匠人,便可动工修葺。院内古树参天,竹柏苍翠,楼台映雪,花窗泄景,穿廊绕阁间步移景换,曲径通幽,还有一处极开阔的水池,此时节虽积雪浮冰,满目衰败,他想的却是春夏之日树木蓊蔚,花草森荣,縠纱软罗眉目含情的美人,泛舟池上嬉戏莲间的如画丽景。……她应该会喜欢的。袅袅蜷坐在暖阁的矮榻上,唇角微动,牵起个苦涩的笑。谁共窗前独坐,我与影儿两个。世路如冥欢情若梦,初读这首词时年纪尚幼,难解真意,而今方知多少凄凉悲酸藏在其中。烛焰跳跃不定,一个烛花突地爆出,烛泪滚滚滴落,烛光却骤然一暗,一道黑影鬼魅般投在身前。袅袅惶惶抬头,殷瀛洲去而复返,正一动不动地立在几步之外,匿于烛影中的神情无从辨清,她竟未察觉他何时进的暖阁。男人身形高大,站在烛前,她就被全纳进了他的暗影中。袅袅本不想理,但他的眼神锋锐,似紧盯猎物的鹰隼,落在身上便刺出两个洞,遂别过脸,冷淡开口:“你不是走了麽?走了便不要回来。”殷瀛洲“哈”地讽笑了声,眸底满是讥诮,“我走哪儿去?我哪儿都不去,你是我殷瀛洲的女人,我想睡你就睡你,天皇老子也管不着!”“你无耻!”“更无耻的都亲自试过无数回了,秦大小姐现下才说,晚了点吧?”往常这等荤话尚能叫她红着脸撒娇嗔他,此时听在耳中,却不啻于劈头盖脸抽来的耳光,火辣辣剧痛过后,只余轻贱羞辱。袅袅气怒交加,胸口剧烈起伏,嘴唇抖着随手抓过榻桌上的一件东西,没头没脑地砸去。殷瀛洲不闪不避,手一抬,穩穩接下。——是那本。袅袅眼看着他将话本遠遠一掷,边不紧不慢地解着蹀躞带钩,边缓缓踏近。他是暗夜密林里无声潜行的黑豹,一举一动尽是不加掩饰的嗜血和殺戮。其人言出必践,说到做到。身后即是墙壁,她退无可退,而他势在必得。他的唇舌火热,怀抱蛮横,急迫狂乱的吻,裂天地崩山岳地侵占她的神志,纠缠撕扯不放,挟了一贯不容拒绝、不容躲藏的力道,她知他原本就是霸道强势,就是掠夺成性,一缕垂落的发梢拂过,轻浅萦绕的脂粉香气却似万千锐利钢针制成的牢笼,她是困在其中疯狂撞壁的小雀,早已鲜血淋漓,奄奄一息。不要这般对她,不要拿她当可有可无的消遣物件儿,兴起了宠几天,腻了便甩到脑后,任由她顾镜自哀,以泪洗面,自生自灭。宋云岫前车之覆犹在,她不要泯然于他众多美姬艷妾中,不要做一个大度容人的贤惠嫡妻,看他与旁人浓情蜜意生儿育女,那样她只会因嫉妒而变成面目狰狞心肠狠毒的恶妇。不要落得个寂寂长夜斜倚薰笼,冷坐阶前细数流萤,夫君偶尔垂怜的惨淡下场,像独自开在残垣断桥边无人问津的花,凄风苦雨的黄昏里慢慢憔悴,渐渐萎败,娇容褪尽,然后零落成泥,碾作尘埃。天回北斗挂西楼,金屋无人萤火流,似将海水添更漏,共滴长门一夜愁……在乞求郎君一心一意上,庶民之妻和天家皇后,并无区别。她不要他的怜悯和施舍,这只能让她更难堪。曾独占过的,她不要与人同享。她绝不要。殷瀛洲终于停下,袅袅却已在他的强悍攻势中惨败,唇肿了,领口亦裂开半幅,露出一片耀眼雪肤。她无力反抗,殷瀛洲便松一松胳膊,单手去撕她胸前衣襟。袅袅气息紊乱急促,反手用力擦拭唇上津液,有她的,也有他的。殷瀛洲神色极冷,见状却轻轻一哂:“嫌脏?”他的眉目深浓,唇薄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