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修】出千
修猫个人剧情向,有剧透,略有魔改。 * 不该冲动的。 你拢了拢袖子,退到角落后这样想。 晚间宴会上,你与唯蔡氏是从的刘表话不投机半句多,也对那野心勃勃的继室没什么好脸色,很快便借故离席,匆匆打道回客房。 但……总觉得荆州秘密颇多。 本想令蛾使去查探一番的,但荆州牧府戒备森严,随处可见蔡氏的私军,恐怕密探难以成事,甚至可能被抓。 你思忖片刻,换上了侍女的装束,特意对镜将眉目描得柔和温驯,确保不会和那乡下来的亲王太过相似,这才趁着夜色摸出了门。 糟糕的是,很快就有人觉得你身形不对,相较于府中平民出身瘦小的侍女,显得有些高挑,再看面容似也是陌生,便要抓你去问话。 不该冲动的。 你正心念电转如何脱身,垂落于地的视线中却施施然出现了一双黑金的靴子。 一道懒散的熟悉声线响起:“下去吧,这是本公子带回来的侍女。” 你脑子中出现了一个与荆州风马牛不相及的名字,诧异地猛抬起了头。 想象中那位金衣少年正扬着下巴,暗红色的狭长眼睛中惊讶已经收了回去,只嘲弄地瞥你,他敲了敲手中扇柄,随意挥退了下人。 待到四周无人,方漫不经心开口: “广陵王殿下倒是好兴致,乔装打扮在本公子这府内闲逛,瞧见什么特别的景致没?” 你整了整衣裳,没好气地还嘴道:“有啊,花花草草无趣,我倒觉得杨修公子值得一赏,我能看一天。” “呵,杨修?”他动了动嘴唇,半晌,扯出一个微妙的冷笑,“在这偌大荆州,可没有什么弘农杨氏,只有刘琦。” 你诧异,默了片刻,回忆之前确实从未见过刘表这位存在感极低的大公子,通常只会出现在蔡氏明嘲暗讽的话语中。 只是……杨修?刘琦? 你刚要开口,那头连廊处隐隐传来喧闹,似是夜宴结束,刘表与蔡氏被下人簇拥着回后宅。 杨修反应很快,一把抓住你的手臂,扯着就往草丛中走。繁茂横生的枝桠下赫然藏着一条小道,你跌跌撞撞跟着他,在后花园中绕了许久,只听刘表等人的声音渐渐远去。 你们站在了一座僻静的院落外。 “先在我住处暂避吧,”杨修抬脚进去,走了两步发觉你没动弹,挑眉望你,“怎么,广陵王觉得本公子要害你?” 你胳膊被他拽得生疼,赶紧用另一只手揉了揉,理直气壮道:“是又如何?” 杨修抱臂立在院落中央,面无表情道:“是你自己先找麻烦的。” 他眼底浮现几分嫌恶的神色,“你本该安分地待在屋内,广陵王殿下,而不是打扮成侍女的模样在州牧府内乱窜。” 你不理会他的阴阳怪气,提裙便迈进了院落,听得他接着道:“……若不是认得你的相貌,直接把你当做来给本公子下毒的叛徒,拉下去杀了便是。” “哦,这样吗,”你终于有了反应,一边弯腰好奇地拨了拨院中石几上的骰子,一边随口道,“那你方才救我做甚?” “依我看,刘琦公子只需冷眼旁观,是吧。” 你知晓他只是色厉内茬,像一只酷爱炸毛挠人的金毛猫咪,杨修果然咬牙不语,他随即从桌上抓起一组牌,“那来一局吧,广陵王,赢了我就让下人带你回去。” 你瞟了一眼牌,费劲地回忆了下前阵子在弘农发生的事,彼时赌场灯红酒绿,眼前这位趾高气昂的俊俏公子手中骰子只消打几转,便轻而易举赢得你倾家荡产。 当时为了保护自己的裤衩子,用匕首挟持他时在那白玉似的脖颈处留下的一道疤,方才眼尖如你还望见了呢。 ……鬼才和他赌。 “算了吧,输赢没什么意思。” 你神色有些恹恹的,没等杨修瞪大眼睛炸毛,又慢悠悠补充道,“毕竟我是那种会气急败坏杀人灭口的人。” 他随即闭上了嘴。 * 最后还是陪杨修来了一把。 你并指夹着那张仅剩的可怜的「桃」字,挑眉望他:“你瞧,我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没等你动什么歪脑筋,他就摆了摆手,示意远远立在院外待命的下人过来。 你有些意外,顺势站了起来,却没跟着离开,反而几步向前,冲杨修凑近了些。 声音低低地响在他耳侧,乍瞧起来宛如两人亲密无间耳鬓厮磨:“「桃」意味着「逃」,杨修公子,你故意留下这张牌予我,想来思虑颇多啊。” 他仰起头,暗红色的狭长凤眼中起伏着你看不懂的情绪。 冷冷驳斥道:“是我要求太高了,乡下来的亲王连字也不认得吗?既然看懂了,就赶紧收拾东西离开。” “如果我说不呢?” 杨修狠狠拧起眉头,蹭一下便站起来,拽着你的肩膀就往内室里疾走,六博棋盘被你凌乱的裙袂带到,噼里啪啦撒了一地。 他好像忘了你比他身手强上不少,稍显粗鲁地将你一把推到墙上摁着,咬牙切齿地瞪你:“看在昔日的情分,我才费心给你一声劝告。荆州的水太深,不是你能掺和得起的!还不明白吗!” 见他着急跳脚,你反而笑了,觉得如此情形也颇为有趣。鸣钟食鼎的宗室公子,锦绣堆里金尊玉贵养出来的少年,气恼时那白玉似的脸皮涨得泛红,连耳垂也透着一丝绯色。 诸如杀人放火等蔫坏的心眼当然是不少,奈何还不如你,叫你一眼便看得透彻。 一时,也不知中了什么邪,许是被那双在昏暗室内因怒气而亮得刺目的双眸所蛊惑,纯澈明亮的两点暗红,便凑上前去,亲吻了对方的眼角。 还未等抽离你便有些懊悔,这算是什么?平日里见惯了绣衣楼里诸多忠心耿耿又模样俊俏的探子,居然也有一天对杨修这家伙情不自禁。 定力着实还需修行。 “昔日的情分?什么情分?” 你用小指勾着他滑落的浅金发丝,好整以暇地开口,“思索许久,我与杨修公子之间,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情谊。” 没等你说完,便被一把扯着进了怀抱。杨修身量与你差不多,倒也合适,偏着头凑上来狠狠咬你,将那戛然而止的吻继续。 他衣裳里外熏着的淡香,是弘农杨氏惯用的。一时叫你忘了身处荆州,仿佛回到了二人被山贼抓的那一夜,你被粗鲁地捆了丢上马车。 杨修明明也怕得很,却还努力伸臂护了一下,你的脸朝下,没直直往木板上跌得头破血流,而是滚进了他怀中,撞得他闷哼。 彼时铺天盖地的,是同样的香味。 杨修吻毕后撤,恨声质问:“……没有情分?真是薄情的家伙……” 你擦了擦唇,已经被咬得有些红肿了,嘶了声:“那现在勉强算有了吧。” 杨修兀地冷笑起来。 “……生死之交,阴暗的野心贪婪欺骗之下,仿如一场豪赌……怎会够呢?”他在浓重夜色和晃动的微弱烛影间觑你,瞳仁微微缩小,明明灭灭闪烁,宛如一只夜巡睥睨的倨傲十足的猫。 “不!还远远不够……” 杨修猛地攥你的手压在头顶,垂着脸埋进你颈间,声音显得模模糊糊。 “无所不用极地把两个人绑在一起的手段有很多,你也许……会想试试的。” 你讶异地眨了眨眼,最后变成一个无奈的笑。伸手解开他腰带的玉扣,你声音微妙: “倒也不必。有这就够了。” * 你没想过都这会了他还惦记着别的。 杨修环着你的腰,总是不离身的毛绒绒金线外衣滑落下来,就像一只被雨浸湿了厚重皮毛的猫,显露出来的少年体型是修长纤细的,玉带紧束着的腰显得比你还窄几分。 用于伪装的侍女衣裳被扯得半褪,他啃咬着你的唇,抓着你一道滚到了层层厚重帷幔后的榻上。 杨修在上方压着你,长长的浅金色发丝垂在胸前,发尾在你小腹轻扫,他睁大眼睛,触碰了你一下,动作看起来有些小心翼翼。 杨修他……该不会也是第一次吧。 忆及自己作为广陵王,从年幼时就常有投机取巧者,送一些舞女或长相美貌的婢女等来府上,都是阿蝉想办法帮忙处理了。杨修哪怕作为刘琦时也是州牧亲子,怎会…… 你并不顾忌,本想直截了当问,又想都上床了,多少给他留个面子。便叹了口气,用臂膀缠着杨修脖颈,凑上去反咬了他几口。接着抓住他手腕往下拽,他指节冰凉,贴上那泛滥成灾的花xue时,你狠狠地战栗了一下。 你并拢着双腿,一下一下难耐地蹭着。杨修的手指轻而易举被吞了进去,平日里玩惯骰子的手指细长,灵活,才试探性搅动几下,你就猛地呻吟出声,抖着手攥住了被褥。 见你反应强烈,他好像一下得了要领,仿佛回到赌场,骰子抵定,无往不利的那种状态,连那对暗红色的眼睛都瞬间亮了起来。 杨修逐渐开始轻车熟路地玩弄你的敏感点,他在你面前已经吃了太多瘪,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翻盘,更是叫你对他的挑逗毫无招架之力。 没多久,那两根在你体内作乱的手指就被狠狠地收缩绞紧,你表情空白,小声呜咽着瘫软在他怀里。 ……这小子是不是学得太快了点。 你有气无力地想。 就像摊煎饼一样,去了一次的你已经无力招架,杨修反倒还精力充沛,将你翻了个身,便毫无阻碍地抵入了进来。 他的性器并不小,你猝不及防被整个填满,喉咙里发出难耐又舒服的呜咽声。被迫跪趴在床沿,被一下一下顶撞着。 内室空气中弥漫着糜烂的情欲气味,汗水粘腻,你被压在身下,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瞥见那只狠狠攥着你臂弯的手,玉石雕琢般苍白修长,关节泛起淡红,因用力而突出几根青筋。 你也决心不去想,他手指表面银亮的湿痕究竟是什么。 可一波又一波的快感接踵而至,如同在浪潮中挣扎,很快将你整个淹没。 你怕被人发觉,一直小声呻吟,实在忍不住,便扭头张口咬住他肩膀,留下一个深深的泛出血丝的牙印。 却听杨修喘息着,从后面叼着你的耳朵,低声说一些大约是赌坊里听来的荤话,最后道:“没事……叫出来好了。我很喜欢,殿下。” 你喉咙哑得已经发不出声音,哪里还能意识到,这是杨修第一次如此温柔而郑重地喊你‘殿下’。 意识昏昏沉沉时,大约三更,你瞥见微微晃动的烛光,杨修似乎还未睡,披了件外衣坐在那,一言不发。 你疲惫到手指都动弹不得,懒得管他,在翻了个身坠入黑暗前,你隐约感到有人在抚摸你的脸颊。 那人叹息: “与你此番荒唐……本公子竟不愿为最后一次……” 你模模糊糊地嗤着,呵……眼高于顶的傲慢家伙。只是到了图穷匕见时,倒不知鹿死谁手呢? * 第二日午宴你其实并不想去。 一方面凌晨时分你便偷偷潜回客房,没太休息好,身体像散架了;一方面又懒得去瞧蔡氏那张小人得志的难看嘴脸。 但在这个紧要关头可没法托病,便还是收拾整齐去了。 刘琦的位子空着,但他很快就来了。 见你若无其事地端坐在席上,杨修露出了无法掩饰的震惊神色,三步并作两步,压低声音怒道:“我醒来见你不在……以为你已经离开了!为什么不走!” 你毫无惧色,甚至晃了晃酒杯,笑吟吟道:“刘琦公子,本王在荆州的事还没做完呢。” 你倒要看看,刘氏父子与蔡氏都在打什么哑谜。 而杨修的计谋可以说非常完美—— 除了他小看了你以外。 荆州城门口的夜色中,你摇了摇头,心想他总是不吸取教训的。如果你真是个乡下来的没什么见识的亲王倒也罢了,可为天子掌权绣衣楼多年的广陵王又岂是这么好糊弄的? 他被父亲无情放弃,甚至要杀之后快时,你提前秘密通知而来的杨氏车队终于赶来。 一切尘埃落定,而你只是居高临下望着杨修,兀地冷笑了下,毫无征兆道: “刘琦、不,杨修公子,「不愿为最后一次」吗?本王倒觉得该是最后一次。” 在场其他人乍闻都摸不着头脑,面面相觑,只有杨修脸色霎时白了下来。 他动了动嘴唇,似是想解释,可最终只是颓唐地垂下肩膀,整个人看起来摇摇欲坠。 昨夜你被他玩弄得一塌糊涂,他却敢说出这样的话,说不生气是不可能的。 如今你亲眼见了杨修这副无措、可怜巴巴的样子,心情顿时痛快了不少,大人有大量地决心不再和他计较。 身处这乱世之中,所有人都是步步为营,为自己机关算尽。相比其他,杨修已称得上是个不错的人选。 况且于他,你确实存在着一些超乎寻常的感情。 那便姑且冷落他直到弘农吧。 雀使策马追上来,与你齐平时,低声道:“楼主,杨修公子一直在悄悄看你。他是不是……” 你漫不经心打量着手中密报:“没什么,不用搭理他。” “可是他表情看起来很……” “哦,那是因为他做错了一件事,”你合上密报,微妙地弯唇一笑,“你要知道,为了赌赢出千,我本来是没什么所谓的。” “但在某些特殊情况下,出千可是大忌啊。” 【end】 其实广陵王比修猫1多了,奈何上来就被扣晕了(?) 所以也许会写回了弘农以后的一些微gb向的车,也有可能没人看太懒了就不写了,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