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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月】战帖

    【前排】已经退出剑踪合志于是我发发,脑门一热迅速冲击的小短篇。我来挑战原剧了(被打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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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林已经入夜,往来行人匆匆归家。呼吸间,只见天边一道惊雷落下,照亮大地片刻,一道红影自某处飞出,还没来得及看清,便已经进了茶馆。

    说书的老者正唾沫横飞,手里惊堂木那么一敲,茶馆大门吱呀一响。

    正说到当朝皇后的娘家人从边境抢了件绝世珍宝,有人花重金请了高手将此珍宝拿回之际,茶馆内人声鼎沸,一名红衣的俊美公子推门而入,门外雨声哗哗作响。

    门关,雨声停。俊美公子走至一桌前,坐下,纸扇啪的一声打开,要了酒。

    与他相对而坐的是一名金发的青年,他敲着腿,手指敲在腰间的刀鞘上,动作看似随意,实则一举一动皆在注意红衣公子。

    众人皆不知其所以然,只感觉四周空气压抑得令人战栗。

    小二端来了酒,不等红衣公子启封,金发青年的刀鞘已经隔着桌子啪地一声打在了酒坛封口上。

    只在一下眨眼,二人折扇与刀已经过了几招,酒坛摔在地上成了拖地的水,众人则纷纷退让,离他二人几米远。

    红衣公子道:“这位朋友,在下不过是喝杯酒,何必为难?”

    “要喝也是我喝,我不准你喝。”金发青年道。

    红衣公子道:“这么说也太过了,世上哪来的道理,只准你喝不准我喝?”

    金发青年道:“这本来就是我该喝的酒。”

    小二在一旁弱弱举手:“酒是这位红衣服的公子点的啦……”

    “关你屁事,没事不要乱插嘴,小心脑袋掉地上。”金发青年瞥了小二一眼。

    经小二这么插嘴,话题也再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众人仍旧站在远处窃窃私语,红衣公子又要了坛酒,放在金发青年的面前。

    是个人也猜到了二人关系匪浅,见到红衣公子示弱,又举着杯与金发青年共饮,一同上了包厢,皆以为二人隔阂已经解决,茶馆气氛又哄闹起来。

    直至第二日,包厢门被人从里踹开,金发青年衣衫凌乱,俊美面容因怒气而扭曲,有人上前小心询问,只见青年嘴唇抖一抖,大吼出声:“公孙月——!”

    而另一边,拿着蝴蝶斩的公孙月已经走出城门。

    时间线回到三月前边境珍宝刚被抢夺之时,有人出高价请蝴蝶君从皇帝手中取走珍宝。

    但帖子被人半路截胡,公孙月取出帖中金纸,稍作折叠放入袖中,对来者道:“公孙月替蝴蝶君接下此单。”

    来者面露不善,但终究没有发作——他只稍作点头,看着公孙月离去,停在树梢的蝴蝶煽动翅膀,颇有手忙脚乱的架势,飞向蝴蝶谷。

    随便谁接都无所谓,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引虎出洞,现在目的已经达成了。

    只这么想着,他欲转身,却只觉心口一凉,呕出一大口鲜血,扑倒在地,气绝身亡。

    公孙月收回手,背在身后的手捏着一只蝴蝶,蝴蝶振翅欲飞,但公孙月叹气道:“你暂时回不到你的主人身边了。”

    说罢,蝴蝶进了公孙月的袖子,一切回归和平假象。

    但没有不透风的墙。蝴蝶君收到消息之时已经是三日后,秦假仙状若不经意说出公孙月好像往都城去了,又状若疑惑道,诶蝴蝶君,你竟然不知道?

    蝴蝶君当然不知道,他懵得很,抄上家伙什就冲了出去。

    珍宝被夺本来不是什么大事,更不关蝴蝶君公孙月什么事,但有人想从这一事件中借题发挥就不好说了。

    人行走江湖,最不缺的就是仇人和恩人,二人手上腥臊不少,谁知道是冲谁来的,反正解决一个是一个,不亏。

    要不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谁都不愿看对方涉险,于是提前一步将所有刀尖冲向自己。

    公孙月在茶馆中看到早就坐在那里等着她的蝴蝶君,眉头一跳,就知道有人要闹脾气。

    于是她灌了蝴蝶君酒,将他的蝴蝶斩带走了——

    蝴蝶君要找到她并不难,公孙月也没有耗下去的准备,将蝴蝶斩和当初捉到的蝴蝶交给路过的秦假仙后便离开了。

    或许是公孙月真的头铁上阵,前方重重埋伏,多一个牵挂便是多一份危险。左右死不了人,那么多的刀枪剑戟下她都能活下来,还会在意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吗?

    后路已经铺好,只待一探究竟,而后全身而退。

    日后有人谈起此事,最多只是感慨一句背后之人手段阴狠,再无其他。

    皇城大殿璀璨辉煌,但一路走来,除却带路的侍女外少见人影。公孙月对大太监递了帖子,心中暗道若是蝴蝶君来到这里,大概会撬块金砖带走,思及此,她又不禁“噗嗤”笑出声。

    不过这也只是暂时一悦,踏入大殿一瞬,一股浓厚血腥气息飞快钻入公孙月鼻腔,不及她回神,一根飞箭破空而来,只听铿锵一声脆响,公孙月合扇,飞箭扎入墙壁三分。

    偌大宫殿无一人声,寂静非常。一呼一吸之间,又有暗器落下——这是鸿门宴,公孙月不再收敛,吐纳一瞬,脚步轻盈得像鬼,一个回身即站在黄金宝座之上,与弓箭手遥遥对视。

    有人喊:“杀了她!”

    像多年前的围杀,也是这样的青天白日。彼时的公孙月还顶着黄泉赎夜姬的名头,浑身浴血,正道栋梁们举着刀枪剑戟,高喊复仇为民除害……就这么追杀许久,公孙月已经记不清有多少年。

    打斗这种事,还是不嘴炮为好,一是为显高冷,二是不暴露实力。这是蝴蝶君说的,虽然他话也不少。

    有人举着刀冲过来,刀锋砍在扇骨上,公孙月眼睛眯起来,眼尾上挑,眼底光芒绽放,如寒夜无火流星,令人不寒而栗。

    ——魔!

    所有的人都惊恐地想。

    无人敢上前,惊恐地看着面前的公孙月一只手抓住那名持刀壮汉的天灵向上提起,壮汉脚底离地半米,有人听见他喉咙里鲜血滚动的声音。

    “多年不见,诸位是不是忘了在下是谁……”手指捏住颅骨的声音咯吱作响,公孙月一手置于背后,声音低沉,在寂静的殿内极为突出,“谁给你们的胆,敢对我下战帖?”

    便见公孙月自怀中取出一套信封,信封上盖的是皇印,可撕开信封后,其中却是一张战帖,白纸黑字整整齐齐,写的是“邀阴川蝴蝶君于皇宫一战”。

    但如今皇宫之中没有下战帖的人,却有一群想要为武林除害的侠士,目的不言而喻。

    众人仍迟疑不前,却见几只红蝶飞入皇宫,眨眼功夫便见红衣刀客站在高台之上,手里提着一名鼻青脸肿的锦衣公子,皆道:“少公子!”

    蝴蝶君将人踹下去,正好扔到公孙月脚边。朗声道:“我已经与下战帖之人比试过了,谁输谁赢不必我说,还有谁要上?”

    公孙月善意补充道:“如果觉得蝴蝶君不好打,也可以挑战我。”

    众人皆噤声,面面相觑半秒,提起那名锦衣公子飞快跑路。

    公孙月收起折扇,抬头与蝴蝶君对视一眼,终于抿不住笑意,哼笑一声。

    当初看到战帖制作精美,误以为下帖之人会是武林之中与皇族有关系的高层,如今看来,恐怕只是纨绔子弟不想被人说成“酒囊饭袋”的拙劣谋划。

    将蝴蝶斩交给秦假仙并非将蝴蝶君排除在外——排除在外后某人也会贴过来,不妨请秦假仙扮作蝴蝶君前去寻找下帖之人,等秦假仙寻到之时,蝴蝶君也已经追踪到蝴蝶斩位置,届时如果敌方过强,秦假仙便可发挥一流的跑路功夫拽着蝴蝶君逃之夭夭,若是弹弹手指就能解决的人,就更好解决了。

    不过几十名杀手,公孙月有足够的自信走出皇宫,但她很私心的想,如果不敌,至少蝴蝶君不要过来。

    蝴蝶君自高台跃下,伸手搂住公孙月的肩膀,仿佛看透公孙月想法一般,笑道:“阿月仔放心,如果不敌,我也会来的。”

    公孙月仍旧站着,察觉对方似乎还有想说的话,折扇打开又合上,复又打开:“还有什么要说的?”

    “下次可不可以不要瞒着我,”蝴蝶君道,“万一我没有想到你的意思……”

    公孙月道:“没有万一。”

    蝴蝶君她还不了解么,互相对对方绝对的信任才能够一个眼神就知晓对方要做什么,公孙月对彼此的默契有足够的信任。

    “是是是,我家阿月仔最棒了最棒了!”蝴蝶君笑道,“这么说你满意吗?”

    公孙月瞥他一眼,笑骂一声“幼稚鬼”,抬步踏出皇城。明月高悬,她也不禁轻叹一口气,还好只是妖道角,也不曾伤及无辜。若是真正的陷阱与阴谋,恐怕又该另做打算。

    不过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