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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把戒指收起来放包里了。女士服装在三楼,来来往往都是打扮大牌的白领金领,高级香水味混杂在一起,就显得不那么高级了。名牌店打了六折也没便宜到哪里去,她看了小半圈,没找到顺眼的连衣裙,却有意外收获。靠近扶手电梯的爱马仕门店外走来两个人,一女一男,一前一后,一个小黑裙细高跟,一个西装革履公文包,真他妈是郎才女貌一双璧人。席桐靠在休息区的玻璃上,看孟峄和闻澄说了几句,闻澄进店后,他朝这边走过来,电话放在耳侧。她下意识躲开他,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可手机出卖了她——她刚换的,录的金毛叫声,孟峄的专属来电铃声,汪汪汪。偌大的商场里传来凶狠的狗叫,行人纷纷侧目,孟峄自然也注意到了,那边不是席桐是谁?原来她就在商场,倒是省了他让司机去接。孟峄大步走过去,可席桐比他更快,一眼也没多看他,从电梯一路借过跑下去,消失在二楼男士服装区的人海里。他突然感到一阵心慌,好像她从他眼皮底下逃了,就从他生活里化成泡影被风吹散了,那风还是他自己招来的。她应该是看见他和闻澄了。孟峄追下去。席桐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得这么胆小,根本不想面对他。他好端端地陪名媛逛街,还打电话给她干什么?她从前怎么不觉得孟峄有这么渣?她漫无目的地走在熙攘人群中,又意识到一个事实——他其实不算渣,渣是用来形容对亲密关系的背信弃义,炮友之间何来心理上的亲密关系?何来的义?至于信,孟峄做到了,他没有违背合同,她无法指责他。也许他只是想打电话跟她说,今天忙,没时间,改天吧。想清楚这点,她胸口就更沉重,如同压着一块大石头,把她累得喘不过气来,连撞了人都隔了三秒才反应过来。“席小姐?”温润的声音把她的魂拉回来,她一抬头,看到薛岭站在面前,拾起她掉在地上的包,还有滚出来的戒指盒。“薛教授,真对不起!”她急忙接过,连连致歉。薛岭摆摆手,“没事。刚才走神了?我叫了你好几声。我来商场买件夏天的正装,没想到你也在,看来都是热爱打折的人。”席桐对他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上次不小心把口红和衣服一起放洗衣机了,缺条上班穿的裙子,就一个人来逛逛。对了,上次的报道我已经发了,谢谢你提供的那些材料。”“我看到了,不愧是A大新闻系的才女,文笔精炼,难怪宋主任这么器重你。席桐和他商业互吹:“勤能补拙,多写就进步得快。我上次有把微信发给学妹们,薛教授,你最近应该清静一些了吧?”“原来是席记者的功劳,我说课堂参与度怎么一下子降低了!”他笑起来,柔和的神态当真令人放松极了。席桐跟他才第二次见面,就对他产生了他乡遇故知的熟稔感,薛岭身上就是有一种平易近人的气质。“你吃过了吗?我现在去那边付款,如果你晚上有空,不如我们去试试顶楼的日式烧烤,我早就想去拔草了。我有信用卡,折上加折,你要是想AA制能省不少钱。”这个男人的分寸感把握得太好了,席桐刚要答应,右手心就一空:“桐桐,你给我买戒指了?”席桐笑脸一僵,转身,孟峄好像才看到薛岭:“真巧,薛教授。闻小姐在楼上,你要不要去打个招呼?”他抢了她戒指不说,还打开盒子,摆弄几下戴在左手中指上,嘴角弧度温柔。席桐都后悔死为什么要买可以调节大小的款式了。她就该买那种细的,死命给他套都套不上去的,让他信口雌黄!“薛岭!”一个清脆的女声在电梯上响起,正是闻澄,她拎着两个爱马仕纸袋跑过来,席桐都怕她的细高跟崴了脚——她果然崴了一下,却满不在乎,眨眼就到了三人跟前。她望着薛岭,后者对她礼貌地问好,她微微一撇嘴,转而把袋子塞到孟峄手里,蔷薇般的脸庞晕染开笑意:“裙子买好了,你看喜不喜欢。我爸刚打电话,有个饭局……”话音未落,孟峄就牵起席桐的手,十指相扣,对她挥挥:“慢走。”席桐:“……”闻澄一愣,看看他们,又看看薛岭,眼里看不出是羡慕还是悲哀。然而她很快恢复如常,俏皮地吐了下舌头,“那我就先走了。你就是席记者吧?忘了介绍,郝洞明是我爸。周一你来公司采访,我给你补个见面礼,周末好好休息哦。”几句话就让席桐印象良好,这个大小姐和媒体镜头下完全不一样,是个爽利人。“周一见。”她道。同时看孟峄的眼神又添一层阴霾:好渣啊好渣啊,居然拿她来当挡箭牌气走闻澄。她还能想出什么其他的结论吗?不能。席桐推翻自己之前的猜想,他怕闻澄缠着,所以谎称她是他女朋友。至于对薛岭这么说,只是出于雄性的占有欲。孟峄怎么就能渣成这个样子呢?他就不能好好跟人家姑娘说吗?非要做足绅士的面子,在她的央求下吃饭逛街买衣服,最后表示:对不起我有女朋友你别想入非非了。太狗了。可是一想到他对闻澄没意思,她的心情就莫名涨起来了,心里头那只船也高起来了,几乎能听到帆在蓝天白云下张开的声音。啪地一声,像花开。孟峄说:“桐桐,我在你喜欢的那家私房菜馆订了七点半的位,走吧。”他握住她左腕,甩不开,席桐尴尬地对薛岭道:“下次再约。”薛岭微笑应了,目送他们离开。孟峄拖着她进升降电梯,直达地下车库,商场很大,车位也多,他的大G停在B3层,周围没车,空空荡荡。席桐的声音在车库里就显得特别大,带着回音:“戒指还我!你和闻澄逛街可以,为什么我和薛岭吃饭就不行?我说过,我不会干涉你的社交,也希望你不要太过分了。”孟峄冷笑:“我看你是要二次违约,你的职责是陪我,不是陪别人。”他一手拎袋子,一手拎席桐,一个扔后座,一个扔副驾驶。席桐脾气上来,就要下车,被他伸手一捞,后脑勺磕他锁骨上。她捂着头,好疼,“你怎么这么硬啊!”孟峄寻思不能辜负她期望,顺理成章地锁了车门,座椅调到一百二十度,把她拽到腿上,解开皮带,硬给她看。席桐懵了一下,“孟峄你够了,这是外面!有人!”一层挡板从各面窗玻璃升起,只在副驾驶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