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想情事(语聊/dirty talk)
李一一被技术借调到大阪一个月,刘启要饿疯了。 在他走之前,刘启绝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是这种“黏黏糊糊”的人。李一一上周告诉他出差消息的时候,他还很不在意,只是逮着这个借口跟李一一好好来了几炮。李一一走的早晨,正是轮休,他睡的人事不知。等他醒了,李一一的车都已经快到胶东湾了。 李一一刚走的前几天,刘启还没什么感觉。就在李一一出发那天,刘启起床给他发了通讯,两人聊了两句,很快就挂断了。此后,就再没联系。刘启该吃吃,该睡睡,偶尔晚上还觉得床挺宽敞的。 倒不是刘启和李一一冷心冷肺,只不过性格上都不是拖泥带水的那种人。两人相处起来都心大的不得了。同居两年,朝夕相对,刘启真没觉得这么几天不见能怎样。时间一眨眼不就过去了吗?这才是符合眼下这个时代相爱的状态,不需要卿卿我我、不需要磨磨唧唧,放在以前说地球离了谁不是转;放在现在说,地球离了谁就不跑了吗? 刘启心大到了第十天,渐渐觉得味儿不对了:李长条出门这么久,没想着打个电话回来吗?他现在干嘛呢?会不会给大阪写“春节十二响”去了? 两个爷们儿生活,东西都少得很。李一一一走,房间一下萧索了起来。刘启有时候会突然想:卧槽,李一一不会跟着大阪的车跑了吧?!毕竟也不是没有前车之鉴,他把李一一cao到不想回家,李一一也偷偷跑去朵朵/Tim/刚子家住过。 他一边控制不住总是想到李一一,恨不得直接跑去大阪把人抓回来;一边觉得自己娘们唧唧的,恨不得扇个耳光让自己清醒一点。理性与本能对峙,搅和得他日夜不宁。去上班碰到Tim,阴沉的脸色吓得中国心的小心脏扑通扑通跳:“我的妈呀,我觉得刘启要疯了。刘启会疯?是我一个人这么感觉吗,我怎么这么慌,我是不是得病了!” 周倩翻了个白眼,Tim还使劲往她怀里拱,企图获得安慰。周倩说:“李长条走了,他这样不是很正常吗。” Tim:“他是欲求不满吗?!他会不会直接跑到大阪把李长条抓回来?” 周倩拍拍他狗头,怜悯地看着他:“恐怕比这个更可怕吧。这是刘启的易感期来了啊。” 刘启的易感期不明显,非常、非常、非常不明显。他甚至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易感期。不过alpha易感期这件事因人而异,有人易感期来势汹汹,omega说话大声点都能痛哭流涕;有的人呢,就像刘启,从来就不知道易感期是个什么玩意儿。 他还很是瞧不起在易感期作天作地的alpha——哪有一点担当的样子? 这点自负,李一一走后的第十七天,就被现实冲垮了。 这天半夜,刘启梦到自己在家里转来转去,转来转去,转悠了半天。他就在梦里想:我在干嘛呢?刘启想了半天,想明白了——他在找李一一的衣服。找衣服来干嘛,太明显不过了。 他想筑巢。 梦里的刘启只觉一身冷汗,汗毛倒竖,猛一睁眼,就从床上坐起来了。 刘启心中充斥着陌生的情绪:不安、慌张、难过、忧伤。这些柔丝一样的愁绪让他摆不脱、甩不开。开始控制不住地想李一一,想李一一现在在干什么?在跟谁说话?还想回家吗? 空气中浮动着alpha躁动的信息素。他的信息素前调热辣而诱惑,他可能被自己的信息素呛到了,觉得鼻尖发酸、呼吸滞涩、眼眶发热。 刘启不想承认,他想流泪。 刘启挣扎了半宿,李一一啥都不知道。李一一值班,正忙着检查发动机喷射口稳定性,就听到耳机中传来“信号接”的声音,电子女声都没有把“入”字说出来,紧接着就是“信号已断开”。 李一一没在意。 过了一会,又是一次“信号接——信号已断开”。他看了一眼通讯器,是刘启这狗子。 李一一:“……” 等第三次“信号接——信号已断开”的时候,李一一借口上厕所,去中心的厕所隔间里给刘启打回去。 刘启接了电话,没说话。 李一一:“户口?找我干什么?”他顿了几秒,没听到刘启的回话,半开玩笑地问:“你不是打错了吧,还能打错三次,你有多想我啊。” 若是往常,依刘启的性子,他会低声笑着调情,兴致来了说不定就直接跟李一一就着通话来一场。 李一一听不到刘启的回话,声音渐渐肃然:“刘启,你怎么了?”在这一句问话间,他脑海中闪过了好几种可能性,每一种都让他恐慌、惊惧、心痛,每一种都让他紧张。 刘启没想到alpha的易感期如此势不可挡,让他一直引以为傲的洒脱和自制力溃不成军。他早晨根本没起来,蜷在床上,抱着被子,想找到李一一的气息。 但李一一走了半个月,这张床上气息如此之微薄,让刘启慌张不已:这不是他每天都会睡的地方吗?为什么没有他?alpha与omega之间明明应该是世界上最坚实的羁绊,他的爱人就算在天涯海角他都能摸着味儿找回来,为什么才过去十几天,他就找不到爱人的味道了呢? ……是啊,已经十几天了。今天是李一一走的第十八天,他还有十二天才能回来。 “12”这个数字,让刘启不安极了。 他粗暴地打开家里所有的衣柜、箱子、抽屉,找李一一的东西。两个男人住一起,谁都没有闲情雅致去收拾、整理家里。平日里两人东西随手就放、衣服随手就扔,朵朵偶尔来他们家里,都感叹不已:“我虽然没见过猪,但是猪窝也就这样了吧。” 刘启在这个狭小、逼仄的房间里翻箱倒柜,竟然头一次觉得地下城的居住环境这么差。昏暗灯光里,他心中只有不安和悲恸涌动。 ——李一一到底在哪?! 李一一私服太少了,出差这么久,他把能带走的衣服都带走了。只有一件T恤临走洗了没干,挂在客厅的晾衣绳上(半个月刘启都没收,写实吧hhh)。刘启一把扯下来,捧在鼻前,努力找爱人的味道。 刘启想听李一一的声音,他打过去,却又立刻掐断——实在是受不了这么黏糊的自己。他逼着自己在李一一接起来之前挂掉。 他刻意压抑的不安,在听到李一一声音的时候,一下到了顶点。 刘启不想变得如此卑微。 刘启用尽力气,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没事,打错了。” 李一一皱眉,为什么在刘启的声音里听出了脆弱?李一一说:“你在出任务吗?” “没有。” “今天轮休?” “嗯。” “好吧。”李一一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隔间的墙壁。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那挂了吧。我再过两周就回去了。” “别挂,”刘启截断了他的动作,顿了顿,说:“我想你了。” 李一一:“……嗯。”还是有点开心的,“咳,如果结束的早,我会提前回去的。” 刘启听着他的声音,才会觉得好受一点,“急着回来,大阪不好玩吗?” “每天都在中心,哪有玩啊。蚯蚓刺身,天天吃,你感受感受。” “那确实难受。” 李一一:“这么多天你都没发现吗,你少了什么?” 刘启:“少了你。”他还是很痛苦。 李一一被撩了个猝不及防:“……”他直接告诉刘启答案:“你没发现,你少了几条内裤吗。” 这会儿轮到刘启猝不及防:“……” 李一一电话那头的声音逐渐飘忽了起来:“我走的时候看你没起,就,嗯,咳。”他感觉面颊热腾腾地,带着一点羞耻,声音也越来越小:“因为要走很久,我就嗯,这样,穿着。” 刘启没看过“春节十二响”,但他现在感觉,放“春节十二响”的那个发动机应该就在他心脏尖上,正“噗噗”喷着礼花。刘启躺在床上,不再蜷缩着身体。李一一的T恤摊在他胸前。他胳膊搭在额头上,阴影下的双眼还是湿润的。 他无声的笑了,声音仍然沉静:“李一一,你在哪?” 李一一脸颊烧得眼眶都红了,他在总控中心的厕所隔间,却对刘启说:“我在宿舍。” 刘启心想,连个谎都不会撒。傻长条是不是不知道他说话还带着回音呢?刘启说:“穿着工服呢?拉链拉开。” 李一一不用问,都知道刘启说的是下半身的拉链。刘启的性癖太鲜明了,咬人、窒息、憋着人不给射,还有破碎的正式感。他最喜欢让李一一穿着脱了一半的工服交合,李一一偷偷统计过,这种状态下刘启射的时间都比平常要长……咳,只是这么严谨的科学数据不能告诉刘启本人就是了。 刘启带着笑意的声音问他:“知道我要干什么吗?” 李一一闭上眼睛,感觉刘启在捧着他的脸,与他鼻尖相碰,鼻息交缠。 刘启说:“我要cao你。” 刘启低声描述着:“我解开你的衣服了。我在摸你的胸口。摸到了吗?” 李一一应了一声。他拉开衣服,抚摸自己的胸膛。 “我问过你好多次这里是什么,李一一,你说说,这里是什么?” 李一一揉捏着自己胸前的乳粒,在刘启低沉的声音中逐渐恍惚,朦胧中就好像是刘启在亵玩他的胸口一样。 李一一说:“我、……我不知道。” 刘启嗤笑了一声:“那我今天告诉你好不好?” 李一一有点受不了:“别,户口,别说出来……我受不了……” 刘启打断了他的哀婉的求饶:“我在摸你的奶子。” 下流的话语突破了李一一的羞耻底线,他都要哭了:“你闭嘴!” 刘启不为所动,甚至变本加厉:“重复我的话,我在干什么?” 李一一想停下手里的动作,想直接结束通话,想穿好衣服回到总控中心去,但是他什么都做不了,他的手好像是黏在了胸前,不间断地抚摸、揉捏胸尖。他嗫嚅着重复:“你在……我的……” 声音太小,刘启都听不清。刘启用李一一的T恤包裹着已经挺立的欲望,闭着眼,下达指令:“大声说。一字一句,重复清楚。” “我的……你在摸我的……”他的理智都已经烧成了灰,像是变成了动物。他就像是被刘启玩弄的一只动物,已经毫无自我了。李一一放弃了人的尊严,他成了刘启在情欲中的附庸:“我的奶子。” 他说了这句话,再也忍不住口中压抑的呻吟,第一次在性爱中示弱了。 刘启很清楚李一一的性癖,肌肤接触、控制alpha、打破道德与尊严。对李一一来说,心理上的冲击更容易让他为情欲所俘虏。粉碎他那套矜持、严谨的学术言语,就像粉碎了他的人格一样。 示弱的李一一对刘启来说同样极具冲击。发情期的性爱中,alpha受到omega信息素的引诱也会失控;但那种情欲中的失控与此刻的失控是截然不同的。李一一的呻吟十分微弱,是从口鼻中呼出的甜腻而柔弱的气息。这微小的声音宣告刘启已经掌控了他的人格。百分之百控制了爱人的心理冲击,让刘启差点就要射了。 ——我居然也会是一个心理高潮的人? 刘启在情欲尖端无意识地想着。 Dirty talk一旦开了闸,就没有底线和尽头可言了。 刘启,一个在面对omega发情期时都能绝对冷静的人,声音中也沾染了情欲的味道,“李一一,脱了裤子,把内裤也脱了。” 李一一听话地将两条腿从裤子中解脱出来,内裤褪了下来。刘启说什么,他就做什么,衣物摩挲的声音传到刘启耳中,掺杂着耳机的电流,就像是李一一在舔他的耳中鼓膜一般。刘启将被子抱在怀里,沉迷地寻找李一一的味道。他继续指挥:“李一一,把你的内裤塞进去。” 李一一的声音有些迷茫:“塞、塞到哪里?” 刘启说:“哪里流水儿了?哪里流水儿了就塞到哪里。” 李一一迟疑了一下,他低头看自己已经脱光的下半身。他像是懵懂幼童一样,摸了摸已经完全硬了的欲望:“前面流水了……” “还有哪里?” 李一一的手不受控制地摸向双腿之间:“我的后面也,后面也……”他要哭了:“刘启,呜,我后面也流水了。” 刘启粗喘着,握着自己的欲望冲撞。李一一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柔软,透过耳机穿来,还带着一点一点磁性。李一一如果敢在他面前用这种声音,他就能摁着李一一cao到怀孕。 刘启的声音听起来恶狠狠地:“是不是摸到你屁眼了?给我捅,捅穿你的屁眼。” 李一一被肮脏与下流裹挟着,有些懵然,有些不知所措。刘启狰狞的声音就好像一只巨大的手,穿透了他的身体。他回过神来,发现有两根手指插在身体里。 他摸了摸,那是自己的手。 刘启的声音还在继续:“你的手指够粗吗?够吗?” 李一一用力摇头,想把刘启的声音甩出去:“不、不。” 刘启说:“把内裤塞进去。乖,听话,不然你怎么受得了?” 李一一从来没发现,情欲是这样可怕的一件事。他被刘启的声音蛊惑着,一步一步,按照刘启的要求严丝合缝地玩弄自己的身体。刘启明明在电话的那一头,他们两人都感受不到对方的信息素,但这种幻想中的交缠却撕碎了李一一的所有自持和理智。 太可怕了。 他的手指绞着团成一团的内裤,往身体里塞去。棉布没有温度,相较皮肤更粗糙、相较性器更柔软,与刘启进入他时那种火热、坚挺的感觉截然不同。Omega的后xue蠕动纠缠,体液濡湿了内裤。 刘启问他:“是不是干了、没水儿了?” 李一一低声回他:“嗯……好干。” 刘启就像引诱天使的恶魔,声音如毒液,炙热而甜蜜:“那就别偷懒,多出水儿。”刘启像是想起了什么:“你可要堵紧了,别弄脏了宿舍,不然别人回来都会发现,你在宿舍里发情。” 李一一冲口而出:“我不在!” 刘启的嘴角咧开,笑了,他就像是抓住了兔子的狼,将猎物踩在脚下逗弄:“哦,那你在哪里?” “我、我在……我在厕所……” “哪里的厕所?” 李一一崩溃地坦白:“总控中心的厕所。” 相比刘启用语言控制他、让他不受控制地沉沦,他在一个公共场合枉顾伦理赤裸下身自慰的事实,更能摧毁他的尊严与人格。 我不是人了。李一一绝望地想:我不是人了……我是刘启的……我是刘启的东西了。 刘启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那么,你是在总控中心的厕所里,被我cao了。” 李一一无力地点头:“是……” “如果有人进来,所有人都会知道,对吗?”刘启描绘着李一一最怕看到的场景,悖德的烙印留在他胸口,提醒他这失序的一切。 “那你不能出声了。不然有人一进来,就会发现他们恭恭敬敬请来的特派专家,居然是个会在厕所里发情的sao货,是吗?” 所有粗鲁的话语都像是催情的迷药,让李一一受尽煎熬。他孱弱的声音反驳刘启:“我没有发情,刘启,”李一一说:“是你把我拖进来的。” 李一一的反击突如其来,“刘启,是你把我拖进来的,你忘了吗?你掐着我的脖子,把我按在门上。你脱了我的裤子。你要做什么?” 刘启的呼吸变粗,他跟着问:“你觉得我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