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回 南下
第八十三回 南下
有一匹快马冒着寒风雪花于城郊飞奔进皇城,并火速进宫谨见太子。 皓干被一名小内侍唤醒,听来他之转述,立马睁开双目,披上毛氅,便到外殿会见苍松。 “太子殿下,小的苍松奉二爷之命,来跟您覆述已于城郊里寻回失窃之银両。” 皓干脸露喜色,大声嚷: “好!” 接着又道: “可查到幕后主事人?” “小的不太清楚。在寻回银両,二爷已命小的快马来跟殿下禀报。” 皓干于殿中来回走两回,思索片刻,便道: “你快回去,向二表弟道待会儿进宫来见孤。” “喳。” 苍松恭敬地退出殿内。 皓干回头跟小内侍道: “他来到,好生接待。” “是,奴才知晓。” 他又是道: “时辰尚早,殿下都是回去再歇一会儿。” “孤,睡不着。” 他已是快步往门外去。 “陪孤到书房去,写下奏折。” “是。” 小内侍快步跟上他,为他撑开伞子,到书房去。 苍松得太子之命,又是于寒风吹袭中,回到江洐逸那旁。 江洐逸见着回来覆述之苍松,面无表情。当听着他道完后,仅于喉间道一字。 "嗯。" 他回头问远东: “他们整理得如何?” “已是差不多了。银両可是点算妥当。而,这是搜索出来,请二爷过目。” 他看向账簿、一张船舶收据及一封烧到一半之信物。他拿起信件看着,嘴上喁喁道: “真是收拾得干净,不留半点蛛丝马迹。” 他扬烧一抹微笑。 “算了吧!收拾妥当,我们回去。” 众人齐声应着。 “是。” “是。” 当天空还是黎明,半白暗黑之际,他们策马回城。 天渐亮,满朝文武百官冒着寒雪,纷纷向着皇宫而去。 江洐逸为不引人注目,便与他们差开,躲到一旁,看着满朝官员一个又一个,穿着朝服,往大殿进去,参与早朝。 他看向那庄严宏伟,台阶楼高之德明殿,是所有读书生,穷尽一生想去之地,欲想借它,而一举成名,明扬天下,留颁千古。 他,江洐逸,曾经亦是云云学子中,其中一员。 然而,他深明不管是当今圣上,还是未来君主,都不是允许江家再出一名身居高位,手握实权之人了。 他注定是一名富贵闲人,无缘金榜提名进到内殿。 他想到此,失落地背过身,往东宫去。那处卢大总管见着他,忙上前,拜见他,并引路他到偏殿里。 “二爷,太子整在早朝,烦请您在此等待。奴才知您一夜奔波,可是命人送来热水,给您梳洗。” “嗯。” “您亦可到此稍作休憩。若有事可张声唤奴才。” "有劳卢总管安排了。" "那敢当。" 他静静地退下。 远东为江洐逸解下毛氅,坐于铺上毛皮烧热之坑上,看着内待亦是提着水进来。 江洐逸放眼看向门外之风景,天色已是全亮了,不再阴阴沉沉。 另一厢 春花感受窗外之明亮,睁开眼睛,坐起来看着一室宁静,再看向床榻如昨夜般。 她默默收拾妥当房内之被子,穿回毛氅,便悄悄地离开二爷之房间。 门外之回廊里遇见珊子。 她鼻子歪歪地道: “早,春花。” “早,珊子。” “昨晚,可是又被二爷唤到房中过夜了。” “嗯。” “看来妳可是妥妥的成为二爷之心尖人了。” “珊子,可是要注意身份及说话,这些妄语不应出自我等之口。” 看着春花已会不亢不卑,不羞不怯地接着她之话,还来教训她。珊子便来气,恃着得二爷之喜爱,便翘上天了。 “这里没有别人,得妳与我。难到妳还会到二爷面前告状,作此小人。" 春花不应声接,珊子又是自顾地道,手中挥舞着丝帕。 "不要说此了,来日,我可还要到妳房中请教,可是施展了什么媚功,才把二爷缠得离不开妳的床。” 说完此话,珊子还嘻嘻地笑着,用帕子掩着半边嘴角。 “若论媚巧,应不及妳。” 听着这番又酸醋又露骨之话,再不让她停下,不知可说到何时了。 春花怂怼回去。 珊子听着她若有所指之话,脸色一阵青一阵红。 因为之前,她不甘二爷终日留春花到房中去,便暗中找人寻来媚药,要施展于二爷身上,要他离不开她。那知,药还未用上,已被二爷识破。并把她交由张管事处置。 这样之丑事可是给足那些三姑八婆茶如饭后之笑话,让此事以迅雷不掩耳之速度于府中传开。那时,珊子因着此事可是羞于一段日子不敢外出见人。今日,听着春花翻起旧帐,她之脸色更是一阵青一阵白。 “没有别之事,我便先行离开了。” 春花微微地垂着头,移开玉步,越过她。 珊子阴狠地横她一目,盯着好她之背影。 “看妳可神气多久。” 她拂着帕子,便拂袖而去。 江洐逸于小殿中休歇三巡过后,便有内待来报,太子下朝回来了,便于书房接见他。 当他到达时,房中可是有算名人士,他们分别是坐于主位右下方之东宫詹事,太子妃之二叔,及其兄长。还有是太子伴读,史部尚书之嫡长子及几名幕僚。 他们都没有换下朝服,便聚首于东宫。而一身干净清爽之江洐逸进来,有着明显之对比。 皓干招侍他到左下方首位坐着,手棒着热茶,坐于主位问道: "二表弟,此事可查到什么?" "草民,查到那班贱匪会以水路把那批赃款运到江南。" 皓干摸着下巴道: "嗯…你虑为此事可会与江南的人士有关吗?" "不能确定,但不排除。" 太子妃之二叔,姓朱,四十多岁,为朝中大理寺少卿职位,可是终日审案,脸容较为严肃,眉峰甚挺,道: “此事已令圣上震怒,并严明要此事水落石出。” “二叔,说得有理。今早,圣上见已寻回银両,脸路喜色。然而,对于未能把幕后人士寻回归案,仍耿耿于怀。并命太子殿下彻查。” 有人便提: "那,我们可要派谁人到江南查证一回?" 此时,人人面面相觑。众人都知道谁人有此能耐及适合去处理此事,然而他不出声。又不好强要他答应,何况他身份于这里来说可是不底。 江洐逸沉默地提起杯子喝口茶。 皓干看左右睄一目,最后往江洐逸之方向瞧去。 "实是要人去查证一番。然而,要派谁?" 他转过头看向江洐逸。 “二表弟,应是要派何人?” “殿下,此次前去,您可是求着什么?” “何出此言?” "求着为君排忧解难之心,殿下派一名有能耐之人前去,一名不能,便多派多位,即可。" 说到此,江洐逸的话锋又转。 “倘若此次出行江南,是要把那里所有官员的底都摸过清,便要另作打算了!” 说到此,众人之目光都为之一变。 皓干更是凛然。 江洐逸又徐徐问道: “殿下,您是求着什么?" 皓干抿紧双嘴听着他之话,心中可是思量应如何行事。江南那班老狐狸持着山高皇帝远的想法,终日于各皇子中游走,只想拿着好处,不想出力,叫他们办事又不尽心,风吹那里便向那里摆。可是被他们忽悠多时,奈何他远在京城,虽看不惯他们之做法,又找不到明目,把他们狠狠地收拾一顿。 今日,经江洐逸一说,他可是要想出周详之方法,往死里扒他们之一层皮,错过这次良好之机会,又不知要静待何时,上天才会再抛出这个明正言顺的借口,让他行事! 江洐逸看着皓干之眼珠转了又转,看来他之话,他可听进去,才道: "是时候,要让他们知晓,应以尊何人为主。" “你可有对策。” “我们要分明暗两路,明当然是奉天子之名,到江南查明之前失款之事。暗便是避开众人之目光,偷偷南下。一来,主犯是何人,实力如何,我们不知,当要小心为上。二来,暗中前去,可是方便我们观察那些人可为我们所用,那些是口腹蜜剑,表里不一,摸清江南底下的势力分布” 皓干听到此处,可知要说上几个时辰,便张声唤着门外之卢内侍道: "卢仲,进来。" 卢大总管听着,便应声推门而入。躬着腰双手交叠着道: "太子殿下,奴才在。" "去传膳,摆于这里。" "是。" 皓干向着在座之心腹道: "此事,诸位应要与孤详谈,不如一边食,一边再议。" 众人纷纷道好,感谢太子之宴客。 他们心中明如镜,江洐逸已说到这分上,不可能草草了事。今日,没到日落西山,议出一个周详之计划,可是难以离开东宫了。 这样,不如饱着肚子做事。 果真,他们可离开时,仅可追赶得到夕阳之余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