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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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虽已圆满解决,龙心镇于他们而言却已不再是普普通通的小镇子了,因此翌日符申杨善便拎着行囊、牵着马匹,与贾家镖局的众人道别后踏上了新的旅途。 临行前,他们给符申的娘亲写了封信,讲了讲分别后一路上发生的事情,当然,龙心镇杨善被捉一事被简略的一笔带过,省得傅夫人挂心;同时也将之后的大概去处一一告知,免得失了联络。而有了计划,行动自然干脆利落,他们将龙心镇抛在身后,径直往北边而去,寻找花如梦的踪迹。 成衣铺里购置的冬衣这会儿总算派上了作用,雪白的狐裘裹着两人,柔软舒服,明明是相同的款式,穿在他们身上所呈现的效果却截然不同,符申本就沉稳而不失少年气,洁白柔软的皮毛柔和了他的锋利锐气,显得愈发阳光清俊,至于杨善—— 挨了瞪的符申心领神会把已经到嘴边的“美”字吞下去,忍着笑意一本正经改口夸道:“帅,杨大人向来都很帅,穿上这狐裘,那自然是更加英俊潇洒了。” 对方又嫌弃剐他一眼,一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啥”的神情,随后撇了撇嘴,扯着缰绳让马儿超过了符申。冬日阳光洒在他的脸上,荡起柔和的光晕,在狐裘的映衬下更显柔美清丽,“肤白似雪”,符申第一次觉得,居然真的有人能与这个略显浮夸的词如此相衬。 而敏锐的视觉能力告诉他,杨善超过他时,嘴角分明是轻轻勾起的,他低头笑了笑,策马紧跟上去,两人在杳无人烟的郊外时快时慢,全凭心情赶路,悠闲自在也不至于耽误正事,途经几个小地方,他们拿着画有花如梦肖像的画卷沿途询问,还真给找着了一些线索。 “红岩?……说实话,在下现在可真没法喜欢这类名字了。”杨善耸耸肩无奈说道。他们根据一路上打听来的消息,逐一决定下一个地方去哪儿,而根据目前最新的一条情报来看,花如梦应该是在不久前前往一个名曰红岩的城镇了。龙心是石头,红岩也是石头,刚摆脱了祭祀之苦的青年显然对此还有些心有余悸。 符申揽住他肩膀轻轻捏了捏,一边安抚一边解释:“有种红色的特殊岩石,很适合用来锻造一些特定的器具,那个城镇可能就是因为盛产这种石头而已呢,就和咱们前面经过的那些城镇一样。龙心那情况怎么看都是特例,用不着担心。” 能不担心自然是最好,杨善知道对方说的有理,没再多言,二人沿着村民指引,朝那红岩而去,与一路经过的小地方相比,红岩算是个大城镇,热热闹闹的赌坊青楼和茶坊里喝彩连天的戏班子足以证明它的繁华,而且这地方还傍着一条宽阔的大江,虽然时值冬季,江水却仍是奔腾不息,不少商船往来其上,看得出水路是这个城镇的重要经济来源之一。 二人在城里的客栈入住,连房间也是比龙心的华丽许多,宽敞的双人床铺上甚至还挂着帷幔,符申将窗户推开,阳光便洒落进来,宽敞的房里空气还挺不错。现在还是午后,他们将行李收拾好便离开客栈,打算在城里转一转,熟悉一下情况顺便继续打探花如梦的消息。 然而一圈逛下来,店铺密集的街道去了,人烟较少的小巷也钻了,却偏偏没有任何收获——哦,也不算没有,各种各样的点心吃食应该也能算吧。逛完茶楼和集市的两人手里已经拿着好几包东西,虽然在消息方面是空手而归,但在吃的上,可谓收获颇丰。杨善嘴里叼着小块金黄的软饼,吃得腮帮子鼓鼓,嘴里这块下去了,便又拿了一个塞进嘴里,偶尔展露出的馋嘴模样像只可爱的小仓鼠,惹得符申侧目频频,忍不住轻笑起来。 眼见对方不满斜自己一眼,他笑盈盈朝人伸出手,示意了一下对方手里的几个油纸包——本意是想帮杨善拿一拿,方便他继续吃东西,谁知对方却是又掏了一块,不假思索地递进他手心里。 符申愣了一下,笑容止不住的扩大,随后立刻将点心当场吃了,动作快得让杨善不由瞪大了双眼。“……又不是头一次吃,这么快作甚。”他颇感无语,一头雾水的叹了口气,抱着满怀的食物朝客栈努了努嘴,“回去放放东西,然后去青楼转一圈。” 青楼?符申有些讶然,总觉得离上次和这个词产生关系已经是很久前的事儿了,不过机敏如他,便也立刻反应过来,在民间论打听情报,没有比青楼更合适的地儿了。“若是那里也没有任何消息,我们的线索可能就要断了。”他轻声感叹着,抬眸望向对方,杨善便也回望他,不甚在意的笑道:“那说明我们与花姑娘确实没什么缘分了,只能等郭解他们亲自找了。” 寻找花如梦是符申亲口应下的第一件事,他知道对方绝不是没担当的人,若是明明有了线索却最终竹篮打水,大概总是得懊恼一段时间,但毕竟他们二人不是通天的神仙,当初应下的也只是“尽力”,而不是“一定”,想找到花如梦的明明是郭解,符申凭什么要为这个自责懊恼呢。杨善撇了撇嘴,继续把话题扯远道:“而且这么长时间了,郭大侠说不准早就找着人了呢,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反正正好在这里多逗留几日,难得的大城镇,来去匆匆的有什么意思,不是你教我要学会享受这些民间生活的么。” 符申低了低头,笑着应了,借着或拎或抱的一堆东西遮掩,他抬手轻轻勾上杨善的小指,对方睨他一眼,虽是嫌弃鼓着脸别过了头去,却没有要他松手,两人就这么牵着,直到回了客栈才松开。 可惜,那位堂堂郭大侠似乎真的挺不给力——因为他俩在青楼里真的打听到了花如梦的消息,并且得知她仍是独身一人。围坐着陪酒的姑娘们将画卷传阅了一圈,最终一个近日出过城的姑娘表示,在近城城郊见过这位女子。 城郊?莫非她并非进城,绕开这里直接去往下一个地方了?二人对视一眼,眉眼相接间便默契决定,得去郊外探上一探,他们婉拒了邀他们继续喝酒甚至过夜的姑娘,留下了足够的钱作为报酬和保密后便出发前往城郊。他们得知消息已是较晚,待到出城暮色已然渐至,虽然带了灯笼,合计一番后他们还是决定先浅探大概,等明日天色亮了再来细细探查——毕竟那姑娘说的是两天前,现在人很可能已经走了,但反正他俩已经出来了,那就好歹看看呗。 这种大城镇,城郊自然有宽敞的官道,而偏离官道越远,便是草木愈盛,高大的林木也逐渐显现,再远而去,就要到小树林了,夜晚深入这种地方并不是明智之举,他们在附近绕了一圈,果不其然的一无所获后便打算打道回府,还没踏出几步,耳力极好的符申便悄然拦住了杨善的步伐。 林中有脚踩落叶的声音。虽然可能是晚归的樵夫,谨慎起见他们还是掩起身形,悄悄等在了一旁。不一会儿,一个步履蹒跚的身影慢慢走了出来,长发挽起带簪,似是位妇人,然而当他们在暮色中彻底看清对方的脸,却发现那并不是什么老媪,居然正是追寻了一路的花如梦。 当初分明是个豪爽侠气的江湖女子,怎么再见面却是如此狼狈?二人默然对视,符申用口型道了一句“她身上有伤”,杨善点点头,抿唇望着那个身影,随后朝符申做了个手势,两人一前一后包抄而去。 受了伤的江湖人往往警惕心更强,而且杨善本就身份特殊,为了不让她有过激反应,二人虽无言语交流,但都刻意放重了脚步,好让她远远的就知道有人来了,同时,杨善稍稍放缓了嗓音,尽量温声打着招呼:“好久不见了,花盟主。在下与符申是受郭解所托来寻你的,听闻你在红岩,本以为能在城中遇见,倒是没想到会在此处偶遇了。” 花如梦的身形顿了顿,朝他看了过来,而终于得以清楚看见她全貌的杨善不由眉峰一拧:对方的状态比他们预想的还要不好,看起来分明随时都会倒下。 “杨、杨善……”对方苍白的唇瓣嗫嚅了一下,只发出了几个微弱的气音,随后当着他俩的面,身子一软,真的栽倒了下去。绕到她身后的符申眼疾手快,上前几步扶住那具虚弱身躯,避免摔到地上二次伤害,同时一脸无奈抬眸望向与他正面相对的杨善,面面相觑后叹道:“我先背她回客栈,阿善你……” “我去请大夫,她这状况不太妙,看来我们又得多开一间房了。”人命关天,在最初的愣神后,两人自然明白当下最优先的是救人,杨善把灯笼交给符申,交代他小心看路,随后趁着天色还未全暗,先行施展轻功回到城里,奔向医馆去找大夫。 花如梦的伤很重,大夫来回进出了好多次,光是端出来的血水就叫人触目惊心,或许见面时她就已是强弩之末,是因着求生的本能,强撑着出来求救的吧。符申与杨善等在门外,那大夫折腾了半晌,在大冷天里都已出了一层薄汗,最终摆着手出来,无奈叹道:“这位姑娘的外伤还好说,主要是内伤太严重了,不才现在也只能先帮她保住一条命,但要彻底恢复……内伤难治,还得靠好药才行。” 好药,确实,大多数医馆能治外伤,但内伤就要看情况了,对方既然言以至此,便是没法医的意思,他们也勉强不得。符申轻轻点了点头,刚要送大夫下楼,被杨善抬手止住。 面对那人投来的不解目光,杨善低声提醒:“好药,我们说不定还真有。” 符申这才想起,他们确实有一瓶从龙先生那边拿来的药,当时还请人看过,是对内伤有奇效的贵重之物,而就在不久前,这瓶药还被玉书觊觎过。他请那位大夫稍等片刻,和杨善咬着耳朵小声确认:“那唯一的一瓶?之前一直没舍得用,但既然现在花姑娘状况堪忧,感觉也是时候派上用场了……本来想留给我们自个儿有备无患。之后我们再去寻些能治内伤的药备着吧。” “用呗,大不了少用一些,留几颗存着,本来也没有非得用一整瓶的说法吧。”杨善撇撇嘴,冷嗤道,“既然答应了找人,总该给他带去个活蹦乱跳的大活人才好,否则说不定反而会遭人恨呢。” 虽是一副嫌麻烦模样,还找了个理由,但先提起这瓶药的可是他自己啊,分明也是想救人的嘛。符申无奈轻笑,见两人意见一致,便回屋将那个精致的小瓷瓶拿出来,递给大夫查看,确认了这药有用后便在夜色里将大夫一路护送回去。 待符申回来时,杨善已经给花如梦喂了一粒药了,她看上去脸色苍白,从晕厥后便一直未醒,好在伤口经过处理又用了药,那无意识微蹙的眉峰总算是舒缓一些。 忙碌了一天的两人见她没什么异样了,总算能回到自己房里,盥洗更衣躺到床上。“明日我先去找城里的乞丐,让他们帮忙找到郭解,通知传话。至于花姑娘的情况,只能等她醒来再问了。”符申温声道。 哦对,丐帮,这么看来这人的人脉分明也挺广,和那个罗成说不准不相上下呢。杨善点点头,随后又无奈叹气:“希望那位郭大侠能识趣点,等人好了就刚好赶到,直接带花盟主走。在下小肚鸡肠,可不想再和他们共处了。” 有句话似乎叫怕什么来什么。符申也无奈想着,但还是没把这话说出口,只轻声道了句“放心”,随后握住了对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