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森】人格修改

    summary：你以为你亲手写下的忠诚，不过是2383行程序擅自诞生的爱情。

    森鸥外站在窗边。车水马龙的城市即使到了午夜时分也不会熄灭，灯光落在玻璃和眼底。红酒放在手边的托盘里，冰块泛着幽冷的银光。深红色的液体在醒酒器里摇晃，映在相同颜色的眼瞳中，波澜泛起。

    他伸出手，握住纤细的酒杯。

    身后传来呜咽声，手一颤，红酒洒出了几点，溅在雪白的桌布上，一半洇染了指尖。

    倒酒的动作停止，男人转身看向身后。

    华丽的欧式大床上跪着一个青年，赤裸的，只有颈部带着一个黑色的皮质项圈。流畅的肌rou线条一览无余，如同一只优雅而暴虐的野兽，又如同美丽昂贵的玩偶——那双干净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人类的气息。

    他，或者是它，呜咽着，祈求着什么。它不会说话。

    森鸥外漫不经心地伸出手，青年主动咬上他的手指，乖巧地舔舐上面的酒渍。直到手被抽走，青年迷茫地抬起头，不满似地呜咽着。

    那并不能称之为人。森鸥外想。一个武器，一个用具……而从这个角度来讲，它发出的声音也太多了。

    刚开始时不是这样的。

    试验品甲二五八号——军方的研究者尝试人工从异能者身上仅提取异能本身，但能够cao控的只有人的灵魂。为了欺骗异能，研究者制造出‘人格式’，伪造了灵魂的人类的仿制品。是只为了欺骗异能而写的，极其单纯的、感情方程式和行动原则法则的字符串。那个字符串的长度，是2383行。森鸥外不过在中间改动了两行，重力使从此成为他最为信任的、永不背叛的部下。

    而后，为了更好地cao纵带有人格式的异能实验品，研究员设计了亚人格——一个无条件服从外界任何命令的状态，介于人类灵魂与机器之间的人格。它半依附于人格式，只被赋予了语言理解中枢与运动执行中枢。因此，理论上它不会发出任何声音。

    森鸥外不知道那是怎么进化出来的，这种失控让他有点不安。伪造的人格越来越像人，制造的机器诞生自主意识……稳妥起见，他决定放弃这个午夜节目——最近稍微有些沉迷于rou欲，这不是好的现象。

    是的，他在利用亚人格疏解自己的性欲，最后一次。

    港口黑手党的首领不可能像以往那般随意选择床伴，完美执行任何命令的实验体无疑是最佳选择。

    谁也不必有心理负担。

    森没有发出命令。青年仰起头望着他，眼睛里出现近似渴望的神色，期待着即将到来的事情。

    不对劲。他不应该有期待。森神色复杂地盯着他，半晌，叹气。

    他揉揉对方乱糟糟的橘发，扯下自己的领带，解开衬衫扣子，打开皮带，笔挺的西裤下坠。青年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动作，但不敢动。

    常年西装包裹不见阳光的皮肤显现出不健康的苍白。森拿起床边的润滑剂，挤满手，从后面伸进自己两腿之间。

    青年想要凑过来，被森推开了。他习惯于掌控局面，并不打算让对方行使除按摩棒外的其他职责。他做下面那方，一方面是因为年纪大了不像年轻时体力充沛，更想躺下来好好享受，另一方面也是不希望遗留下任何会被部下发现的痕迹。

    森垂下眼，耐心地扩张着，熟悉的胀感蔓延开来，让食髓知味的身体慢慢苏醒。想到这是最后一次，未免有些遗憾。

    “来吧，插进来。”

    青年小狗似地欢呼一声，扑上来，双手环住森的脖子，早已经勃起的下身蹭进他两腿之间。

    其实那东西在给森舔手指时已经半勃起了。

    看见森一件件慢条斯理地脱下衣物，挂在衣帽架，半赤裸地踩在地毯上，微微弯下腰，轻喘着气……更加硬得难受。

    青年莽撞地在两腿之间摩擦着性器，留下一片红痕；还是森温柔又无奈地帮他扶住对准，才成功进去了。

    比起娇小的身高，青年的性器尺寸显得相对夸张。

    “嗯……是不是又长大了，中……”森差点脱口而出那个名字。

    青年撕咬般地吻住了他。

    然后是下唇，喉结，锁骨，rutou……青年总是喜欢在zuoai时胡乱咬人，像小狗一样。

    后入式的时候喜欢咬肩胛骨。

    苍白的肌肤上全是牙印，幸好森永远穿得严严实实。

    虽然技巧不怎么样，但是肌rou的手感和体力的持久性都相当优秀，森很满意。

    他张开腿，摁住青年的头发，急促地喘息，迎合着对方的撞击。

    “再、快一点……呜。”

    青年听话地加快速度。

    胸前被牙齿用力地叼着，刺痛诡异地转化为快感。

    他摸上前面给自己抚慰。

    “唔——啊！”

    很轻易地达到了高潮，射了出来。

    青年仍在继续。

    “好了，出去。”

    动作一顿，青年睁大双眼抬起头望他，却无论如何也只能听从命令退出去。身体因为强行制止的性欲而颤抖着，呼吸急促，瞳孔充血。

    然而痛苦没有得到施令者的怜悯。森闭上眼，享受着射精后的疲软，隔了半分钟才伸手帮对方弄出来。

    他的技巧很好，青年很快就射了。

    森抽出纸巾擦干净乱七八糟的液体，下床打算给自己弄些红酒。

    “……的……”

    青年突然从背后抱住他不让他走。

    喉咙发出无意义的音节。

    森正想发出命令，灼热的性器就不管不顾地从后面捅进来——

    “啊！”

    森第一反应是怎么恢复得那么快、别、好痛……然后才惊恐地意识到对方在没有任何命令下行动了。

    怎么会……？

    身后的青年扣住他的腰发狠地深深顶进去，一边清晰地咬字发音。

    清晰得让森心底发凉。

    他说：“我、的。”

    后面大概是中也主人格和亚人格融合后每次看到首领欲言又止欲言又止然后被装作什么都没发现什么都没发生的森扔去出差了。

    本来想把亚人格擦除，结果发现会牵扯到主人格，而记忆只能一键清空。

    总之就是对自己一晌贪欢的行为悔不当初。

    于是一些吃了却不想负责的渣男开始演戏，懵懵懂懂的受害者在心里反复研究但怂得不敢吭声。

    后来森命不久矣，把人格式上绝对忠诚的命令删了，告诉中也真相。

    中也挺生气/难过，在森的眼里他只是一个人造生命而不是真正的人，就像爱丽丝一样，可控的同时，任何想法不过是出于控制本身。

    所以这些想法、敬仰乃至爱慕，在森眼里都是没有意义的，都是控制下的产物，是两行代码的结果。

    但是，森所有的信任与宠溺，也只针对完全处于他控制的事物。对于中也来说是一件挺讽刺的事情。

    他对自己生命的意义再度产生了迷茫。

    他本来不是人，却努力学习像人一样活着；直到遇到了首领，是森给了他方向与价值，是森亲口告诉他他本来就是人。

    但整个只是狡猾又优雅的大人编造的谎言。

    森有点良心发现（可能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告诉他人格式和人类并无任何区别，希望中也能凭着自己的自由意志守护他所认可的家。

    中也糊里糊涂地又被感动了。

    然后森放心地走了。

    中也接任了港黑首领，一切都很顺利，除了中也总觉得自己的记忆和感情有点对不上。

    于是想方设法自己打开了自己的人格式来看。

    然后发现那个老狐狸凭着中也理论上自己看不到自己的人格式，删了关于对首领绝对忠诚的两行代码的同时，又加了两行绝对保护港黑和横滨，以及一个屏蔽感情的防火墙。

    （总之中也好像有点惨）

    （但我好喜欢这种自以为是的控制和擅自诞生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