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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抓着窗沿,满脸警惕地看着周长柏,在几次确认他原地不动时,才感觉浑身血液重新开始流动。“如果不跳,就下来吧。”周长柏看着她,突然抬脚往窗边走,语气柔和,像是在劝诫不听话的孩子。顾初九往后挪了一步,右脚后半脚掌已经踏空,她冲周长柏恶狠狠地大喊,“你别过来!”即使声音再高昂尖锐,也无法改变顾初九的弱势。周长柏毫不理会地靠近,她除了跳下去,根本无路可逃。她憋住哭泣往下看,三楼,其实也不算高。顾初九闭上眼睛,狠下心正要往后转身,房门先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这声巨响让顾初九停下动作,她睁大了婆娑的泪眼抬头去看。她的眼眶早已蓄满泪水,可就算隔着朦胧水影她也能一眼就认出来人。这个男人抬头望向高台上的她,不苟言笑的脸永远不露声色,清冷英俊的模样最让她着迷。他胯部向她走来,他的身后没有光,却恍若神祇降临。一如九年之前,他们初见。顾初九笑了,眼泪被弯出弧度的眼角挤出来,狂乱的心在这一刻彻底安静。她看着男人一步一步走到她跟前,站在窗台下朝高处的她伸出手。他说,“顾初九,别怕。”顾初九浑身的力气顷刻间消散,她知道噩梦再度结束了,周谨南来了,她什么都不用怕了。顾初九没有把手放在他掌上,反而双臂伸向他,弯腰搂住他的脖子。被周长柏触碰过的脸颊,渴求地贴上周谨南侧脸。【剧情补充】看留言有姐妹对剧情比较迷惑,这里的确是我有没交代清楚的地方(逃跑周长柏之所以叫顾初九回来吊唁,是因为齐耀明把貌美的顾初九考入南大的消息在牌桌上告诉了周长柏。虽然只是随口一提,却让周长柏想起来这个多年前从他手里逃开的顾初九。没吃到肚子里的美味在什么时候想起来都是遗憾的,遗憾美化了印象,所以欲望更难以熄灭,周长柏由此再起歹心,这对他而言不过是一个电话就能吩咐的事情,所以很方便。周长柏这么多年不找顾初九,只是因为他忘了,而且他也不在乎,他不缺女人,更不缺满足兽欲的工具。九年前他没再找顾初九,并不是因为忌惮周谨南。即使是现在的周谨南,在周长柏眼中也是个没什么用处的大学老师而已。顾初九当年只是趋炎附势之人送给周长柏的玩具,玩具丢了也就丢了,只要周长柏想要,他多得是新玩具。【珠珠满百的加更】没有存稿,加更真是码字码到眼花(挣扎喘息谢谢各位小可爱投珠喂养,送上我爱的涌抱!明天应该会吃口小rou再次谢谢留言,谢谢喂珠请继续支持我呀~我想要你周谨南顺着顾初九的姿势,掐腰把她抱下窗台,搂进怀里,直到走出房间,他也没看周长柏一眼,周长柏亦没有出声喊他。宋时还站在三楼楼梯口等着,看见周谨南抱着衣冠整齐的顾初九走出房间才松了口气。他跟着周谨南下楼,刚走下楼,便瞧着一楼大厅一票的吃瓜群众正虎视眈眈地望着他们。宋时刻意落后两步,慢慢走回人群,转身与众人一起目睹鲜少露面的周家少爷抱小孩一般抱着小女孩走出周宅。人群从周少爷下楼开始噤声,在周少爷的车驶离周宅后开始低声议论。宋时听着旁边几位太太已经开始小声议论,便能想象过几天圈子里又得传出什么样的谣言,左右不过“周老爷子在小老婆的葬礼上,与儿子玩了一出双龙戏珠”的禁忌桃色八卦最招那些闲得蛋疼的阔太太们打趣。*汽车音响放着轻缓的钢琴曲,顾初九安静地缩在副座上。她单薄的肩背蜷成一团,手臂怀抱小腿,偏过脸颊抵着膝盖,一双哭红的猫眼一眨不眨地望着周谨南。“吃饭了吗?”周谨南语态很平和,仿若这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天。顾初九想从他脸上探出些情绪,不管是隐忍的愤怒或是未消的心疼都可以。可惜什么也没有,他的神色一如平常清浅无波。顾初九没说话,她小腹沉沉,被桌角磕伤的髋骨隐隐作痛。这种若隐若现的痛感让她不想说话,更不想吃饭。她一天都没吃饭,现在早就饿过了。今早学校没课,她只睡了个舒舒服服的懒觉就被电话吵醒,再然后就被带来周宅,一下午对着桑絮的黑白照恍恍惚惚,最后被周长柏吓得差点跳楼,真是精疲力竭的一天,哪里还顾得及胃口。周谨南稍微侧目看她一眼,见一脸泪痕的小姑娘只是呆愣愣地望着他,不忍开口道,“回家煮虾仁粥好么,有些饿了。”“嗯。”顾初九应声。她的声音很轻,难掩疲惫。周谨南望着前路,抿了抿唇。……周谨南带她回到自己的房子,先给她放了一池热水让她泡澡,才又去厨房煮粥。顾初九洗完澡裹着浴巾出来,她临时来这,什么都没有,周谨南看见后,去卧室拿了一件他的睡衣。家里开着地暖,顾初九穿着手长脚长的丝质睡衣,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看周谨南在厨房耐心地翻搅米粥。粥香渐渐散开,周谨南端着粥碗走来,把粥放到茶几上,然后在顾初九面前半蹲下,把她身上过长的衣袖和裤腿一圈一圈地挽起来。很温柔,让人无法克制动情。“喝完粥,早点睡。”周谨南交代她,然后起身去浴室洗漱。他下午出了一身的汗,保暖衣汗了又干,穿在身上很不舒适。洗完澡出来,周谨南打开浴室门便看见顾初九就站在门边等他。他的头发只擦了半干,滴下来的水渍染得睡衣颜色深浅不一。顾初九把手里的毛巾递给他,周谨南接过去却没有说话,顾初九便也不说话,只是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周谨南去客厅关灯,她也去,周谨南进卧室睡觉,她也进。这是顾初九第三次进入周谨南的卧室。周谨南上了床,顾初九这次没有跟,她安安静静地站在他床角。两人还是谁都不开口,一个在床上阖眼半坐,一个在地上笔直地站立,昏黄的床头灯照亮这场沉默对峙。顾初九一直望着周谨南,许久之后才见他握拳揉了揉眉心,肩背无力耸下,少见地妥协了。他轻叹了口气,张开眼睛看向固执站在原地的顾初九,“上来吧。”顾初九乖巧地爬上床,贴着他的胳膊睡进被子里。周谨南没有推开她,只是关上灯,平躺回去,让黑暗笼罩两人。他们的呼吸都很轻,窗外也很安静,这是一个不同于白日的宁静的夜。顾初九从拉拢了一半的窗帘向外看,天上有几颗散落的星,光芒甚微。她想起小时候的天空,虽然那所育幼院残破狭窄,但上方的天空却宽阔无边,白日可见蓝天白云,夜晚可以看见繁星点点。顾初九翻过身,转向身边的男人。视线所及仍与同眠那晚一样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