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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我想想,从哪里开始说起。”肖策抬脚就走。陈绯翘起一条腿,试图拦住肖策的去路。可这条巷子比她想象中宽,她的脚尖没能够得着对面墙壁。陈绯的腿在空中尴尬地晃了一下,最后被她强行控住,两条腿呈现出标准的九十度角。倒也勉强算是……帅的。陈绯面不改色,在心里冷哼:留下的缝隙反正不能过人,效果一样。肖策被她挡住,垂头看了好一会,才说:“走吧。”“去哪。”“我家。”陈绯这才放下腿,抖了抖双肩,满意地捶了捶发酸的腿根,跟着肖策往外走。含垢忍辱<今宵有酒(九姨奶)|PO18臉紅心跳来源网址:shuise含垢忍辱<今宵有酒(九姨奶)|PO18臉紅心跳含垢忍辱金安小区全都是老旧的宿舍楼,出了巷子,肖策往南。夜风迎面,陈绯缩了缩身子,走在肖策后头。好在他家离得不远,两分钟后,两人就到了目的地。肖策住在8栋,一楼墙根处有个沾着油漆写的“拆”字,血红色的油腻子流下来,在因线路接触不良而疯狂闪烁的昏黄路灯烘托下,恐怖片效果跃然眼前。物业不知道多少天没上班了,门洞对面的垃圾桶倒在地上,里头塞得满满当当。陈绯看见两只野狗探着身子在里面翻找残羹剩饭,两人路过的时候,俩狗子摇着尾巴往肖策身边凑,又不敢太靠近,谨慎地打量着陈绯。陈绯哟了一声,说:“你亲戚啊。”肖策没应她,把手机拿出来,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原来一楼的楼道灯也是坏的。肖策照着前路,陈绯随他上去,俩狗子也跟了上来。陈绯吸吸鼻子,发现两人身上都是一股子掺杂酒气的火锅味。臭气相投,物以类聚。陈绯愉悦地吹了声口哨。上到二楼,肖策往左拐,顺着公共走廊走到最里头那一户停下。两道门,外头是缠着破纱网的铁门,里面是贴着门对子的烟蓝色木门。手电筒的光一划而过,陈绯没来得及看清对联上的字。肖策单手掏出钥匙,把门都打开,对陈绯说:“不用换鞋。”陈绯撇嘴——本来也没打算换。然后尾随肖策晃进门内。狗没进来,卧在门口也没走。肖策把灯打开,钥匙顺手搁在木门背后挂着的储物袋里。瞥见屋内状况,陈绯一时怔愣。要不是亲眼所见,陈绯还真不敢相信H市近市中心区域内能有这么小的房子:没有客厅,进门就一长过道,过道右边是一整面墙,贴着墙壁从里到外挨个放着迷你冰箱、可折叠餐桌、凳子、简易鞋柜。过道左边有两扇门,第一扇门通往厨房,不过两三平,转身都费劲。厨房连着厕所,陈绯在肖策后头踮脚往里看,顺着半敞的厕所门瞄到里头的光景:蹲坑,倒是没有发黄的尿渍,看来有定期打扫。第二扇门后就是卧室了。肖策摸到卧室内壁,按下卧室灯的开关。陈绯走进去,意外发现卧室空间还算乐观。甚至还被肖策合理地划分出休息区和工作区来。单人床靠着墙角,床上四件套都是没情调的灰色,唯一的优点是整洁。床边有取暖器,床尾立着个老式的大衣柜,陈绯扬眉,注意到衣柜旁站着个挂烫机。大衣柜对面就是工作区。陈绯玩味地打量着那张和整个屋子画风格格不入的电脑桌,以及桌上各式各样的电子设备:嚯噻,这办公区域寸土寸金啊。陈绯又走了两步,看到大衣柜靠里一侧墙角收纳的东西,哼笑一声,自言自语:“还有瑜伽垫和哑铃呢。”肖策开了灯后,出门绕了一圈,陈绯听见厨房传来一阵水声,没一会儿,看见他把过道里的凳子拎了进来。肖策放下凳子,弯腰打开取暖器,示意陈绯坐在电脑桌前的椅子上。椅子上有软垫,陈绯没客气,一屁股坐下去,说:“日子过得蛮精致啊。”语气嚣张,处处透着嘲讽——陈绯这么多年都没变,看来那之后的生活没让她吃什么大苦。肖策也坐下,话题还是单一地围绕着两人来到此地的初衷,“现在可以说了吗,我还欠你什么。”陈绯腿关节冻得发紫,翘了个二郎腿,说:“先来杯茶,冷得讲不了话。”“没有茶,只有白开水。”“白开水也成。”“在烧。”“……”陈绯不急,晃了晃脚,说,“那等会再说。”肖策没躁,不作声了。陈绯半点不遮掩地看他:肖策长手长脚,跟这小地方的尺寸很不匹配。陈绯怎么都看着别扭,脾气突然上来,问:“你一个月挣多少钱?”肖策:“税后两万。”本来想说升了高工以后加上项目补助还会多一些,可下个月才开始调薪,所以又没说。“还挺有钱啊。”陈绯下巴一扬,说,“就住这破地方,攒钱干嘛呢?娶媳妇还是养老啊。”肖策:“这你不用知道。”陈绯丝毫不让,“我当然要知道,不然我怎么相信你能还得清欠我的那些钱。”这话激得肖策皱起眉头,“我欠的钱,全都还给你了。”陈绯:“没有。”肖策:“我这里有汇款单存根。一共五万四,半分不少。”陈绯一顿,说:“汇哪儿去了。”肖策:“你工行那张卡。”陈绯:“什么时候开始汇钱的?”肖策:“14年3月开始,12月还清。”4年前啊,陈绯微微扬眉。肖策说完之后,看见陈绯的表情,以为她是不信。他起身要找单据,被陈绯叫住了。“别找了,我那卡早不用了,没绑网银,也懒得注销,不知道丢哪去了。”陈绯说,“没见到钱,有单子我也不认。”她说话的逻辑听了真让人恼火,肖策说:“去挂失,再取出来就行。”陈绯振振有词,“异地不能补办银行卡,要回开户地挂失。我一来一回,车费住宿费,耽误的工时费,算谁的。”肖策压着火,说:“算我的。”陈绯又说:“我不喜欢一个人回去,要找个同伴,他一来一回,车费住宿费,耽误的工时费,算谁的。”“陈绯!”肖策再好的脾气,也被她耗干净了,大晚上的,他还晓得压着声音,“你别太过分了。”看见肖策终于被激怒,陈绯反倒轻松起来。她站起身,走到肖策面前——他坐着,却只比陈绯矮一点点。陈绯微微欠身,伸出食指,点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