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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着手这些,他不得而知,但她目前没时间打理是一定的。小时候,她好几年被文武功课绊住,穿戴自来是下人、长辈给什么就用什么;长大了,又长期留在书院,每月只有三日回家来。她的喜好,是简单的吃喝玩乐,是没女孩子搭理他的日子。再多的,他不知道。这么想着,他就觉得自己的小气包子可怜兮兮的,往后得让她多些时间,沉浸于自己由衷的喜好。出神半晌,更鼓声提醒他,已经过来一个时辰有余。他无声无息地起身,无声无息地放下带来的一个小匣子,再看一眼帘帐,举步向外。“蒋云初。”贺颜忽然出声,低低地唤他。“嗯?”他闻声一喜,忙转回身,转到她床前。贺颜没好气地看着他,“合着你过来,就是来我这儿发呆的?”她醒了起码一刻钟了,他却看也不看她,只盯着临窗的画案出神。有这工夫,在自己家眯一觉不好么?“不想吵醒你。”他柔声说着,在床边落座,要揽她入怀。贺颜抬手一推,继而身子向里一拧,“我是还没醒,你走吧。”蒋云初低低地笑起来,欺身过去,吻了吻她面颊,“下不为例。”“烦人。”贺颜抬手抹脸,语气却软下来,“简直莫名其妙的,我就等着你看我一眼,结果可好。”蒋云初笑着告诉她:“在琢磨你到底喜欢什么。”“你啊。”贺颜掐了掐他的脸,“不准得意。”他又笑,“除了我,除了吃喝玩乐。”“哦……那我得好好儿想想。”贺颜转身面对着他,又往里挪了挪,示意他躺下,“往后告诉你,现在我们说说话。”“行啊。”他躺下之前,俯首索吻,坚定,热切,直到扰得她麻花似的拧来拧去才告一段落。静静地依偎在他怀里,贺颜软声唤道:“阿初哥哥。”“嗯。”“要记得。”“什么?”“有我,有我呢。”她的手拍抚他心口,“不生气,不值当。”“何时也不会忘。我有你,有我们的余生可期。”蒋云初臂弯收紧,紧紧地拥住她。☆、御前宠臣(小修)这几日,皇帝一时为方志的事暴怒,一时为蒋云初为自己所用暗暗得意,情绪起伏太大,旧伤有了发作的征兆。连用了几盏调理的药膳,并不见效,蚀骨的疼痛逐日加重,折磨得他几乎在早朝之上都坐不住。这日退朝之后,急匆匆返回养心殿,皇帝吩咐索长友:“传太医院判尹仲,备丹药,从速送来。”索长友称是,即刻去了太医院传话。.贺朝婚期临近,上峰念在他当差以来不曾请假之故,给了他一个月的假。他回到家中,一家人自是一番喜乐融融。贺颜抽时间去见了见周氏。周氏的父亲是工部堂官,善治水,她与贺朝年岁相仿,年幼、年少时见过数次,来往之间,委婉的互许了终身。三年前,周氏祖母病故,她要守孝。贺夫人立刻赶去吊唁,且与周氏的母亲交换了两个孩子的信物,算是私下里定了亲。贺颜见到周氏的机会不多,只因哥哥喜欢,自己便也喜欢,对方也的确容貌出众,性情温柔,待人坦诚。周家并不反对世风开化,但自家墨守着一些惯有的规矩,例如待嫁的闺女就要老老实实在家做针线,不可四处走动。周氏这一阵过得很是无聊,听得贺颜前来,心中很是欢喜,亲自将人迎到自己的闺房,又亲手沏了碧螺春。贺颜道:“jiejie快别忙了,坐下说说话。”周氏唤丫鬟备果馔,这才落座,笑盈盈问:“你怎么来啦?”“来看看你啊。”贺颜俏皮地道,“等到了吉日,可就不能再唤jiejie了。”周氏听出弦外之音,赧然一笑,“你这小妮子,恁的淘气。”贺颜活泼泼地笑着,从随行的晓瑜、晓双手里接过几个锦匣,悄声道:“家母与我的一点心意,你且收着,往后还有。”“这可怎么是好?”周氏很是不安,准婆婆、小姑子给新嫁娘私下里送礼,她还没听说过。贺颜道:“收着便是,不收的话,我们可要找辙了。”周氏忍俊不禁,暗暗庆幸,自己不但选对了人,他的亲人也是百般的好。接下来,贺颜问起待嫁期间一些事。周氏想到她明年春日也要出嫁,自是知无不言。言笑晏晏期间,她打量着贺颜纯美如仙的容颜,越看越是喜欢。贺家的人,样貌都很出色,父子两个容颜相似,都是美男子;贺夫人生得似江南美人,显得温柔婉约;贺颜的样貌么,便说不好是随谁了:黛眉、大眼睛各有不少种类,乍一看相似,细节处则有不同。她便想,人家是糅合了双亲优点的优点,不然,不会是这般万中挑一的姿容。贺颜也在打量周氏,憧憬着哥嫂成亲之后,快些给自己添个娃娃,侄儿侄女都好,再想到辛氏那边年前便要生产,更是欢喜。家中有了小孩子,不知道蒋云初会不会喜欢。他那个人,有些事,她也拿不准。在周家盘桓许久,贺颜道辞回府,路上,手按了按心口,清浅的笑意甜甜的。上次,蒋云初带给她的是一枚和田羊脂玉牌,上面的兰草、诗句是他亲手雕篆,说什么成亲前就要每日戴着,要是成婚当晚被他查出没听话,可是要罚的。罚什么?怎么罚?要不是打心底喜欢这物件儿,她倒真想试试,乐得看他多做一次纸老虎。.洛十三近西山的别院,他与蒋云初对弈。期间,他提起多年生死不明的老王爷:“你说他还活着没有?”蒋云初道:“死活还不是一样。”洛十三一面思索一面道:“他如果活着,如果真有那道先帝遗诏,这么多年了,总能闹出些大动静来,不至于让那位这般安生。”蒋云初嗯了一声,“终究是个事儿,找找看。”“太子那边,你别主动来往吧?”洛十三看他,“他在最恰当的时候与你走动起来,才有个储君的样子,否则,便是随风倒的货色。”视线落在棋局上,继续道,“那样的话,棋局又要调整路数。”蒋云初微笑,“的确如此。”说话间,一只白色的脏兮兮的小狗走到两人近前,仰头看着蒋云初。蒋云初留意到,随意一瞥,眉心微动,“雪獒?”“嗯,三四个月大了吧。”洛十三笑应道,“丁十二让弟兄们踅摸来的,结果这小家伙烦他,他实在养不了。我抱过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