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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甘情愿的捧着自己的一副心肠,任他蹂/躏践踏,在所不惜。怪不得古代的帝王为搏美人一笑,不惜烽火戏诸侯,冲冠一怒为红颜,如今她身临其境,也恨不得将自己的心掏出来给他看一看,让他知道自己的好。李管家已经在摘星阁的院子里站了好一会儿了,他瞧着不远处落雪红梅下长身玉立,眼含情丝的璧人,又看了看身后跟着的人,觉得自己来的太不是时候。他昨日听身后的老汉的说辞,说什么驸马爱极了公主,特地让他来做烧饼的他还不信,现下瞧着眼前的情景,也许是真的。那烧饼老汉看着仍是一身男装的长公主,又看了看低着头的女子皱了皱眉头,大着胆子上前问道:“官爷,容老汉问一句,这公主府里竟还不只一个驸马?”驸马说长公主就爱这个调调,难不成树下那个着女装的竟是男子不成?昨日驸马如此仗义,他当时瞧着那情景还以为长公主与驸马夫妻和睦,不曾想那惯爱男装的长公主竟还养了其他人,眼瞧着那长公主将那女子抵在那树干上正欲不轨,哼,果然权贵家里都乱的很,只可怜了可怜驸马一片痴心。李管家闻言一时不解,回头看他:“小老儿胡说八道什么,这偌大的公主府就只有一个驸马。”烧饼老汉遂在心终笃定,那便是民间常说的面首了。李管家正欲悄悄离开,这时驸马已经朝他们看了过来,他犹豫了片刻,赶紧快步上前弯了弯腰,迅速看了一眼正直勾勾盯着驸马的长公主,低头指了指身后,“回公主的话,昨儿个那老汉拿了公主的手令说是驸马让来的,老奴见着昨儿个公主回来的晚了,今日才带过来给公主瞧瞧。”李锦瑟轻咳一声,收回视线,点点头,紧了紧身上的大氅,她方才那满树的雪冷的直哆嗦,连话都懒得说,指了指屋子,示意他们进去。一进被炭火熏得暖和的屋子,桑琪赶紧将她身上的大氅解下抖了抖雪,又倒了杯热茶给她灌进去才缓过来。她衣服才脱下去没多久,沈庭继赶紧将自己身上的狐裘解了给她裹得严严实实,她正欲脱下来,谁知沈庭继竟在脖颈处打了个死结,然后慢悠悠的坐到她旁边了。李锦瑟:“……”她抬眸看了他一眼,见他面色与雪色融为一体,仍是冰冷的样子,仿佛方才树下的人根本不是他。这人今天什么毛病?她看了看脖子的死结,不知缠了多少圈,算了,她决定放弃挣扎,让驸马一个人在心里浪吧。她坐到一边看向李管家,“这么冷的天跑过来可是有事?”李管家指了指身后正抬头看向公主与驸马的烧饼老汉,见他眼神乱瞄,低声呵斥,“长公主面前,不得放肆!”那烧饼老汉吓得腿一软,正要说话,谁知方才那娇艳的小娘子看向他笑道:“昨日休息得可好?”那烧饼老汉凹陷得眼睛睁圆一脸吃惊得看着她:“尊驾,是长公主?”那他昨天都胡说八道了什么!李锦瑟见他腿一弯就要跪下,一把拖住他,“昨日跟老汉开了个玩笑,望老汉不要介怀。”她又朝他背后看了看,“怎么不见昨日那个少年?”烧饼老汉见传说中十分残暴的长公主竟然是个如此温柔美艳的女子,激动的回道:“那,那少年吃了饼就走了,老汉,老汉没拦住!”李锦瑟没想到那么冷的天他就这样走了,连银子都没有拿,兴许他在京都还有别的亲戚。她看了看端坐在一旁正低头吃茶的沈庭继,看向烧饼老汉,“既如此,你便在府里安心住着,李管家会照应你,本宫还有一事要问你,就是关于昨日所说的农田之事,可是世家抢了你们的土地?”她说罢,指了指一旁的垫子,“坐下说,李管家你也是。”那烧饼老汉紧张的手脚都不知怎么摆放,只顺从的跪坐在一旁的垫子上,想了想说道:“老汉姓刘,原本是在博陵人士,半年前为了讨生活才带着老婆子来了京都。不知长公主殿下可还记得两年前整个李朝干旱,这其中博陵属北方,干旱的最是厉害,当时农田颗粒无收,饿死了不少的人。”李锦瑟看向沈庭继,这事儿,她好像记得有这么一段,说是博陵大旱,饿死了数万人,朝廷光是振灾就下发了不少银子,还免了博陵三年的赋税。“可是下发下去的银子被贪官给吞了?”作者: 今天我再一次更新延迟了,明天补多一章,评论区的小可爱们实在太可爱了,个个车开的又稳又狠,爱你们!☆、第28章沈庭继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摇了摇头,“若是被贪官贪了,也不至于良田被收,刘大叔可是有隐情?”老汉赶紧点点头,似是想起了什么旧事,浑浊的眼睛有些微红,“驸马说的是,博陵大旱,死了数万人,老汉的儿子,”他哽咽,“老汉的儿子也在那时死了。”他似是想起了当时的情景,到处都是干涸的土地,就连野草都生不出,饿殍遍野,蝇虫结群,还有他唯一的孩子为了他活命的机会,偷偷瞒着他们,将自己的口粮留给他们活活饿死在自己怀里的情景,整个大地弥漫着绝望的气息。其他人见刘老汉已是泣不成声,皆是一阵默然,或许没经过过这样的人间惨剧,但是都能感受到刘老汉身上散发出的悲凉气息。过了好一会儿,沈庭继打破了这寂静,“数万人?老师曾跟我说,博陵大旱,名册送到朝廷两万余人,当时圣上刚登基,长公主特地将振灾银子的数目调高了些。”刘老汉平息了一会儿,叹息一声,“朝廷的事儿咱们不知道,可当时的实际情况是但凡拿了朝廷分下来良田的人均不过两斗掺了稻壳的糙米,后来熬不下去,只得拿分到的田地跟世家换了几斗米,才换得来活命的机会,田地是农户们的命,起初咱们这些人并不同意,可活命得机会都握在人家手里,熬死了许多人,最后熬不过世家。后来灾情一过,年轻强壮的便又去租些田地来种,可种的粮食仅够活命,碰到收成不好的时候,卖儿卖女也不过,如老汉这样的,只得远走故乡,四处谋生,也不知有生之年还能不能回故乡。”李锦瑟眼睛泛酸,听的心惊rou跳,她只知道书里说李朝如何腐朽,可没想到里面已经烂成这样,若是再过个几年,岂不是逼的百姓们造反!她将捧着的茶盏狠狠置在矮几上,冷哼,“博陵王家竟狠毒至此!”她本不笑时便是不怒自威,此刻众人见她发火,周身冷似寒冰,皆是大气不敢出。沈庭继叹息,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