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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他肚腹,将人挑落马下!军礼官鸣金收兵,宣布谢家一方胜出。薛昱老脸一沉,赶紧对皇帝说:“陛下,先前是老臣考虑不周,凭借一场武斗选拔镇守将军,太过草率,还是等赢海盐场的归属划分清楚后,再由他们自己选人镇守。”南周帝置之不理,高声到:“此胜任主将,现在虽是一名百夫长,他日前途定不可限量,又是一方霸主世家,不比朕今天请来的人差。白泽,你上前来,说说你对赢海盐场的看法。”白泽在士兵们欢呼簇拥下下了骏马,姿态卑以自牧,狭眸微垂,无半分傲然姿态。在他走上来的过程中,萧家父子俩不像别人那样欢呼,但目光都痴痴的定在了他身上,神情若有所思。妙言两次注意到他们,上一回白泽斗将胜了,这父子俩也用这样的眼神看着白泽。萧家是一方名家,对一个略有韬略的白泽怎如此感兴趣?妙言模模糊糊没深想,目光聚焦在白泽身上,她兄长真厉害。第65章白泽阔步行到圣驾面前,不卑不亢鞠了一躬:“回陛下,依末将拙见,依法依情行事即可。邸报、告示栏都有写,连街头巷尾的百姓都知,卫汉侯找到了乔家凌虐民工的罪证,除外,他私开练兵场,同胡人勾结,犯了十宗罪中的谋判罪,不可饶恕。另,从盐场解救出来的人也是民怨沸腾,此情应依法惩处,平息民愤。”“你小子一边儿去吧,”大财家主楚密忙不迭把人拱开,不屑道:“无知武夫,卑贱黔首!陛下,依楚某人之见,乔家是没给够钱,让那些民工不服气,草民家是大地主,还经营丝绸茶叶的生意,对这里面的门道再清楚不过,那资金难免有周转不灵的时候嘛!不就两个钱的事,在下愿替乔家把工钱补足,双倍的补!诶诶,你推我干嘛……”蔡茂把人挤开,高声盖过楚密:“陛下,关于乔家谋判的事情,那是不存在的。草民私底下去调查过,乔家不过是同拓跋家……”他瞥了眼在场的慕容熙,用了婉转的说法:“同拓跋家互惠互利而已,这在南北两国交往中实属常见,可能时机还不成熟,乔家主才没有透露风声。至于养兵,那也是无稽之谈,盐场暴利,多少山匪强盗盯着,训练一支私兵看守,何错之有?楚家主的说法也有一点道理,民工看盐场暴利,贪心不足,索要大量工钱,徒生事端,他们的话不足为信。”连续两家支持乔家,薛昱洋洋得意,就在这时,跳出了反驳的声音,“蔡家主,咱们是来这谈公正的,不是来帮谁的,你的话偏颇太明显了吧,”萧家家主萧廷飞道:“如果私设军营都构不成犯罪,那我们这些世家,谁都可以招兵买马组织军队了?连皇亲诸侯也没有这样的特权!按照规矩,盐商由朝廷管控,也有朝廷保护,各个制盐到卖盐环节都有官兵维护秩序。据谢家找到的罪证中,乔家在岐山起码培养了八万士兵!这合乎家主培养私人卫军的规制吗?”薛昱眉梢跳了跳,面沉如水的看着一针见血的萧家父子。他确定过几大家族来的名单,确保跟谢家关系近的,不会超过乔家。这萧家是超乎他意料之外的。世人知,萧家喜欢效仿谢家搞新政,搞任人唯贤。难道背地里当人家走狗不够,还跑来当众现眼,生怕别人不知道萧家是谢家的跟屁虫?除此之外,谢、萧两家的往来寡淡。蔡茂也以为,搭着薛昱无人敢触犯的名头,这场辩论会顺风顺水的,哪知他一说话就遭人驳斥,登时有些无措,喉头发堵:“萧家主,我看你才是偏颇谢家吧,谢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他说八万就八万?”萧廷飞大吃一惊的模状:“蔡家主这是在问我,谢家的罪证怎么来的?难道不是由谢家协同当地官府调查,有刑部立案稽查核实过?如果这还是一桩悬案,值得我们这么多人大功干戈来这里压制一些不想服从律法的人?蔡家主要明白一个道理,我们只要来到了这,那乔家一定是有罪过的,否则我们大家兴师动众,把无辜的乔家牵扯进来,那不是在冤枉好人?乔家的事绝不是空xue来风,既然地方官员不敢判决,我们来为陛下出主意罢了。”大家面面相觑,不可思议的被带到了另一种境地。只要他们站在这,就是为了乔家的罪过?乔家犯了错,他们才会来处理。这是什么逻辑!薛昱脸冷得可以结冰,他看两位家主懵懂茫然的神态,嘿,劝不成人反被劝!不中用的东西。他将目光投向李成疆,挑眉示意。这三大家族是他请来的,便是曾经跟乔家结盟,后又被劝分瓦解的三家。三家虽然跟乔家的关系不牢固,却跟他亲密。跟乔家的结盟,也是他鼓动的。李成疆收到了薛尚书的眼色,酝酿半晌,道:“陛下,蔡家主说得不错,萧家主也说得有理。”楚密摇摇扇子,笑话他:“李兄,你来和稀泥的呀。”李成疆不为所动继续道:“驯养私兵的事,且听乔家怎么分辨,再做决断,没准乔家是为朝廷养的兵,”这一块李成疆自知说服力薄弱,转了话茬,“苛待民工的问题,哪一家都有,这就是萧家主所说的犯错,依微臣看,这桩错可以大事化小,楚家主说可以弥补工钱,那就弥补工钱。赢海盐场的归属问题,还是判回给乔家吧,乔家经营盐场多年,熟手丰足,臣的府上就有济济人才,深知人才是不好培养的。只要乔家保证发生苛待民工的事,人非尧舜,孰能无过,还请陛下原谅这一次。”薛昱立即附议:“陛下,楚、蔡、李三位家主说的话很有道理。请陛下定夺。”“陛下,草民拜见陛下。”南周帝正被逼得一筹莫展时,抬眼看来人,微惊:“你是华侬华神医。”他看了名册,知道今天华侬也会来,留意了下他的座次,一入场时就认准了面貌。他也不知华侬来的目的为何,心忧赢海盐场的事,没有闲暇去管华侬。华侬直言道:“草民对赢海盐场一事也有话要说,不知能说否。”南周帝颔首:“华药师的医术名满天下,声誉不下士族,在天下人心中是极有分量的,但说无妨。”背在后背的手却拧紧,也不知他是帮哪一边的。华侬是直脾气,也不懂官场的弯道,语气略不满的道:“草民常在民间走动,医治的就是黔首百姓,也包括民工。草民住的栖霞山离赢海盐场很近,接触过那的民工,他们哪有在座说的只是轻飘飘扣钱那么简单,动辄被抽打,被强抢他们的妻女,终日被关在盐场里劳作,求救无告,才是他们愤怒的根源!眼下草民听到这些颠倒黑白的话,实在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