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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笑,“无所谓,反正我也不爱吃这个。”于凯丽讪讪假笑了两下,转身去忙别的。宋蛮依然在实习,一人主动做几个人的事,只想能全面了解这个栏目,今后主持起来也不怕遇到什么突发意外。但她这样务实的姿态,落在于凯丽等人眼里,就理解成了别的意思。中午午休,宋蛮去卫生间,无意中听到隔间里的对话。“还以为她有什么大背景呢,进来每天都在打杂。”“倒也别这么说,咱们台多难进啊,季台钦点进来的,背后肯定有人。”“不知是什么死猫烂耗子的关系,我听小吴说她每天都坐地铁来上班,真要有人连辆车都没有吗。”“那怎么能跟你比啊kelly姐,你老公那么有钱,听说又给你换了辆X5?”宋蛮默不作声地听了会,忽然笑着拧开了水龙头。水声一出,隔间里的声音戛然而止。宋蛮懒懒地洗着手,“怎么不聊了?继续说啊kelly姐,你老公多有钱?”嘭一声。于凯丽和另一个女同事从隔间里出来,脸色不太好看,“你怎么偷听人家聊天?”宋蛮漫不经心地拿纸擦手,“这里是电视台卫生间,不是你家的。”于凯丽一时语塞,但也反驳不出什么,只好拉着女同事要出去。谁知宋蛮出声拦下她,“想知道我什么背景,为什么不当面问我呢?”宋蛮擦好手,靠在洗手台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于凯丽。于凯丽莫名被她这副从容的样子震慑到了般,半天没挤出一个字。宋蛮笑,“怎么,问都不敢问?”就这胆子也好意思躲在厕所说人是非。宋蛮走到她旁边,把用过的纸丢到垃圾桶,语气平缓带冷地说,“能好好合作就合作,不能也无所谓。但下次议论我的时候最好隐蔽点,再被我听到——”宋蛮轻笑了笑,话止于此。“走了哦,kelly姐。”于凯丽全程愣是一句话没说出来。等她走了才松了口气似的,懊恼地开口,“拽什么拽?!”女同事也帮腔,“装逼吧,真要有本事怎么不上黄金档,姐你别理她。”天气预报老主持和实习主持在卫生间交锋的事很快小范围的传开,下班时在电梯里宋蛮遇到了白曼音。来电视台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她。白曼音在台里主持一档旅游节目,以知性大方著名,和另外三个女主持并列四朵金花的美名。“听说你今天和于凯丽闹不愉快了?”白曼音问。电梯缓缓下降,宋蛮答得漫不经心,“她愉不愉快我不知道。”“我愉快就够了。”白曼音:“……”一种强烈的熟悉感袭来。眼前的宋蛮和高中的宋蛮完全一模一样。骄傲清高,眼里谁也不是,也谁都不怕。白曼音至今还记得自己在她面前背那封信时的场景。她一再嘲讽,想看宋蛮哭,想看宋蛮崩溃。可没有,宋蛮只是冷冷地看着她,最后说——“离我远点,你真贱。”然后还是那么高傲的,下巴抬得高高的离开。犹如一只被戳破了的气球,白曼音所有的虚张声势被她一句话顷刻瓦解。如今又是这样。还好她失了记。白曼音似乎找到了一点宽慰,稳住自己的声音,说教道:“宋蛮,电视台处事不能这样,你要圆滑一点。”电梯叮一声刚好到一楼。宋蛮走出去,又回头对她笑了笑,留下模棱两可的一句话——“你第一天认识我吗?”白曼音顿时浑身僵住。脑中也嗡嗡乱作一团。……宋蛮什么意思?她是在暗示什么吗?她到底失忆没有?!-回去的路上,周春阳给宋蛮打来电话。大概意思是,让她回家,和徐穆风的父亲一起吃个饭。“你既然已经回来了,能不能试着接受一下mama的家庭。”“你是打算永远不见你徐叔叔吗。”一个取代了自己父亲位置的男人,宋蛮的确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与其见面尴尬,还不如不见。以工作忙拒绝了去吃饭的要求,周春阳当然有些生气,数落她不懂事。母女俩再次不欢而散。随便在外面吃了点东西,宋蛮回到家是晚上八点多。江其野房门紧闭,应该是还没回来。昨天才见了面,宋蛮并不打算今天再去找他。适当的保持距离,忽远忽近也是一种技巧。关上门,宋蛮打开电脑准备看气象资料,却发现一直吃的薄荷糖没了。宋蛮看东西的时候习惯在口里含一颗薄荷糖,薄荷的清凉可以很好的帮她集中注意力。她只好下楼去买,回来的时候在电梯里遇到一个女人也到她这层。女人看着约莫四十多岁,穿着贵气,很是优雅,倒是脸色不那么好看。沉沉的,看上去十分焦躁。电梯到后,她抬脚直奔江其野的住处。开始还很有耐心地按门铃,到后面见一直无人开门,甚至喊了出来:“江其野,你给我开门!”宋蛮虚掩着门观察。看这年纪,不像是桃花上门算账啊。正疑惑面前女人与江其野的关系,她开始打电话,几秒后——“你就打算躲着不见我这个妈了是吗?”“害死弟弟了还不够,还要把你黎叔叔的儿子送去坐牢?你做得出来就别再认我这个妈!”“我的话现在都没用了是吗?!”女人情绪激动,宋蛮也终于听明白,这人应该就是那个要和江其野断绝关系的妈。看起来是很糟糕的家事。只不过宋蛮对江其野的私生活不感兴趣,他们母子有什么恩怨也与她无关。她轻轻关上门,剥了颗糖到嘴里,继续看资料。凌晨十二点,正准备睡觉的宋蛮隐约听到楼道里传来的电梯声。应该是江其野回来了。这个男人的夜生活可真丰富,就没见他在零点前回来过。宋蛮不以为意,熄灯躺上床。刚闭上眼睛,微信响了。谢旻修:【睡了吗宋蛮?】宋蛮:【还没,怎么了?】谢旻修:【我知道你搬到其野对面了,能不能帮我去看看他,今天他喝多了,也不让我们送,我和向旌怕他有事。】宋蛮看着谢旻修打来的这行字,心想至于吗?他又不是三岁小孩,能有什么事。像是隔着屏幕能看破宋蛮心思似的,谢旻修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