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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验一次被玩弄的滋味。所以江其野会对自己动心吗?依着这段时间的交往来说,宋蛮很难给出答案。之后平静了几天。宋蛮开始进演播厅实习,江其野也不见了踪影,两人仿佛朝着一炮而别的剧情发展下去。是吧,宋蛮想,渣男就是这样,睡一觉,送个项链就算没白嫖。这天上班时,周春阳打来电话,说徐砺已经出院了,想让宋蛮回家吃顿饭。这顿迟来的饭一次又一次被耽误,总算大家都放下了心结,宋蛮不想两手空空过去,于是下班后没逗留,准备去商场买点礼物。栏目组在23层,宋蛮进电梯的时候还很空,越往下,人便渐渐多了起来。10层上来两个女的,胸前挂着的胸牌。一进来就继续着未说完的话题——“我听说她家条件一般,还是借钱给她出国读书的。”“那她是怎么抱到江其野大腿的,好奇。”“好像是同学。”“白曼音不也是嘉育毕业的吗?”“这就不一样了,白曼音是正宗的白富美,宋蛮应该是抱大腿抱出来的。”“我表哥跟江其野有过生意往来,他说江其野对女人不走心的,那人就是个工作狂,只爱赚钱。”“那他跟宋蛮估计也就是玩玩吧?有一说一宋蛮真挺漂亮的。”宋蛮实在是不知道,为什么在电视台这么个高素质的地方,总会有这些喜欢背后讲人是非的人。最重要的是——为什么她们总觉得不会被对方听到?逼仄的电梯里挤了七八个人,宋蛮是最先进的,所以站在最里面。而刚进来的这两个女人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在电梯里上演着【全世界除了我们都是聋子】这样的戏码。虽然前面的话都不太动听,而且严重失实。但看在最后说了句人话的份上,宋蛮没打算去计较。说实话,她认都不认识,才懒得跟这种人费口舌。到一楼鱼贯出电梯的时候,宋蛮云淡风轻地走出来,为首的女人看到她愣了下,而后条件反射地捂住嘴。宋蛮扫了她胸前的工作牌一眼。这么多的【听说】,当然话有出处。宋蛮当然能猜到,是谁在不经意地散播自己的这些谣言。她白了一眼,轻道,“这么蠢,脑子都长胸上了吗。”“……”自从江纳冠名的事传遍台里上下后,大家都知道了宋蛮这号人物,各种风言风语一直没停过。但她就像一只高傲的黑天鹅,淡然骄矜,根本不在意身后指点的目光。在众人偷偷打量的目光中走到门口,宋蛮看到一辆熟悉的车。惹人炫目的银灰色保时捷918,车牌1111。徐穆风的车。便宜弟弟显然也看到了她,当即鸣笛两声暗示。这么一辆豪车停在门口本就招人注意,张扬一按,顿时又引来不少人的关注。或许是从小被外公耳濡目染的教育,即便是那大院里最矜贵的身份,宋蛮也从不喜这般高调。不过眼下,徐穆风来都来了,宋蛮只能迎着目光上了车。“你怎么来了?”她问。徐穆风带着墨镜,漫不经心,“不是我爸逼着,你以为我会上赶着来接你回去吃饭。”“是是是,我还得感谢徐少爷纡尊降贵来接我。”宋蛮都习惯徐穆风这么说话了。她边开玩笑边扣安全带,侧身时看到电视台门口几个女的一直在看自己,佯装叹了口气。“你姐我在台里已经很有名了,你再来这么一出,明天估计又是各种故事版本。”徐穆风顺着朝外望了一眼,“比如呢。”“比如啊。”宋蛮靠在头枕上想了想,“宋蛮朝三暮四,又抱上新大腿了。”徐穆风眉不经意跳了下,“又?”他自己都没发现脚下的油门松了,故作随意地问:“难道之前还有谁来接过你?”“不是,她们乱传的。”宋蛮也意识到自己说多了,马上转移话题,“你在前面那家店停,我给你爸买点礼物。”宋蛮不想告诉徐穆风自己和江其野那些破事。徐穆风没吭声,余光偶尔扫一眼宋蛮,直觉她有事瞒着自己。但显然,她不愿意说。-回到观澜道,徐家的佣人们做了整整一桌丰富的菜。其实徐砺才出院,饮食都被要求清淡为主,这一桌也是为了宋蛮而设。六年后首次破冰坐在一起,这个日子值得纪念。时间果然可以磨平一切。徐砺给宋蛮倒酒,“蛮蛮,今天你能来我很高兴。”周春阳也不断给她夹菜,“你喜欢吃的鱼香茄子,多吃点。”宋蛮看了一圈桌上的菜,撒娇般的问周春阳,“妈,你上次还知道让阿姨给我做糖醋里脊,今天怎么没做。”周春阳一愣,正要说什么,徐穆风赶紧站起来,“那个,该吃蛋糕了。”徐砺也笑道,“对对对,快帮你姐把蛋糕推出来。”众人便完全忘了糖醋里脊的事。徐穆风回头去冰箱里拿蛋糕,心里暗暗松了口气。鲜花,蜡烛,礼物,水晶皇冠。一家人把生日的仪式感做到了极致。“都是你徐叔叔准备的,说欠了你六年的生日,以后要慢慢补。”周春阳说。如果不是记得自己还有个亲生父亲,这样的画面,会让每一个女孩沉醉。但宋蛮依然感动。“谢谢叔叔。”她终于坦然面对地喊出了这个称呼。和生活和解,也和自己和解。一家人原本气氛都算愉悦,饭快吃完的时候,周春阳忽然提及:“芯乐搞了个自己的珠宝品牌,下个月要开个展会,一直托我问你有没有空去参加?”周春阳口中的乐乐叫李芯乐,和宋蛮在大院里一起长大的。李芯乐的父亲是宋蛮外公的秘书。宋蛮和小伙伴也很多年没见了,便点头,“你待会把乐乐的微信推给我,我跟她约时间。”说完推了推徐穆风的胳膊,“跟我一起去不?顺便介绍乐乐给你认识,很漂亮的。”徐穆风开始没说话,沉默了几秒,忽然把筷子重重放在桌上。声音很响。大家都吓了一跳,周春阳愣愣问,“怎么了穆风?”徐穆风似乎忍了忍,最终什么都没说,把椅子与地面拉出长长的刺耳的声音后,转身上了楼。剩众人面面相觑。徐砺黑着脸,“别管他,一说给他介绍姑娘认识就这个德行,一个人过到老算了!”直到离开的时候,徐穆风都没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