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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毕师傅双手交叠放在双腿膝盖间,特别局促地说:“是这样,这两天王志总问我当时现场的情况,其实我都把能说的能想起来的都告诉他了。”袁沅点头,基本是夏克铭让王志打听的。“但是我真的不知道,那车怎么好端端的爆胎,又怎么遇到的那伙人。”毕师傅苦于无处到口水,智能说,“袁小姐,你出了事我也很内疚很抱歉,但我真的不知道……”袁沅想了下这里面的逻辑,毕师傅可能是把王志去问他这个事儿的幕后人当成了自己——或者说,至少自己是知情人。她摘了一颗葡萄,若有所思,一会儿才道:“毕师傅,那车之前你开出去过吗?我是说事发半天一天的样子。”“我吗?”毕师傅立刻摇头,“我没有。”“那你知道谁开出去过?”“夏小姐啊,她那天不开生日会说要出去就开出去了,后来开回来都是好的。”毕师傅寻思了下,“这个王志问过我了,但我们都知道这绑架就是针对夏小姐,所以她肯定不会弄这个车。”袁沅嗯了一声,的确后来是她自己要一个人先回家,夏可苓那会儿正……她没想下去,再问道:“那你看清楚绑匪的样子吗?”毕师傅突然觉得奇怪,感觉袁沅似乎不清楚一样——他明明都已经跟王志全部说过至少两遍以上了。“没,就那个绑匪有个纹身什么的。他们穿得一身黑漆漆的连衣服颜色都没看清楚。”毕师傅老老实实回答。袁沅看得出毕师傅脸上的疑惑,她解释说:“应该是夏先生让王志去问你的,我还不清楚那天的情况。”毕师傅点头,原来是这样,那他找错人应该去找夏老板诉苦,但——他要是敢去就不会大白天跑医院找袁沅了。“不过我不记得纹身图案了。”毕师傅补了一句,“我跟王志也这么说的。当时太快了,眼睛闪了一下,就感觉那手臂花的应该都是纹身。”“小臂吗?内侧还是外侧?”袁沅紧跟着问。“内侧。”毕师傅抹了一把自己粗臂,他想到什么似的道,“应该是左手,哎哟我前天怎么没想到呢,我那下应该跟他对面了,所以那条有纹身的手臂是左手。”可是知道这有什么用呢?袁沅苦笑,“好的。那没事,我这边其实没有在追究这件事。但你知道的,事关夏小姐和其他人的安危,夏先生肯定会追查下去的。”毕师傅面露难色地照实说:“我其实怕你们开除我。我好不容易找到这份工,比较清闲,也不用天天跑。我家里人离不开我照顾。”“家里人怎么了?生病了吗?”“嗯,我老婆,好几年前出车祸——”毕师傅感觉这事儿说给同样是车祸出事的袁沅听,并不太合适,随即道,“我得准备一日三餐。”袁沅点点头,“那你不容易。开除,应该不至于,夏先生人挺好的。或者下次真提,我尽量帮你试着说下。”“那就好那就好。谢谢袁小姐谢谢你!”毕师傅站起来频频鞠躬,这一趟没白来,可算有个定心丸。作者有话要说:备注KPMC:仿四大会计师事务所瞎造的(毕马威KPMG)……原谅我这么随意世界四大会计师事务所:普华永道(PwC)、德勤(DTT)、毕马威(KPMG)、安永(EY)传说中加班出差没人性,但是“我就是要去证明自己”的财会审计人员朝圣之地。第9章竞标自从大学毕业进入夏东集团实习至今,四五年间,袁沅都不记得自己休过长达7天的假,唯一一次年假也不过5天。袁沅在集团担任过多个部门的基层员工,在总公司与分公司轮岗整整两年之后,才由人事副总裁亲自考核,并与夏克铭协商决定进入人力资源部门,同时因特殊的身份,兼任公司多个慈善项目的外部对接和宣传事宜。尽管上一周由陈飞月协调处理不少问题,但偌大的集团公司加上底下多个分公司,杂事堆积如山。重新回归岗位后的第一天,无法幸免的忙碌。上午,人力资源副总裁跟她聊了一会儿,说到了正在招聘的审计人员,特别提醒要抓紧时间,袁沅应下之后就在办公室直接忙过了饭点。陈飞月给她买的平衡膳食午餐一直放在桌边没动,等她想起来已经下午一点半,正是许多人午睡清醒的咖啡时间。集团层面的整个人力资源部共计有20多人,由于部门工种的特殊性,除了个别男性之外,薪酬绩效组、招聘组、社保组的员工组成基本为女性。一个大办公室坐着20多女人,可见八卦实力。纵然人力资源部门是任何一家企业都严防死守的关键区块,但制度防不住人心。“这怎么会泄露出去?”“鬼知道啊,这次竞标,涉及的金额百亿了吧!简直要死人。”“咳咳,就我知道,可能集团投进去的前期活动费用、公关费用、竞标劳务费用都不止这个数……”有人比了一个八,大家都很清楚后面跟的是什么单位,都瞪了瞪眼睛没说话。袁沅手里拿着餐盒与咖啡杯,本想倒杯热水送饭,谁知道在休息茶水区听到这么大的八卦。能传到这里,应该已经发酵了几天。袁沅没作声,慢慢地原路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恍若未闻。最近涉及百亿的竞标,无非就是广城市政府那个水电能源项目,袁沅没有全程参与只负责了其中人事板块、绩效板块的制定和统筹。她从笔记本电脑中找到项目人事表,基于项目的重要性,所有的参与人员都签署了保密协议,每一张协议上都有红章和签字。如果真的出了泄露这一类的事件,可不仅仅是被开除这么简单。“笃笃笃……”陈飞月在办公室门外探头探脑,“我可以进来吗?”袁沅将电脑屏幕上的合同文书切换,“什么事?”“喝咖啡吗?”陈飞月握着门把手摇晃着问,“呀,沅姐你午饭还没吃吗?”“你进来。”袁沅道。陈飞月很自觉地将门合上才走到办公桌边坐下,她很喜欢袁沅的办公室,极简风,虽然跟整个集团公司的陈旧传统风格不搭调,但感觉特别年轻有活力,连椅子都特别舒服呢!“上周你拿给我的那两份人事任免协议上,你清楚那两个人都是具体因为什么事情被免除职务的吗?”那两份人事任免协议,有夏克铭、人事副总裁庄盾的签名,一般这种级别的任免书到她这里就是走个过场,她是无权决定去留,但按照公司流程又必须要有她的签名,因此她一般看到夏克铭和庄盾的签名后会直接签,并不会顾虑太多。现在她想来,这两份职务免除的文件上,语焉不详的地方太多,甚至连部门负责人的签名都没有,而这两个人的名字刚好在她打开的能源竞标项目参与人员中,不免令人感觉太过巧合。陈飞月摇头,“没有明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