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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沅顿了顿,“亲戚家的孩子。”上一次见面的时候,董云脸上还有一种淡淡的说不上来的沉郁,但今天坐在这里,已然容光焕发。“我是来谢谢你。”董云一笑,但袁沅看着她这双丹凤眼,总觉得这种笑并不直达心底,至少走不进自己的内心。袁沅公事公办地道:“你凭能力进公司,公司也需要你,两全其美。”言下之意是我是给公司办事,与私人无关,也谈不上谢不谢。“其实你也很难招聘,这个我懂。”董云道,“不过互相帮助么,你说是吧?”袁沅面色不改,“嗯。”她开始有点不喜欢这场对话再进行下去,看到陈飞月站在门口,她直接问道,“那你还有什么事吗?”“没有。”董云依旧爽快,“本来想请你吃一顿饭,但听方总说你中午很少出去吃,所以就没提前来找你。有时间,请你到家里吃饭。我自己做饭,手艺拿得出手。”袁沅薄唇弯起一道弧度,“好,那我期待下。”董云走出去跟陈飞月打了个招呼。在摇曳生姿、风采过人的董云面前,陈飞月站得笔挺、清纯简单得宛若十八岁的少女,等人走没影子了才道:“董云的气场也太足了吧,哎我感觉只有沅姐你跟她站在一起才不会被压一头。大家都说她这一来,财务室都要沸腾了。”“说什么呢?”袁沅将收拾好的饭盒纸袋推出去,“你来得正好,你帮我丢一下,我睡个午觉。”陈飞月窜过来将牛皮纸袋拿下去,跟袁沅道:“沅姐,我怎么感觉董云好像脾气不太好啊?”正在拿午睡毛毯的袁沅一把将毛茸茸的薄毯子拽到腿上,面无表情地问:“嗯。你又听到什么了?”“又”这个字让陈飞月嫩脸一红,“就刚那两句。我觉得她好奇怪哦。”“比如呢?”袁沅来了兴致,“说说看。”“她说得我们难招聘,感觉找到她是我们运气好似的。”陈飞月巴拉着说,“但还要请你去吃饭,怪怪的。”袁沅轻笑,“你先把自己从人家恩人的高度下来,把自己放到平地上,情绪也放下,你想想,她说的话有没有道理?”陈飞月不忿,“有道理也没用,说的我不开心。”“能力到一定程度的人,是不太愿意承认自己的机会是别人给的——这是他们自己争取的。”袁沅细心给她解释道。“嗯。”陈飞月呆呆回应。袁沅忽然想起那天海棠也是这么仔细给自己分析董云这个人,今天换了一个立场,她反倒变成絮絮叨叨的那个。“那她到底是谢不谢你啊?跑来说谢谢,又说这种话。”袁沅回忆了下她的话,“最后那句是请去吃饭,按照人的亲密度关系分析,你觉得你会请什么人回家吃饭,亲手做饭?”“哦——”陈飞月想了下,“那她就是真心感谢你,只是话说得难听。”“不是话说的难听,”袁沅最后解释一句,“是自尊心不允许她承认这是一个别人给的机会。”她转念一想,“不过,其实也没必要承认,本来就是她能力能得到的。”“你们长得好看的女人心思都这么复杂的么?”陈飞月气呼呼地问,“头要炸了。不找你聊了。”“去睡觉。下午没精神。”袁沅催她走,她起得太早,吃晚饭血往胃里跑,现在直犯困。“哦,我来是想说,分公司人事把钱给程芳芳送去了。”“好。”袁沅带上黑色的真丝眼罩,心说,程芳芳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办公室门被打开又被关上,很轻的碰撞声,却让袁沅想到一句董云刚才说的话——“……但听方总说你中午很少出去吃……”方镇平?他动作也真够快的。袁沅转了转眼珠感觉酸涩难忍,只求自己一秒入睡。方镇平不仅动作快,而且手伸得长。袁沅下班的时候又在车库遇到他,他拿着文件袋跟她在电梯门口又打了个照面。袁沅想,他们俩跟车库还挺有缘分。本来想招呼一声就各走各的谁知,袁沅刚打开驾驶室的门,对面副驾驶的门就被拽开了,她一看是没走掉的方镇平,心一提。两人默不作声地坐进车里,袁沅率先开口,“方总,您有事吗?”方镇平将自己包里的一个白色的信封取出来递给她。“这是?”袁沅没动,好一会儿没接,直到方镇平塞进她手。打开就是夏可苓的脸——背景是乱七八糟的昏暗的巷子,她仔细分辨了下应该是什么餐厅或者酒吧的后巷之类的地方。一叠十几张,都是夏可苓半躺侧躺的样子,还有个挺粗壮的男人,两人搭着手一起躺着,衣衫都算完整,倒没有不堪入目,只是这么大半夜的躺在巷子也是够诡异的。而夏可苓和她同伴的样子,明显是high了。袁沅面容沉静地将照片塞进去递回去,“你给我这些做什么?”方镇平没接,她丢在副驾驶的台面上。“这事儿你一直都很清楚吧?”方镇平的语气很笃定。夏可苓吸毒这件事,她的确一直知道,而且夏克铭也清楚她知道,甚至有一回还帮他处理过吸毒后在家出问题的夏可苓。她甚至暗示明示过童修丽这件事,就在不久之前的饭桌上——那次,夏克铭应该是惩戒了夏可苓。至于怎么做的,她并不了解。那几天之后,夏可苓乖了很多。后来再次发现,就是在夏可苓生日宴会的当晚,袁沅在房间门口看到的两男一女,她应该也是吸了的。在者,就是昨晚书房夏克铭的责骂了。袁沅表面淡淡地问:“我跟这件事有关吗?”“袁沅,你多聪明一个人。”方镇平冷笑,“你一个人在夏家,无依无靠,不找个帮手,以后可怎么办?”袁沅不知道原来方镇平已经帮她想得这么远,“方总,有话请直说,我等着回去夏家吃饭。”方总听她的意思,似乎在提醒他:她还是把自己当夏家人。“那是夏家,不是你的夏家。你怎么还没弄明白呢?”袁沅不喜这种腻腻乎乎的虚招,她拧着钥匙将车点着火,“下车吧方总,带上你的照片。”话不投机半句多,她只能赶人。方镇平将照片拿上,也没说话,将车门打开,但他站定弯腰看着袁沅道:“这么说吧,你呢迟早需要外援,我呢,也得要个内应,有机会,咱们再聊。”“砰”的一声车门碰上,袁沅麻利儿地开走,后视镜的方镇平还盯着自己的方向。方镇平,到底是个什么鬼?袁沅锁着眉头心道。作者有话要说:写这个文章的大纲找资料,关注了一些企业,然后其中看到一个公司的百亿危机爆发,最近这两天到股权质押子分公司的易主等等一系列cao作,从媒体宣传危机到今天不超过一个月——偌大一个企业业务遍布国内外渗透各方面,如今,主人可能说变就变。现实真的比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