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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而问道:“你们夏董呢?人还在看守所?”“是。”“李会长那边基本不可能翻盘了。也是他自己倒霉,包养的小明星太闹腾,现在他老婆还要跟他离婚。”刘启明可惜地道,“其实常在岸边走,哪有不湿鞋,哎。”袁沅总觉得刘启明身上有一种很难说的气质,像是在社会中浸染得久了,有种随大流的态度,偶尔说的话又透着一种令人不悦的冷漠,但总体上算不得一个坏人。“那现在慈善分会那边谁在管事?”“阿成接管了一部分事情吧。”刘启明不知为何又顿了顿,就像是那个少年案子一样,都不太愿意多说。袁沅看出来了,直爽道:“那你先忙,我回头联系您请您吃饭。”“可以。”刘启明挥挥手,往二楼走去。袁沅独自从市政回去,路上接到海棠的电话,直接拐到海棠的私厨去。海棠在电话里的原话是:“袁沅,你八成要改姓氏了。”袁沅一听,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等我来再细说。”这路上,车子却开得很慢很慢,仿佛一条已知的不归路,走得越慢就能多安心一阵子。可惜,路总有尽头。海棠将三分检测报告都放出来,戏谑地说:“你知道我第一反应是什么吗?”袁沅抬眸看着她.“你搞不好身家上亿了。”海棠撩开长毛衣下摆坐进自家沙发,笑着架起两条长腿,“分分钟千金小姐。”袁沅却没心情听着玩笑话,她现在头疼欲裂。这三份报告显示,她跟夏可苓有亲缘关系,而夏钧分别和夏可苓与自己都没有任何关系。“你现在除了去找夏克铭,否则你没办法证明了。这事儿太复杂了。”海棠家的小保姆给她们送来咖啡。袁沅望着那白净杯子壁面里的咖啡液,半晌才喃喃道:“我爸爸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海棠没听过这一茬事儿,忽然问道。事已至此,袁沅索性将所有事情摊开来告诉了海棠。海棠听得一愣一愣的,“这是在唱戏还是拍电影?我认识的导演都拍不出这么狗血的剧。”袁沅摊手。“你爸要是没糊涂,你就不会是夏克铭和你妈偷情生的。只有一个可能,你爸也许也是夏家的私生子?”“……”袁沅一头雾水,“等等,我越来越乱了。”“啧,你爸要是夏家私生子,那夏克安不是亲手害了自己的兄长?夏克铭岂不是……”海棠做了一个鬼脸,自己都感觉受不了了。袁沅没搭理她,她已经选择性忽略他们这几个人的关系。“多简单啊,你去找夏克铭,拔头发、验血,不管怎么样,你先搞明白夏克铭是怎么回事?”海棠说的好像是去跟夏克铭打一架似的这么简单,“你们公司不体检吗?不验血吗?”“他有私人医生,而且这个级别的高层不参与员工体检。”袁沅一边说,却想起他的私人医生。两人的推测没有证明,袁沅让海棠代为保存那几份资料。她回家的路上,接到了欧阳的电话。“阿沅,我没法联系夏良柏,但我意外找到了他女儿,他女儿有一些信息提供蛮重要的。”“好,你等我回去,我现在开车。”第79章童修丽2.0欧阳言简意赅地告诉袁沅,夏良柏的女儿知道方镇平的存在,并且对夏克铭也不以为然,“都是来路不明的私生子”“你跟她怎么联系的?”袁沅疑惑道。“我伪造了证件,告诉她夏家发生了一起命案,需要跟她了解具体情况。”欧阳道,“她对夏家的仇视情绪太严重了,根本不需要我问就提到一堆事情。”袁沅晃了晃手中的钢笔,“继续。”“夏良柏将手里的股份都让渡给了方镇平,应该是她不满的重要原因,听她的口吻似在养老上也不是很上心,跟夏良柏是各过各的。另外,当年奥地利因斯布鲁克,夏克铭爸妈,也就是她伯伯伯母的滑雪事故,她说让我去找当年办案子的当地律师。这件事可能夏良柏这一方面都有共识,不是意外,是有人蓄意谋杀。”“但是她也只是听夏良柏说的而已。”袁沅笃定地道。“是如此。”欧阳非常快地接道,“我已经在尝试联系那起案件里的德国律师了,聊聊看吧。”这倒是提醒了袁沅,当年的霍律师,可惜刘权说对方已经重病不能言语——她或许应该亲自去看一眼。第二天中午,袁沅直奔刘权所在的派出所,给他发短信说自己就在楼下,请他吃饭。刘权的短信来得特别快,“人均多少起步?”“300。”“来了。”袁沅觉得刘权真是“人不可貌相”,看着挺正经一人,也挺逗的。刘权出了单位那个铁闸门,袁沅按了按喇叭,他几个大步迈过来,打开副驾驶车门,带着十二月的冷风窜进来。“好久不见啊袁小姐。”袁沅笑了笑,发动车子,“这儿您熟,去哪儿吃?”“哎,有人请吃饭,感情甚好。走吧,往前右拐,出东达路左拐有个’云端人家’的招牌。”刘权笑着指挥。云端人家,其实是一家川菜馆,一进门就被空气里弥漫的辣子味儿给冲了满脸。找了个临窗的包厢,刘权不客气地点了几道大菜,袁沅提醒这人:“刘队。”她往后指了指包厢墙壁上贴着的:“浪费可耻,节约可贵。”“别小瞧我啊。”刘权笑呵呵地道,“掐指一算,我知道今天有顿大餐,我活生生饿了三天。”袁沅发笑,“看来是我来得太晚了,抱歉,让您饿着了。”“知道就好。”刘权敲了敲桌面问,“怎么样?你那鼓捣得如何?有什么进展?”袁沅将目前跟案件相关的情况与他简单一提,略去了自己跟夏家的关系,也没提夏钧这一茬,只是问:“你上次说霍律师人不太好,见了也没用,具体地址给我一个?”“我有个问题问你。”刘权将水杯放下,自说自话地斟茶,“你找我要夏克安的检验报告干什么?你怀疑死的不是夏克安是别人假装的?袁小姐,你思考问题的角度太刁钻了吧。”“……”袁沅一时失语,“不是,我当时想……算了没事了。”现在就算有也没有多大实际意义。“不能自圆其说,我看你问题很大。”这话刚说完,一盆辣子鸡丁上来,刘权就顾不上跟她叨叨,拨开了筷子,喊着服务员,“来个一品锅。”袁沅心道,这人不会真的是三天没吃了吧。“我跟你说,这顿饭啊你不亏。”刘权笑嘻嘻地道,“我呢,最近真的是闲着,帮你查了查你爹妈的车祸。”袁沅摒神,洗耳恭听。“你知道吧,当年给夏克安打官司的,还是姓霍的。”刘权道,不过后面这话似乎就不是说给袁沅听,而是在自言自语了,“没想到朱局也有份,真是意料之外了。”“那我必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