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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英俊少年郎?你少在我婶婶跟前嚼舌根。”“姑娘冤枉哪!翎儿岂敢?”翎儿吐了吐舌头,回忆起贺祁道旁相候的意气风发、被漠视后的恼羞成怒,她低声道,“贺少东家怕是忍不了这口气呢!嗯……不知容公子待到几时?”“你这丫头!”秦茉嗔道,“不许再提什么贺少东家、容公子!旁人或许胡思乱想,你服侍我多年,应知我心……离约定尚有三个月,我断不会在这时考虑别的男子。”她语气笃定,既在说服翎儿,也在说服她自己。触摸黄花梨妆奁,她忽而记起,父亲去世后,母亲沉浸在无尽哀怨中,终日对着这妆奁铜镜,哀伤堆叠,身体每况愈下,最后撒手人寰。忆及如烟往事,秦茉幽然叹息,良久,缓缓合上奁盖。“姑娘……”慕儿踏着细碎步子上楼,神情忸怩。秦茉奇道:“不是叫你去东苑吗?”“容公子让慕儿离开,好像……不太高兴。”秦茉秀眉轻扬,心中纳闷,好好的为何把人撵走?慕儿也算是个知情识趣的丫头,不至于一句话就把他给得罪了吧?她摸不着头脑,决意亲自去看看。领着两名丫鬟,秦茉从侧门行出,还没走到甬道,已听见小豌豆咯咯的清脆笑声。她心底一下子软绵,加快脚步。碎石铺成的小道上,小豌豆正与一名中等身材、身穿靛蓝长衫的青年在追逐嬉闹,老妈子和丫鬟带笑旁观。秦茉一怔,细辨才认出,那青年浓眉大眼,肤色白净,正是顺兴酒楼的姚师傅。他平日多穿灰色短褐,打扮跟寻常杂役无异,此刻改穿长袍,焕然一新,显露出儒雅风流之气。姚师傅见是秦茉,停步颔首微笑:“姑娘回来了?”他这一缓,小豌豆从背后追上,胖嘟嘟的rou爪子一把拉住他的袍子,得意地嚷嚷道:“姚叔叔!我抓到你了!姐!你看!我抓到了!”“对,你赢了!叔叔请你吃小甜糕。”姚师傅低头而笑,把食盒转交给老妈子。“我的!给我!”小豌豆边跳边叫。姚师傅腾出手将他抱起,轻捏他圆鼓鼓的小脸蛋,温声道:“小豌豆,你蹦蹦跳跳的,容易把点心弄坏。乖,由嬷嬷帮你拿,回头让你娘和你jiejie一起吃,记住,不可以自个儿全吃光哟!得学会分享……”小豌豆欢天喜地应允,又扑向秦茉,小嘴嘟囔:“姐快来吃!”他生怕秦茉不回去,他就只能眼巴巴的等待。秦茉分明看得出,姚师傅这次的食盒比上次的小,料想他已探知她昨日回秦园,没准备她那份,轻笑:“姐还有事,你们娘儿俩先尝。”“好嘞!”小豌豆急不可耐,催促嬷嬷和丫鬟同归。姚师傅借玩耍“输”了点心的诡计被识破,脸闪过一瞬尴尬,轻咳两声,笑道:“正好今日休假,闲来无事,做些小点心哄哄孩子,姑娘莫怪。”关于他对魏紫的心思,以及他的来历,秦茉一直想当面问个明白,碍于翎儿和慕儿在场,不好说得太直接,寻思该如何开口。端量姚师傅那身靛蓝棉袍,料子服帖,剪裁得体,分毫不差,一针一线甚是精细,绝非成衣铺子的货色,秦茉更觉此人不简单,浅浅一笑:“姚师傅有心,我替婶婶和小豌豆谢谢你。”“姑娘客气,小小心意,何足挂齿?”姚师傅立如青松,笑意则夹带赧然。“是小心意?还是小心思?”秦茉粉唇缓启,悠悠送出一句玩笑话。“姑娘见笑了……”“姚师傅……”秦茉挪步向前,在他跟前停下,压低软嗓,“不对。兴许,该尊您一声姚公子或姚先生……”姚师傅愕然,眉宇凝聚戒备之色,强笑道:“姑娘何出此言?我区区一点心师傅,你这话,折煞我也。”秦茉转眄流精,唇角笑得欢畅:“你……除了手艺,无半分像点心师傅。”“姑娘真爱说笑。”姚师傅清朗眼眸与她对视,从容不迫中透着极难觉察的闪躲。“当真不愿坦言来意?你再这样……我可就不帮你啦!”秦茉语意暗藏三分劝慰、三分嗔怪、三分威胁,皆淹没在那一分娇软笑音里。姚师傅眼光落向她身后不远处,有瞬息间凝滞。秦茉蓦然回首,光润玉颜犹有捉狭笑意,却见巷道拐角处,多了个长身玉立的挺拔身影。那人袍子素淡,左臂被绷带固定在胸前,清隽容颜俨然掠过微妙的不悦。真不巧……每次与男子私聊,总能被容非撞个正着。对上那流淌淡薄凉气的长眸,秦茉心一颤。他俊目光华看似云淡风轻,为何会皱起一丝泛酸微澜?该不会是……吃醋了吧?作者有话要说:特别鸣谢:糖心雷扔了1个地雷读者“果醬”,灌溉营养液+10啵叽~第19章第十九章和风拂来东苑的蔷薇芬芳,夹杂长宁河的湿润,扑面的甜暖气息,却丝毫不能缓和众人脸色。容非的视线落在姚师傅身上,姚师傅同样注视容非,不同于上次卧仙桥的月下偶遇,此刻天光日影清明,双方轮廓五官清晰呈现。互相审视过中,二人眼底添了几分惶惑与震悚,既不可思议,又无限怀疑。容非似有所了悟,眼神回避。秦茉善于察言观色,捕捉他们的玄妙变化后,一连串疑问占据心头。这两大男人……眉来眼去做什么?之前不已见过了吗?姚师傅浓眉蹙了蹙,对秦茉略一点头:“姑娘,如无别的事,我先行一步。”因容非在侧,秦茉已无法再向姚师傅套话,当下礼貌致谢,笑言相送。她如春花盛放的双颊沾染薄薄胭脂色,明眸皓齿,在容非眼中如亮丽华彩,甚至到了刺眼的地步。这位被她称作“姚师傅”的青年,竟也来纠缠她?是倾慕于她,还是为“风影手”之事?从对方惊讶的目光可判断,他对容非或多或少留有印象。诚然,他们仅在五年前有过一面之缘,几乎没作交谈,谁曾想过,会在这水乡小镇重见?且各自以迥然相异的身份露面……容非提着一颗心,竖起耳朵倾听,不知是疑神疑鬼,或是确有其事,总感觉在那人离开后,暗处有人影飞速掠过。他反常的谨慎,惹来秦茉饶有趣味的打量。她水眸流转,挑笑道:“不许说那些‘无心扰了姑娘与人亲热密会’的鬼话,否则我打断你另一条手臂。”容非被她昳丽笑靥一晃,心如飘到云中,化成软绵绵的一团。他讪笑道:“岂敢?只是……这位点心师傅,何以时常来寻姑娘?”“秘密。”秦茉朝他做了个鬼脸。容非心绪霎时复杂难宁,她极少流露这般俏皮可爱的情态,闹得他心麻酥酥的;偏生她与那人有“秘密”,揪得他心肝乱颤。“你们竟然……?”他没忍住,冲口而出。“什么乱七八糟?在你眼里,我就是个招蜂引蝶的浪荡|女子?”她话音暗藏薄怒。遭她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