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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错了。故而,臣特来请罪赔礼。”洛修说着,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他口中称臣,可是在抬头仰视她的时候,却半分低人一等的自觉都没有。仿佛他才是这偌大的宫宇中,真正的主人。齐月盈:“那您想怎么请罪?怎么赔礼?”洛修再次躬身作揖,“但凭娘娘吩咐,万死不辞。”他态度十分诚恳,半点倨傲挑衅也无。所以,他不是来警告她的,也不是来威胁他的,他是来向她投诚的吗?哪里会有那么简单。她固然仗着自己身后娘家的势力作威作福,但也不敢真的和洛修这样的老狐狸纠缠。她的对手是刘宜,是小皇上,她动动手指就能把这些同辈人玩的团团转。但是至于这位位高权重历经两朝的司礼监掌印,她觉得,她还是敬而远之的好。她还真的挺有自知之明的,洛修这种对手,还是留给她父亲齐昇去对付吧。免得她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于是她也堆起真诚的笑,“洛先生说笑了。我当时不过是看皇上受伤,心中一时气愤而已。我年纪小,小孩子的气话当不得真。我跟您赔个不是,您别和我计较。回头我会亲自挑一份礼物,着人送到您府上,还请您别跟我一个小丫头计较。”她连本宫都不说了,把自己的身份摆到了晚辈的位置上。这番话客气的把他的投诚之意婉拒了,她料想着,洛修就算是有再深的城府,应该也挑不出她的毛病了吧?可是偏偏她料错了,洛修还真能挑出毛病。“娘娘,臣今年也才二十七,当不得您的长辈。您要是以晚辈自居,那可真是折煞臣了。”齐月盈:“......”她瞪大圆圆的杏眼,像只呆住的小猫,她实在是想不到,面前这个家伙,居然嫌她把他说老了?她分明就是在抬举他啊!长辈晚辈的,难道不是以权势论,而是以年龄论?洛修这分明就是故意找茬啊。齐月盈自幼千娇万宠,敢在她面前耍厚脸皮的,不过就是那么几个同辈人,她是万万没想到,洛修会这样。一时间,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偏洛修还不放过她,继续说,“而且娘娘气愤并没有错,皇上受伤,的确是臣护主不利。但要说臣玩忽职守,那臣可是冤枉的。因为臣不过是照着皇上的吩咐做事,皇上就想受伤,难道臣还能拦着不成吗?”齐月盈:“......”她并不想听这些,谢谢。皇上是故意受伤,故意给她看,故意让她出头,这些事她心知肚明,不过这些不都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东西吗?何必说出口呢,那谁下的来台?以皇上如今的城府段位,他也就只能想出这样的招数,她装作不明所以顺水推舟,反正大家的目标是一致的就好。但是现在洛修偏偏把这层窗户纸挑破,那岂不是把皇上的脸面撕下来仍地上?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是想利用这件事继续向她投诚,还是说,想要挑起她对皇上的不满,然后从中牟利?第7章不死不休在越来越多的狐疑中,齐月盈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她那双黑曜石般晶莹剔透的眸子静静的注视着洛修,等着看他接下来还会说些什么。既然明知道自己的段位不如人家,那她就索性以不变应万变。“娘娘这样看着臣,是不信臣所言吗?”洛修与她对视,眼里又浮现出了温柔真诚的笑意。齐月盈:“本宫自然是信了。不过洛先生为何要跟本宫说这些呢?”她又把称呼变回了本宫,同时摆开了上位者的气势,拉开了与洛修之间的距离。“臣只是想让娘娘知道,臣确实对娘娘有愧。”“洛先生不必如此,既然事情说开了,那也就算了,这一页就算是翻过去了,本宫并不计较,先生也无须挂怀。本宫还有事,就此别过。”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天色已然黑了下来。洛修行礼,“臣恭送娘娘。”回到荣华宫之后,齐月盈让常远给父亲齐昇写封信,把这几天宫里发生的事都跟父亲说一下。尤其是洛修的态度。常远领命,随后齐月盈也就暂时把这件事放到了脑后。但显然,她想把这一页翻过去,洛修却并不想。打从这天开始,洛修便三不五时的前来荣华宫登门拜访,他并不是每天都来,但是却每天都变着法儿的往荣华宫送礼。名贵的有,有趣的有,齐月盈见过的有,齐月盈没见过的也有。对于司礼监掌印如此大张旗鼓的讨好荣华宫的做法,朝野上下议论纷纷,不少人都怀疑是不是洛修想要投靠齐昇?朝中的风向都因此而发生了不小的变化,原本站在刘焦那一派却并不坚定的官员,在背地里暗戳戳的打起了小算盘,虽然刘焦如今号称刘半朝,可是如果洛修和齐昇联手的话,刘焦绝对没有好果子吃啊,那他们真的还要站在刘焦这边吗?到时候刘焦倒台,他们会不会被牵连?所以他们是不是现在就应该去投靠齐昇或者洛修?对于这些风向变化,齐月盈心里都清楚。但她什么都没有做,抱元守一,以不变应万变。洛修那边送礼过来,她照单全收,洛修登门拜访,她想理就出来陪他说两句话,不想理就称病不出。洛修从来也不恼,脾气好的简直像个神仙。但她这边沉得住气,刘贵妃那边可是真的沉不住气了。自常远带着人将她手下的两名宫女腿打折之后,她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她气恼又恐惧。气恼是因为齐月盈居然如此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向来只有她欺负别人,这还是她头一次尝到被欺负的滋味。偏这件事她不敢闹大,真说不出去她并不占理,其实她也并不是真相打皇上,只不过脾气上来了,又被萧允宸顶了两句嘴,一个没忍住,才掌掴了他。其实打完之后,她也后悔,倒不是后悔不该打皇上,而是后悔指甲留太长了,在萧允宸脸上留下了三道血痕,这是赤/裸/裸的罪证,只要皇上一公开露面,她绝对逃脱不了这个罪责,到时候她爹是首辅也很难住保她不受责罚。而恐惧则是因为常远在她耳边低声说的那句话。那件事她不过是刚刚起个念头,才托人往家里传递了消息,让她母亲悄悄帮她留意着,连她父亲都不知道这件事,常远又怎么会知道?她的身边或者刘府她母亲的身边,有承恩伯府的细作!可她偏偏没法揪出来是谁!这让她惊恐至极。这种混淆皇室血脉的事一旦抖出来,那可就是诛九族的大罪!哪怕她什么都没做,一旦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