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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我现在也没想好要放哪里,星魄云渺这类不行,这种时时交战之物,被震散了怎么办……恐怕藏在祠堂灵位里比较好……” 薛牧无语:“那就藏在画像里吧。后人对着你的画像祷告的时候就能得到祖师的共鸣。” 孟还真眼睛一亮:“好主意,你替我画一副怎样?” “你没有画过像?” “没有。” “可我不会画画……” “我看你也不傻啊,怎么说这么傻的话?修行到了你这程度了,心里是怎样的,手上还不能如实反映?比你差得多的人都可以,你学了星月十三变还告诉我不行?只要不学上色,画个样子有什么可学的?” 薛牧两眼蒙圈,是这样的吗?这就是这世界画像特别牛逼的原因? 怪不得连海天阁祖师都会画壁画呢…… “我这里有一副好绢,是千年冰蚕丝和水火织锦线交织成的,本来打算做衣服,就拿来画画吧,也不易损毁。”孟还真乐滋滋地从乾坤袋里掏出一卷绢帛,俏生生地递过去:“你试试看?哦对了……” 薛牧眼睁睁地看着她变戏法一样从乾坤袋里摸出了笔墨,一件一件摆在旁边。 “你那惊讶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不带笔墨怎么写心得记手札?”孟还真最后摆出一块砚台:“要不要磨墨?” 薛牧默默递过烤鱼:“大姐,你先吃鱼……” 这特么还是烤鱼的时候,你就掏出东西来画画,直接把海滩变成了书房。真叫一个执行力,真叫一个雷厉风行,就像是那天还在山洞里养伤的时候就开始创造新功法了……大概都是这种变态才能开创一宗之道吧……薛牧泪流满面。 孟还真也好像意识到自己太上头了,有点不好意思地把绢帛放在一边,尴尬地笑笑接过烤鱼。 薛牧没带任何调味料,烤鱼没什么味道,孟还真也不像薛清秋那般爱吃贪吃。可是她吃着吃着,却慢慢沉默下去,眼眸有些出神,都不知道心思飘到哪里去了。 明明无论外表和性情,和薛清秋都没有多相似,可薛牧看着她的样子,总能想起薛清秋。 也许这位祖师和中兴者,薪火相传,总有共同之处吧。外在体现上,总有地方莫名地让薛牧关联在一起。 就比如同属绝色美人,却从来没有过属于自己的画像。薛清秋是骄傲,不想让人随便画自己,而孟还真这是啥……这是从来就没想过这种事情。 他慢慢试着问道:“你有多久,没有安安静静不考虑任何武道、战斗、传承、修行,只是最纯粹地休息,该吃吃该睡睡?” 孟还真茫然看着月色下粼粼的海面,半晌不知道怎么回答。 很有可能……从来就没有过。 薛牧顺手拿起旁边的绢帛,抚摸了一阵子,笑道:“你要画像是为了有个传承依托……可你有没有想过,你真的很美?” 孟还真终于有了反应:“啊?” “我觉得画像的要务,是留下你最美的瞬间,传承什么的那只是旁枝末节。”薛牧收起了绢帛:“所以在我好好练习之前,才不肯随随便便吃着烤鱼就瞎画一气,让你的美丽在画卷上留下遗憾。” 明明应该很暧昧的一种撩妹手法,可孟还真听了的反应却有些奇怪,半晌才犹豫地小声道:“应尽欢说,美也是一种道。连你也是这样,那看来确实是有些道理的,我应该研究一下……” 薛牧面无表情。 第七百五十三章恨夜太短 这叫武痴,或者叫道痴。不管任何事情都能往武道相关去考虑,比薛牧见过的任何人都夸张,慕剑璃一心问剑的时候也没这样吧…… 本来这种人应该很让人受不了?可经历了灵魂交织之后,薛牧只会觉得这莫名的很萌。 她还吃着鱼呢,腮帮子一动一动的……就在研究道…… 见薛牧面无表情的样子,孟还真小心地问:“怎么了?我的想法不对吗?” “没,很对。”薛牧道:“只要别拿美貌做武器就行。” 孟还真皱着眉头想了一阵:“为什么啊,不作为武器的话岂不是没用了……便如常人摄于星空之美,或怅然或沉醉,这确实是一种武器,无论男女皆可用啊……” 薛牧没好气道:“神特么星空之美,你确定你的传人不会变成卖sao?” 孟还真道:“怎么你也和郑武子一样,我春秋鼎盛,还能慢慢教徒弟的……还能教好几代!哪有那么容易变味的?” 薛牧心中再度抽了一下,紧紧咬着下唇不说话了。 孟还真奇道:“你又怎么了?” 薛牧紧紧握着拳头,半晌才道:“没事,你说得对,星空之美是大道。你……很了不起,真的。” 孟还真笑了。 薛牧怔怔看着她的笑容,眼里有些难过。 孟还真的神色也慢慢变了,奇道:“你……在伤心?” “没,没有。”薛牧偏过头。 “你在伤心。”她很确定地道:“在伤心什么?” 薛牧实在忍不住,伸手拥了过去,将她紧紧拥住。 孟还真没有拒绝,灵魂的烙印使得她对这样的拥抱不但不反感,反而很享受,尤其是她能体会到薛牧这个拥抱没有任何占便宜的意思,反而手劲很重,用力地箍着,似在颤抖。 使得她的心情也受到感染,有些低落。 “乖哦。”她轻轻拍了拍薛牧的背:“是因为随时可能离开吗?jiejie也陪着你,哪里都不去。” “别去争鼎。”薛牧终于低声呢喃:“不管什么情况,都别去。” “好好好。”孟还真也不知道是真听了劝,还是敷衍,只是跟哄小孩一样拍着他:“jiejie不争,那玩意有什么好争的,本来就没兴趣。” 薛牧轻叹一口气,没再说什么。 两人默默相拥着,月下海边,海浪轻刷,春风意暖,各自都能感到对方的心跳频率,从平缓,到越来越快。 “你……”孟还真有些干涩地道:“抱够了没有?” 薛牧低声道:“我怕放手之后就会失去。” “你也不是好东西。”孟还真咬着下唇:“你这种话用来骗过多少女人?” 薛牧没反驳,他或许说过很多虚飘的情话,但这一句却是真得不能更真了。 孟还真口头说他骗人,其实也能够体会到他这话的真心,不由心中也越发柔软,安静地抱着他,没再问抱够了没有。 她也抱不够。 她越发清晰地感受到薛牧心中的悲伤和不舍,可越是这种情绪,在她角度上却是绝无仅有的感受。 这个男人的不舍所针对的,不是一个超凡的强者,不是一具皮囊,只是她孟还真。 纵横一生,她没想过自己也能有这样的感受,仿佛心里有一根弦被看不见的手拨弄着,一悠一荡,痒痒的,人不想动,也不想去考虑别的。 可惜这个男人终究是要离去的,像前两回一样,只是一场梦。 她忽然想起薛牧刚才问她的话语:你有多久,没有安安静静不考虑任何武道、战斗、传承、修行,只是最纯粹地休息…… 以前没有过,可这一刻有了。在他怀里的时候,真的没有考虑过那些东西。 薛牧不由自主地低头,去寻找她的唇。 孟还真忽然扑哧一笑,推开薛牧,后退两步,扬了扬手里的半只烤鱼:“吃鱼呢,你在想什么?” 薛牧也笑了。 孟还真静静地看着他,低声道:“这是我此生吃过最好吃的鱼。” 只是不知道将来还有没有机会再吃。 “我很幸运。”孟还真慢慢吃完了鱼,低声道:“意外的灵魂交织,是你。而不是被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占据。” 薛牧道:“也许那是命中注定。换了别人,你可未必会以为自己在自合阴阳。” 孟还真笑道:“也对,因为是你,才有自合阴阳。这因果可不能错。” 因果…… 现在薛牧真的很不想听这个词,他已经不知道什么是因,什么是果,心中一团乱麻。 薛牧按捺住心中的情绪,坐在她身边。孟还真很自然地靠在他肩头,静谧地看天。 薛牧也抬头看去,月亮已经不在中天了,预示着新的一天又将到来。 都是有责任心的人,不管陷入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