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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起了时洛倾听欲望和好奇心,见他不吭声了,小姑娘终于撑起上半身,一双漂亮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盯着他瞧。那种想让他继续说,却又不好意思的抓心挠肺的样子毫无掩藏地写在了脸上。唐其深勾了勾唇,修长的手指在她脸颊上占便宜似的捏了两下:“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只记得很早很早之前,大抵从记事开始吧,身边就有个黏人精缠着,很会哭,很会闹,脾气很大,还不好哄,干坏事一绝,事事都得我善后。”时洛瞪了他两眼,吐了吐舌头,非常不客气地在他下巴上啃了一口。唐其深装模作样“嘶”了一声,又轻拍她后背:“老实点。”“最不可思议的是,我还特别喜欢这黏人精,可是她年纪太小了,一直管我叫哥哥,很多时候我一直在想,这小丫头到底是习惯依赖我,把我当哥哥,还是喜欢我?多难的理科题写起来眉头都不需要皱一下,可是我拿她没办法,但我知道,我是喜欢她的,不是哥哥对meimei的喜欢。”“记得有一次,她把我送给她的生日礼物转手送给了其他女生,后来还被人惹哭了,跑到我面前发脾气,当时她说不想要我对别人好,其实我心里也是这么想的,这么多年,也只有那么丁点耐心,对她一个人好罢了,可是她哭得很伤心,我不知道该怎么哄,索性直接去找了她爸。”时洛睁了睁眼,脑海中浮现出曾经出现过的朦朦胧胧的画面,原来真的是他去找了爸爸。“我那时候年纪也不大,但是还是和时叔叔说了,让他把女儿先记在我账上,等我成年了,就来要走。”时洛咬了咬嘴唇,眉梢染上笑意,却还是喜欢吐槽他:“大放厥词……”“后来渐渐的,她就被冠上了唐家童养媳的名头,屁股后头跟的那群蠢小子,再也没胆打她的主意。”“每次别人当着她的面调侃小童养媳的时候,我都私心作祟,不想阻止,很多时候她都被羞得气急败坏,但是我得承认,我还真的挺喜欢外人这么调侃的。”时洛鼓了鼓腮帮子,面上娇羞的笑容难掩,然而怎么说都还是害臊,小脸没处藏,又在他下巴上啃了一下。唐其深低低的笑,时洛冷不丁小声地回了一句:“我也喜欢……”“这其中有些事,很多人不清楚也不会明白。消息传开来,很多圈内的人都说,时家为了攀附唐家,不惜靠女儿的婚姻幸福来捆绑,冷血自私,视女儿如棋子,商人的劣根性。”时洛眼里闪过一丝委屈,下一秒,又巧妙地掩藏起来。“可是时叔叔不是,洛洛,你知道当初你爸爸和我说了什么吗?”时洛睨着他,羽睫轻颤,想问又不敢问。“他说他这辈子不会再娶妻生子,他心中只有你mama一人,往后也只会有你一个女儿,整个时家都是你的,他奋斗了一辈子,想要把所有最美好的东西都给他的宝贝女儿,别的小孩有的东西,她也要有,别的小孩没有的东西,她也能有,除了已经逝去的mama,他什么都能给她。”“为了给小公主最华丽的宫殿,他在商场阿谀我诈多年,深知女儿不适合也不会喜欢子承父业,因此他要替她把未来几十年的路都铺得平坦无阻,时家家大业大,可真正到了你这代,就剩你这么一个小丫头,旁系倒是枝繁叶茂,你的叔叔伯伯,堂兄弟姐妹们多得凑到你面前,你估计都没法全部认清。”“个个心里都惦记着你爸的家产,他活一天,就能护你一天,可他明白,他总归要走在你前头,他怕自己没了以后,你会被那帮亲戚欺负,你这种公主脾气,斗不过他们的,到头来被人鸠占鹊巢,一场空。”“可是有了唐家就不一样了,我妈疼你,她是颜阿姨最最亲近的闺蜜,颜阿姨走后,她一直把你当亲闺女对待,比起你那些多年没能见一面的亲戚,她才是真的亲,这一点你爸也清楚,于是当初他答应得很干脆,还说等到你出嫁,他便要把时家的一切都交付给你,唯一的要求便是要我们护你周全,万一他以后不在了,你有我,有唐家,不至于受欺负。”“爸爸希望自己的小女儿,一辈子做真公主。他不是爱钱,是爱女儿,联姻也不是为了事业,还是为了女儿。”时洛眼眶里含了许久的泪开始一个劲儿地往下掉,啪嗒啪嗒掉在唐其深胸膛,将他睡衣都湿了一处。唐其深一边心肝宝贝地替她抹眼泪,一边努力逗她:“最重要的一点啊,时叔叔说,谁让他这不争气的闺女喜欢我呢。”时洛哭到兴头上,听他这么一说,撅着嘴往他心口锤了一下:“谁喜欢你了!”“好好好。”唐其深将人搂得紧紧的,“是我喜欢他家闺女。”“洛洛,你的爸爸很爱你,你哪怕再任性,他都从始至终只疼你。”时洛呜呜地哭了一阵,唐其深心疼得要命,抱着她的小脑袋轻声哄个不停,仍由她把眼泪鼻涕全往自己身上擦:“还记的那年你哭着跟我说,不想要我对王奕彤好吗?我没有,你爸爸也没有,他知道她把你弄哭了,说什么都不同意她在时家住下,王怡原本打算把她培养成时家名义上的大小姐,只是从最开始就失了算,王奕彤被直接送回老家,你爸爸说,时家只能有你一个小公主。”“算算看,你有多久没见爸爸了?见见他,让他也看看你,嗯?”“好……”**一月的衡市冰天动地,到了周末,大多数人只得躲在家里不出门,华荫园里更是少见人烟。时山海穿着一身看起来有些年头的西服,静静地站在太太的墓碑前。男人鬓角处长着符合这个年纪该有的银丝,手里握着一束新鲜的木槿花。时洛mama生前最喜欢的花。时山海耐心细致地将墓碑前,上个月带来此刻已经被雪压弯的木槿取下,换上手中新鲜盛放的。颜馨过世后的每个月,时山海都会来抽空来陵园一回,无论多忙,风雨无阻。在商场上一向强势严苛有魄力的男人,此刻站到墓碑前,脸上却多了几分年轻人的笑。他换好花,就这么定定地站在颜馨的照片前,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再顺手扯得笔挺些:“你看,这衣服我都穿了十来年了,到现在还是崭崭新,以前的东西就是好啊,质量好,不容易坏。”他像是话家常般碎碎念叨,说的都是些小事,语气也很轻松:“不过还是你手艺好,你当初刚做好送我的时候,我就夸,我说我娶了个心灵手巧的太太,明明是学油画的,结果跑闺蜜家去学了一手裁缝,就能做件衣裳给我穿,你那时候还害羞,骂我油嘴滑舌,只会说些好听的。你看现在,十多年了还能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