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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给侯爷送一封信,对方说此事事关重大,请侯爷亲自过目。”士兵呈上信件,梁慎行撕开信封,将信展开,飞快地览阅一遍,而后一把攥在手中,紧紧的,捏得指骨硌硌作响。他召上来两名部下,将皱巴巴的信扔给其中一人,“去查,明日午时之前,本侯要知道信上所言是真是假。”信件上,仅从露出的潦草字迹中,看见几个重要的言语——江陵。魏听风。蛮羌人。*(`●__●ˊ)/祝大家粽粽节快乐。桃花锦浪(十九)临近午时,魏听风策马来摘星楼赴约。长街已经教官兵封锁,颍川侯下令只准魏听风一人进摘星楼。魏听风抬手示意魏家子弟在原地待命,独自下马,跟随官兵走到摘星楼下。“请宗主解兵。”一人上前,躬身朝魏听风捧起双手。魏听风扶住腰间的刀柄,抬头看了看摘星楼的金字招牌,肃声道:“刀不离身,是规矩。”“那就请宗主入乡随俗,依朝廷的规矩。侯爷负伤在身,诸事需得谨慎,望宗主见谅。”魏听风沉默片刻,一手将刀解下,扔给他,“拿好。”那人教这重重的刀一砸,手臂都麻了半边,忙不迭地抱住了,含笑躬身道:“魏宗主,请。”魏听风径自走上顶楼。梁慎行临窗而坐,身穿修竹纹的墨绿色长衫文袍,气派儒雅温和;魏听风则是一袭黑色圆领武袍,金线织绣的祥云纹在光中熠熠生辉,磊落又冷硬。梁慎行手中捏着一盏青釉色玉茶杯,以杯盖拨了拨浮茶,低头嗅着香气,略有些苍白的俊秀容颜在雾气中若隐若现。魏听风入座,“颍川侯,久仰。”梁慎行道:“本侯不料想,竟能与魏宗主有这小酌之时。以茶代酒,先敬宗主一杯。”“多谢。”魏听风将面前杯中酒一饮而尽,拿深黑的眼睛看向梁慎行,“我抱着诚意而来,想跟侯爷解释清楚其中的误会。”“哦?甚么误会?”“魏家不曾授意任何人前来夺刀。”魏听风道,“是有人借机生事,试图挑起争端。”“是么?依魏宗主之见,是甚么人从中作梗?”魏听风回道:“蛮羌人。且有证据。”梁慎行轻轻一笑,略微倾身打量起魏听风来,半晌,他道:“有一事,本侯需得问清楚。”“侯爷不妨直言。”梁慎行问:“你,是甚么人?”魏听风回道:“魏家人。”“既然是魏家人,逐星落到本侯手中,魏宗主应该是最不忿的人才对,毕竟那刀本是江陵魏氏的家传之宝。”梁慎行笑了笑,“魏宗主如果派人夺刀,尚在情理之中;可你却说,魏家不曾授意,这倒在本侯意料之外了。”魏听风道:“不过是一把刀,侯爷多虑。”梁慎行挑起眉,冷冰冰地笑了一声,“如果仅仅是一把刀,值得蛮羌人费心生事?逐星一出,号令群侠,这等规矩,江湖上人人尽知。”魏听风解释道:“传言有误,不可尽信。”“魏宗主的意思是,本侯不能听信传言?”“是。”“那本侯该信谁?信你么?”梁慎行音色忽地一沉,“一个给蛮羌将军做杀人勾当的走狗?”魏听风猛地抬眉,眼角一抽,对上梁慎行冷淡又锋利的眼睛。梁慎行看他的反应,笑得愈发深了,“看来,这是真的。本侯万万想不到,魏长恭居然将家主之位传给一个与他无亲无故的蛮羌人,因太离奇了些,所以本侯派人查了查其中原委。”“……”“倒也是巧了,本侯手下人找到一个当年在魏家医馆里坐诊的大夫。当年魏家对外称道,魏长恭是病死的。可这大夫却说,魏长恭乃是中毒身亡……”魏听风垂眉,高挺的鼻梁在他的脸上落下一片阴影,道:“看来侯爷相邀,并非是为了谈判。”轻伏在楼上待命的暗卫轻轻握紧手中的兵刃,屏息间,唯有刃身闪着森森寒光,发出低微的清鸣。楼下帅旗招展,猎猎作响,骁悍的骑兵整装以待,张开的箭似林立的荆棘丛,齐齐对准摘星楼上。梁慎行道:“本侯疑心你为争夺家主之位,毒杀魏长恭。更趁着问刀大会之际,与蛮羌人勾结,挑唆武林人士,试图谋害皇上。”魏听风踏入摘星楼时,就听得见楼中多方设伏,不仅仅有暗卫,更有机巧陷阱,织就了一张天罗地网,倘若他行差步错,旋即便会血rou狼藉。他本可以在踏入的第一步就选择全身而退,可他忧心不下,暗暗想道:“梁慎行设下埋伏,可见他已对我起了杀心。这是为甚么?难道是因为……”梁慎行已知秦观朱与他的事了么?他惴惴不安,却不是因为自己惧亡畏死,他担忧秦观朱的处境,更担忧梁慎行会开罪于她,为此一步也不敢往后退。现下他听得梁慎行这一番话,似乎设伏一事,仅仅是因为梁慎行疑心他蛮羌人的身份,恐他图谋不轨。魏听风周身肌rou轻轻一松,悠长地叹了一口气。他耐心又克制地向梁慎行解释道:“你误会了。”梁慎行道:“是不是误会,待将你收押问审后,自然得见分晓。”魏听风道:“……侯爷真要堂审,等问刀大会一过,我会亲去府衙接受审讯。”梁慎行讥笑,“蛮羌狗听不懂人话?”魏听风听他出言侮辱,脸色稍变。梁慎行对蛮羌人怀有深仇大恨,得知魏听风的出身,已多是偏见,无论魏听风说出多么有道理的话,通通会因为他一半蛮羌人的血统,而变得不再合理。那便是没有再谈判的余地了。“抱歉。”魏听风道。见魏听风不肯伏法,梁慎行一扫茶盏,砰地一声碎响,五名暗卫纵身一跃,将魏听风团团围住。梁慎行从手边翻出一把长剑,旋即起身游退,撤开魏听风可近身反攻的范围。梁慎行右脚一探,展身拔剑,直指魏听风,“那就多有得罪了。”暗卫合身攻上,剑尖当空刺来。魏听风赤手空拳,无法正面迎击,只能侧身一避再避,略过直面而来的杀意。他寻准时机,捉住一人的手腕,狠狠一折!对方吃痛,登时惨喝起来,手中弯刀脱手,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