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血泪录】(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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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鏖战 金营。一个身着黑衣的粗壮汉子跪在帐前,肩膀鲜血淋漓,神情萎靡,显是 受伤非轻。旁边站着的一个英俊青年一言不发,也是一脸沮丧。 营帐正中坐着一个粉面含霜,俏脸带煞的美貌女子,此人身材高挑,亭亭玉 立,年约十八九岁,身着一袭素罗花袍,头戴金冠,足蹬朱履,面如美玉,唇似 丹朱,眉宇间有着一股高贵的风度,凌人的傲气,是那样冷若冰霜,高不可攀。 只见她不住地呵斥帐中两人:「此去宋营,我精英馆一夜折损七名高手,乃 立馆以来从所未有,教我如何向父王交代!」 她越说越气,站了起来,指着站着的年轻人说,「夏金杰,亏你还是我大金 勇士,是我倚重的人!此次刺杀岳飞铩羽而归,若是传出去,你颜面何存? 我精英馆岂不威信扫地!」 「郡主,并不是属下不尽力,而是……」那个被唤做夏金杰的年轻人口中喃 喃,似要辩解,看到女子气恼的俏脸,便把已到口的话咽了下去。 原来这被唤作郡主的女子乃是大金国尚书左丞相兼侍中,太保、都元帅、领 行台如故,官封越国王的完颜宗弼(金兀术)养女完颜凝燕,她时任南北精英馆 总管,江湖高手排行榜中的「魔女」指的就是她。南北精英馆是金国仿效宋朝护 国盟而设立,专门网罗各地的英雄好汉,馆下可谓人才济济,高手如云。此次完 颜凝燕南下看望父王完颜宗弼,只带二十名馆中好手,没想到一夜之间就折损了 七名,心中甚为痛惜。 「难道宋营有此等高手?」 完颜凝燕走到受伤的汉子旁边,察看起他的伤情,见一支小小树枝竟洞穿他 的肩膀,心中骇然,一脸的不信,「此人是谁?竟有如此功力,便是我也自叹不 如。」她轻摇螓首,陷入沉思。 「依属下之见,此人必是江湖超一流好手。但从未听过岳营有如此厉害的脚 色。便是那江湖四大世家的邵家大公子邵铭雄,也是大大不如。」邵家乃是郾城 当地的武林大家,在抗金旗帜感召下,邵铭雄投入岳家军,在军中效力,累积军 功,时任岳飞亲卫兵背嵬军副将,夏金杰曾与他交过手,但都是两军阵前匆匆较 量,未能分出输赢。 完颜凝燕详细询问了当时的情形,当她听到七名高手都是在瞬间被小树枝击 毙时,心中一凛:「能瞬间毙我精英馆七名好手,天下并无几人,难道是他?但 素闻他天马行空,拜火神教向来又与宋廷不协,难道……」夏金杰见完颜凝燕黛 眉轻蹙,显是心中疑虑未解,便道:「郡主,属下是否再去打探,会会是哪路高 手?」 完颜凝燕摇了摇手,正要说话,此时一声洪亮的声音响起:「凝燕,父王看 你来了。」声未停,步声锵锵,帐外已迈进一名年约五十开许的魁梧男子,此人 正是声震大江南北的大金国猛将,时任军中统帅,率兵伐宋的越国王完颜宗弼。 完颜凝燕一听父王来到,收起脸上寒霜,迎了上去,亲热地扶着完颜宗弼在 帐前座椅上坐下。 完颜宗弼双眼一扫,看到座前两人,皱了皱眉:「夏金杰,你们两人愁眉苦 脸,却是为何?」夏金杰是完颜宗弼大女婿夏金吾之弟,又是勇冠三军的战将, 故而完颜宗弼识得他。 夏金杰正要回答,完颜凝燕已抢先说道:「父王,你难得来女儿这里一趟, 何必还为琐事烦心。」完颜宗弼瞅见帐下那人受伤,指了指夏金杰,却是要他回 答。 夏金杰被完颜宗弼威严眼光一扫,不敢隐瞒,一五一十便把昨晚到宋营刺杀 岳飞未果,但却损兵折将的事讲了出来。 完颜凝燕在旁见他毫无保留,和盘托出,朱履轻跺,眼光如刀,甚是不悦。 她此次派遣高手刺杀岳飞,事前并没有告知完颜宗弼,企图一刺成功,给他一个 惊喜。 完颜宗弼听完,心知女儿心意,并不生气,他瞪了完颜凝燕一眼,略略责备 道:「你小小年纪,尽出馊主意。为父岂不知你立功心切。但岳飞非等闲之辈, 若是那么容易得手,我早已动手,焉用等到今天?」他又详细询问了一些岳营的 情况,当他听到岳飞兵力并不多时,脸上竟抑不住露出喜色。 他站了起来,在帐中不断踱步,沉吟片刻,道:「探子来报,岳飞集主力于 颍昌一带,自率轻骑驻守郾城,果是不虚。他求胜心切,孤军深入,正是我军出 击之时。」 完颜宗弼兴奋得老脸放光,为了与岳家军决一死战,他一直在寻找战机,没 想到今天机会就在眼前。他望了望完颜凝燕和夏金杰两人一眼,心中已有了个主 意。 「夏金杰,过几日本王修书一封,着你送往宋营挑战,你是我大金国勇 士,此去须挫一挫岳家军锐气,大壮我军威。本王定要毕其功于此役,歼灭岳飞 部,扫清我大军南下障碍。」完颜凝燕在旁,想要说些什么,见父亲正在兴头, 恐拂他意,便咽住了。 大战在即,一想起军中精锐「拐子马」、「铁浮图」尚远在开封,完颜宗弼 不敢怠慢,他再也坐不住,别过完颜凝燕等人,急赶回帅帐,连夜调兵遣将。 几天后,夏金杰奉完颜宗弼之命,随着使者,前往宋营下战书。原来,完颜 宗弼见军中精锐远在开封,就是快马飞奔,来来回回,加上大军调动也非短短几 日所能赶到,便有意麻痹岳飞,约其决战。 其实心中却另有打算,只等大军来到,便要突袭宋营。 夏金杰和使者来到宋营,早有军士将他俩迎进帅帐。步进大帐,只见一位中 年将军居中而坐,高大威猛,不怒而威,却正是宋军统帅岳飞。两边一字排开站 着众将官,个个生龙活虎,威风凛凛,心中不禁暗赞:果不亏是岳家军,宋军的 精锐! 使者一揖行礼,献上书信,说道:「本使奉越国王之命,前来下战书。岳元 帅若是胆怯,便自退去;若有心一战,便约下日期,日后决战。」夏金杰站在一 边,双手抱胸,神情裾傲,对岳飞却是看也不看,懒得行礼。岳飞在座上看到, 微微一笑,并不为意。 帐中诸将见金使无礼,个个神情激愤,杨再兴首先忍不住,站了出来:「兀 那金狗,休得帐前无礼。」 他还要开口再骂,见岳飞摆了摆手,示意他无须冲动,便停了下来。 金使早得完颜宗弼授意,为挫挫宋军锐气,指着夏金杰,对着杨再兴冷冷一 笑:「这位将军乃我大金勇士,平常之人他自不放在眼里,若是宋营有人能 胜他一招两招,他自会以礼相待。」 杨再兴闻言,再也忍不住,正准备越众而出,这时众将中已步出一人,冲岳 飞行了一礼,然后对杨再兴说:「杨将军无须气恼,且让我会他一会。」杨再兴 定睛一看,见是邵铭雄,知他拳脚功夫更在己上,便道:「既是邵将军请缨,我 便礼让了。」 邵铭雄挺身而出,对着夏金杰双拳一抱,行了一礼,两人曾于阵前较量过, 彼此都知道是劲敌,丝毫不敢怠慢。 邵铭雄「呼」的一拳便冲夏金杰面门而来,这一拳虎虎生风,竟有开山劈石 之劲。夏金杰侧身一闪,避过拳风,也冲邵铭雄击出一拳。两人一上来便各使出 杀着,忽拳忽掌,忽抓忽拿,竟是极尽变化之能事。 两人越斗越快,帐中众人只见两人身影飞动,掌风呼呼,竟瞧得眼都花了。 斗了约有一柱香时间,两人渐渐分出高低,夏金杰一掌一掌向邵铭雄劈将过 去,每一掌都似开山大斧一般,威势惊人。而邵铭雄明显已处于下风,双臂出招 极短,攻不到一尺便即缩回,显是只守不攻。突然之间,夏金杰一声大喝,双掌 疾向邵铭雄胸口推去。邵铭雄也赶忙两掌推出,「蓬」的一声大响,四掌相交, 却是再也不能分开,已牢牢粘在一起,两人竟互拼起内力来。 帐中众人见二人脚下微见下陷,都不禁骇然凛惧。杨再兴在帐中看得真切, 见邵铭雄额头已渗出汗珠,知道再过片刻,他便要落败,心里焦急,暗中寻思: 「邵将军乃我军猛将,拳脚甚是厉害,在军中几无敌手,他万一落败,军中有谁 可挡夏金杰?」他越想越急,竟是束手无策。 正苦思无策,不经意抬起头,却见岳飞正暗地里向他打着敲钟的手势,顿时 心中雪亮。他趁众人不留意,步出大帐,迅速奔回自己的营帐。原来他和钟承先 叔侄多年未见,两人竟有着说不完的话,便搬在一起住了。钟承先因不是将官, 帐中论事,故没有参加。 回到帐中,见钟承先正津津有味地看着一部兵书,杨再兴二话不说,拉起他 就走。钟承先见他焦急,问起原因,杨再兴便把夏金杰来宋营挑战的事一五一十 讲了出来。 钟承先一听,微微一笑:「杨叔叔,我乃布衣,就是胜他,也显不出岳家军 威风。」他向杨再兴借了套盔甲穿在身上,才与他一起走进帅帐。岳飞看到他进 来,松了口气,示意他在众将群中站好。 这时邵铭雄已经落败。夏金杰正在帐中趾高气扬,冲着岳飞道:「素闻岳家 军精兵猛将如云,也不过尔尔。岳元帅,是不是要你亲自出马了?久闻你岳家拳 厉害,不会是中看不中用吧?」说毕,和使者仰天哈哈大笑,确是狂妄无比。 钟承先在旁一听,心中有气,运功在指,冲夏金杰「膝关xue」轻轻一点,夏 金杰只觉一股气劲冲膝而来,躲闪不及,膝中一麻,忍不住就对着帅位就跪了下 来。使者在旁见他突然下跪,不明所以,但脸色却是极为难看。 众将原见他嚣张,本极激愤,不意他突然来此一招,也俱皆愕然。 岳飞知是钟承先在旁作怪,假装不知,见夏金杰下跪,连忙说:「使者不必 赔礼,恁也多礼了,快快请起。」 夏金杰「膝关xue」被点,知是着了暗算,但苦于下肢酸麻,却是无力站起。 这时,岳飞也不想让他太难堪,强忍笑意,从帅位上站起,来到他跟前,双 手来扶。钟承先见状,气劲疾出,解了夏金杰被封的xue道,他xue道一解,自然站 起,但却浑似被岳飞扶起一般。 夏金杰脸上讪讪,极为狼狈,但他知道暗算他的人功力胜他千百倍,若是再 纠缠下去,决讨不到丝毫便宜,便与使者在帐中诸将的哄笑声中,脸色铁青,策 马狂奔而去。 金国使者一走,岳飞一脸严肃,他坐回帅位,立即调兵遣将。营中诸将面面 相觑,却是不明所以。岳飞见众将不解,说道:「此乃金兀术缓兵之计。自来兵 不厌诈,他若想与我交战,何须约下决战日期?」 顿了顿,又道,「兀术颍昌军兵力不足,又被我军牵制,他自不敢轻举妄动 前来挑战,势必从开封调回休整的主力部队,全线出击。而我现驻郾城军只有背 嵬军,他既探明我在此处,必来交战。当务之急,乃是急调军中精锐长胜军,早 作布防,加强侦察,将计就计,待机出击。」钟承先在帐前见岳飞洞察秋毫,临 危不乱,从容调度,甚是佩服- =站=- ьáú. s://м.dyьáú.- =站=- s://.dǐγǐáυ.ǐ s://м.dǐγǐáυ.ǐ- =站=- ìγìаú.ì s://м.dìγìаú.ì- =站=—— =м.īīāńū.īń=—— =站=—— =.īīāńū.ìň=- 发送邮件īīāńū⊙.ō 邵铭雄出身武林世家,早闻钟承先大名,今日始得认识他,又见识了他的神 功,心中大是佩服,便有意与他结纳。 当晚,他在府中设宴款待钟承先及众将,岳飞也应邀出席。众人说起日间之 事,一谈起夏金杰的狼狈模样,都禁不住哈哈大笑,岳飞对钟承先说:「今天全 赖钟兄弟显威,我军面子方得保全。钟兄弟神功盖世,今日我等真是大开眼界, 想那夏金杰不自量力,狂妄自大,焉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不久,众人略有酒意,此时,有人起哄:「邵兄弟,素闻嫂夫人超凡脱俗, 艳名动天下,何不请出来让大伙瞧瞧?」众人不住叫好。邵铭雄已有几分酒意, 见众人起哄,又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不忍拂众人之意,便道:「那好,我前去叫 内人前来。」他摇摇晃晃,迳往后院而去。 不稍一会,在邵铭雄的牵扶下,凤清清款款而来。但见她约莫二十七八岁年 纪,披着一袭轻纱般的白衣,肤白如雪,意态圣洁,清眼高华,面容秀美绝俗。 众人心中不禁暗赞:果是超凡脱俗一美人! 凤清清见到众将眼光定定,立时红晕上脸,不胜娇羞。她在丈夫的引领下, 轮流着给众将敬酒。到了岳飞和钟承先跟前,她丹唇轻启,嫣然一笑,这一笑真 个是人比花娇:「江湖盛传统兵须学岳鹏举,嫁夫当嫁钟承先,今日一见, 两位将军英雄了得。奴家三生有幸,得睹英雄真面目。」她美眸流转,眼里满是 敬意,忍不住多敬了几杯。 酒过三巡,凤清清见夜色渐深,便先行离开。众将目送她离去的身影,不住 地调侃起邵铭雄来,他也不以为忤,见到众人艳羡的神情,甚为自己拥有这样的 娇妻而骄傲。 夜已深,众将陆续离去。邵铭雄独留岳飞、杨再兴和钟承先继续在大院亭中 小酌。此时,天空下起了一阵大雨。四人雨中即景,边饮酒边纵论天下大事,竟 是十分投机。 说起此次进军郾城,岳飞心中愤懑,前段时间司农少卿李若虚口传密旨,要 他「兵不可轻动,宜班师」。在他的据理力争下,才使李若虚大为感动,甘冒抗 旨之罪,毅然支持他北伐。当前正是抗金的大好良机,岂可轻言放弃? 一想起此事,岳飞就觉心中郁郁,也不知朝廷是怎么想的?在金军节节败退 的大好形势下,却叫他班师!他一仰头,把杯中之物尽咽而下,双手轻拍栏杆, 缓慢但却激越地唱起了一曲: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 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臣 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阙。壮士饥餐胡虏rou,笑谈渴饮匈奴血。待 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三人见岳飞神情悲愤,耳闻他激越之声,竟都不由得心头沉重起来。 *** *** *** *** 七月的郾城,不时有隆隆的雷声,这是山雨欲来的象征,大战在即的前兆。 初八清晨,岳飞得探子来报,完颜宗弼指挥经过一个半月休整的主力部队以 及增派的盖天大王完颜宗贤等率领的军队,陆续倾巢出动,直扑郾城。其前锋一 万五千名精锐骑兵「拐子马」正抄取径路,自北压来。 此时岳飞手下只有亲卫军背嵬军和少量长胜军、游奕军近万人,主力部队尚 未及时到位。要挫金军锐气,必须先打掉金军前锋「拐子马」。 岳飞胸有成竹,早有破敌之策,他亲率大军,在郾城北十多公里处山坡上待 敌,钟承先随军护扈。 午后,便听马蹄声隆隆,正是完颜宗弼亲率精锐「拐子马」到了。大战一触 即发。见金军军容齐整,漫山遍野,岳飞叫过儿子岳云,严厉地对他说:「今日 之战,必先挫敌锐气。你须必胜而后返,如不用命,我必先斩汝!」 他吩咐军士每人持麻扎刀、提刀和大斧三样东西,入阵之后即与敌人手拽厮 劈,上砍敌人,下砍马足。这种打法,是他从顺昌大战中刘锜取胜「拐子马」得 到的启发(但刘锜是集中五千精锐兵马打掉三百「拐子马」)。 岳云得令,立即率领四千名背嵬军向金军猛冲而去,他挥动双锤(据史书记 载,岳云的兵器是一对八十宋斤即约相当于当今百市斤重的铁锥枪,但由于他用 双锤形象流传已久,深入人心,在此不改),所向披靡。背嵬军以步军为主,平 时训练有素,武艺精熟,骁勇善斗,不稍一会,便在金军中撕开一个口子。 突然金军中几声炮响,七、八千名「拐子马」分从左右包抄上来,将岳云所 领的背嵬军围在核心,企图一举歼之。背嵬军在岳云的率领下,丝毫不惧,以一 当十,上砍敌人,下砍马足,高呼酣战,把金军杀得人仰马翻。 岳飞见背嵬军吸引了金军大部分中军过去,便大旗一挥,杨再兴在侧翼望到 令旗,立即率领四千名游奕军骑兵,居高临下,如洪水决堤一般直捣金军中军, 他奋勇当先,直奔那面绣金大纛,银枪如蛇,挡者授首。 阵前两军喊杀声震天动地,不久即成拉锯之势:一边是岳云的背嵬军吸引了 大部金军骑兵,陷于艰苦的鏖战;一边是杨再兴的游奕军扯动金军的侍卫营和步 兵,各自以雷霆万钧之势相冲对撼,攻拒恶斗,十分惨烈,喊声一阵响似一阵。 钟承先在岳飞旁边,但闻鼓声咚咚,震耳欲聋,阵中厮杀声阵阵,血rou横飞,甚 是惨烈。他今天方始亲眼目睹战争的残酷与无情。 杨再兴骑驹如灵,枪走如龙,他在敌阵中如入无人之境。擒贼先擒王,他打 算深入敌阵,活捉金军统帅完颜宗弼。他不断在阵中突击前行,但金军不停围堵 上来,层层叠叠,挡住他的视线,让他难以发现完颜宗弼的踪影。 钟承先远远看到杨再兴在阵中左冲右突,而金军却如潮水般不断向他涌去, 心中不禁担心起来。他指着远处的杨再兴,对岳飞道:「元帅,杨叔叔单人独骑 深入敌阵,着实危险。」岳飞定睛细看,见杨再兴已孤身深入敌阵,处境凶险, 便命钟承先前去救应。起初钟承先还有所犹豫,担心岳飞安危,邵铭雄在旁道: 「有我在此保护,你尽可放心前去接应杨将军。」 钟承先闻言心中稍宽,即时催起绿耳神驹,向杨再兴被围的方向冲杀下去。 他所过之处,马后必垒起一堆死尸。 完颜宗弼立马于小丘之上,亲自督战,但见阵中战将或死或伤,血染铁甲, 从阵前一个个抬了下来。他身经百战,当年征辽伐宋,所向披靡,此刻见了这一 番厮杀,不由得暗暗心惊:「素闻岳家军厉害,果是一点不虚。」心中却有些怯 了。 此时,杨再兴远远望见金军帅旗立于小丘上,便一路冲杀过来。他一心一意 想抓金兀术,如果将他活捉,那以后宋金态势就攻守易位了。 完颜宗弼左右亲卫兵见杨再兴骁勇,齐声呼喝,拍马迎上来拦他。被杨再兴 长枪一挑,纷纷跌落马下。眼看就要赶上完颜宗弼,忽从斜刺里闪出一女将,却 是完颜凝燕策马前来救父。 杨再兴长枪刺出,被完颜凝燕用剑挡开,她顺手一拉,来抓铁枪。杨再兴见 女将厉害,不敢怠慢,呼喝声声,连连向完颜凝燕刺去。完颜凝燕侧身避开,长 剑一挥,杨再兴低头一让,只感头部一凉,却是被完颜凝燕打落头盔。 眼见杨再兴情势凶险,距离他尚有数十丈远的钟承先看得真切,抢过一名向 他刺来的敌人的铁枪枪头,大喝一声,连枪带人,呼啸着向完颜凝燕掷去。 完颜凝燕见被掷之人半空坠落,已是死于非命,而长枪仍冲面而来,隐隐有 风雷之声,劲力惊人,不敢怠慢,用剑一磕,避过长枪,但觉手臂一震,竟有些 麻了。她不暇细看掷枪之人,救父心切,掉转马头,紧追完颜宗弼而去。 杨再兴死里逃生,复提枪再战。他来回冲杀,毙敌数百,自己也多处受伤, 在钟承先的掩护下,仍顽强地杀出敌阵。金军见帅旗大纛正自倒退,大纛附近纷 纭扰攘,立时人心浮动,纷纷后撤。 岳飞在高处见到金军大乱,士无斗志,立即抓住战机,挥动令旗,下令全军 追杀。这一战从午后直斗到黄昏,金军统帅完颜宗弼的精锐亲兵和「拐子马」遭 到沉重打击,终于支持不住,向临颍方向撤去。 鏖战结束,四野里但见黄沙浸血,死尸山积,断枪折戈,死马破旗,绵延达 十数里之遥。 *** *** *** *** 但是,就在前方战士为国浴血拼杀,以少胜多,赢得郾城大捷的同时,却没 有人知道,此时的京城临安,正在上演着另一幕活色生香的rou搏。 秦府密室。 一个徐娘半老的妇人仰起她那妖艳yin荡的面孔,翘着白嫩的屁股,扭动着水 蛇腰,跪在一个中年男子面前,不断地冲着他媚笑。这个男子年约四旬,长相英 俊,雍容高贵,他手执一把长鞭,一双欲眼紧盯着脚下女子那对饱满但有些下垂 的rufang,喷射出变态的欲焰。 任谁也没有想到,此人就是当今大宋高高在上的统治者——皇上赵构,而女 子就是当朝宰相秦桧的夫人王怜娇(小名癸癸)! 建炎三年三月,赵构侍卫军将领苗傅、刘正彦因为不满赵构赏罚不公,宠信 宦官,发动政变,逼赵构让位于三岁的太子,并请隆佑太后(哲宗皇后)垂帘听 政,史称「苗刘之变」。尽管这场政变在两月内被吕颐浩、张浚、韩世忠、张俊 等平定,赵构也除掉了小太子和隆佑太后,但兵变当日,他正在宫中和嫔妃们胡 天胡地,突发变故,受了惊吓,从此不举。 也许是心理的原因吧,从此赵构就恨上上了年纪的女人。但不知道为什么, 在秦桧被金国放回的那天,见到他的夫人王怜娇,在她那妖艳的风韵面前,他那 久未勃起的rou根又开始出现了一阵阵熟悉的冲动,而且这种冲动只针对她个人。 秦桧素来精明,看到赵构每次见到自己的老婆,那神情就象苍蝇闻到膻,心 中便有了主意,他与王怜娇密谋后,制造了个机会,让赵构在自己老婆身上释放 了一把热情,重新找回了做男人的尊严。 通过老婆的付出,从此,秦桧飞黄腾达,在不到几年的短短时间里,从一个 御史中丞爬到了宰相的高位,并深得赵构赏识,谁叫自己只能在他老婆身上当男 人呢? 这天午后,处理完政事,赵构又借口来到秦府赏花。王怜娇知道御驾要来, 穿着性感的褥裙,打扮得花枝招展,一早就在密室中等待他。 赵构一进入密室,王怜娇便扭着大屁股,盈盈拜倒在他面前接驾,故意把丰 耸的酥胸露出一大截白嫩。赵构瞅见那深深的乳沟,不由得呼吸急促起来。他连 一声「爱卿平身」都不叫,便猴急地来扯王怜娇的褥裙。 王怜娇轻扭水蛇腰,避开赵构的大手,她是个yin荡而精明的女人,深知赵构 的癖好,若是随随便便就上床,定激不起他的性趣。 她轻盈地转到赵构的旁边,玉指轻点他的额头,娇嗲地说:「你呀,就是这 么猴急。」那神情,活象妻子在嗔怪丈夫的不解风情,浑不把赵构当皇上。 赵构伸手一搂,就把王怜娇抱了个满怀。 他把头埋进她的秀发,深深地呼吸,陶醉在她那独特的芳香里。王怜娇被赵 构抱住,口中发出阵阵yin荡的娇哼,她双手环抱他的脖子,不断用胸前两团美rou 磨蹭他的胸膛,并把下阴紧紧地贴住赵构的档部,扭来扭去,用她贲起的阴阜磨 擦他的阳具,让他瞬间就雄风凸起- =站=- ьáú. s://м.dyьáú.- =站=- s://.dǐγǐáυ.ǐ s://м.dǐγǐáυ.ǐ- =站=- ìγìаú.ì s://м.dìγìаú.ì- =站=—— =м.īīāńū.īń=—— =站=—— =.īīāńū.ìň=- 发送邮件īīāńū⊙.ō 赵构被撩拨得心急火燎,他猛地一头扎进王怜娇莹白的乳沟,用手一拉,便 把裙带扯开,里面早就什么都没有穿。 赵构一把含住王怜娇的rutou,用力的吮吸,手指猴急地伸进她的蜜xue,用力 的挖扣。很快,里面就湿漉漉,不断地流出yin液来。赵构抽出沾满yin液的手指, 嘿嘿yin笑:「娇娇,你好sao啊,这么快就出水了。」 王怜娇嗔怪地瞟了赵构一眼:「皇上,你这么厉害,妾身可受不了。」她扭 动翘臀,似要避开赵构的挑逗,但却有意无意地从他的档部轻掠而过,嘴里还发 出yin荡的呻吟。 赵构再也忍不住,把王怜娇的头按在自己的下面,掏出已经涨大的roubang,命 令道:「来,sao货,为朕koujiao。」 王怜娇把脸扭到一边,扭扭捏捏,装出一副娇羞的模样。赵构一看,哼了一 声,拿过桌子上准备的鞭子,「啪啪」朝她打去,鞭未到,她自己已先躺倒在地 上,玉腿大张,不断地扭动着雪白的rou体,口中发出呜呜的呻吟,好象求饶,又 好象交欢,那场面竟是香艳无比。 赵构鞭打了一会,在王怜娇白嫩的屁股上留下了道道红痕,后来累了,就把 她拽起来,说道:「贱货,老实了吧,哼哼,平时老欺负朕,今天朕就让你尝尝 负朕应有的惩罚。」 说完,便把自己的roubang强行塞进王怜娇的嘴里,边耸动,边不停地说:「贱 货,你真厉害,果然够sao,shuangsi啦,哈哈,插死你……」 他不断晃动腰身,只插得她呜呜呻吟。不久,他的抽插变得短暂而急促,口 中不断发出急速的喘息,猛地,他用力撞了一下,一阵抽搐,终于在王怜娇的嘴 里喷发出来。 站在窗外的秦桧看到这香艳的一幕,心中五味杂陈,赵构与他老婆的每一次 交欢,他都会偷看。他知道赵构很快就会出来便按了按翘起的档部,整整衣冠, 收起心猿意马,慢慢踱回了大厅。 不久,赵构一脸的心满意足,他在侍卫的簇拥下,来到大厅,冲秦桧点了点 头:「秦爱卿,你家的花果然香艳,不错,朕很喜欢!」他勉励了秦桧几句,就 前呼后拥地离开了。 秦桧一脸谄笑,等赵构一干人离开秦府,他终于爆发,狠狠地把茶杯摔在地 上。听到清脆的茶杯碎裂声,家仆赶紧跑来收拾。 「传我的令,着龙在天速来见本相。」秦桧脸孔铁青,吩咐道。龙在天是护 国盟的总管,当今的武林盟主。很快,一匹快马驰出秦府,往东而去。 不久,剽悍的龙在天火急火燎地赶来,一进大厅,就跪在秦桧面前,一脸谄 笑:「属下龙在天参拜秦相,不知秦相有何吩咐?」他见秦桧不吭声,连头都不 敢抬。 秦桧屏退其他人,在大厅中踱来踱去,沉吟片刻,道:「我差你的事办得怎 么样了?快活城几时可以落成?」龙在天见秦桧问起,便道:「禀秦相,快活城 这个月就可建成使用,只是……」他想是碰到了难题,有所犹豫,便没有再说下 去。 「只是什么?缺钱吗?有什么难处尽管说,痛快点,别吞吞吐吐的,本相最 是讨厌!」秦桧见龙在天欲言又止,甚是不悦。 「禀秦相,快活城的难题不在钱,而在人。按秦相的标准,要在短短的几天 时间内找齐百名美貌的妇人充实其中,不是易事,若是都在临安府,恐会闹出大 乱子。」原来,秦桧把自己的老婆送给赵构享用后,心中很不平衡,也想弄些美 貌妇人供自己yin乐,给别的男人戴绿帽。龙在天毕竟是江湖粗汉,要他在天子脚 下干这种勾当,心中终究还是惴惴。 「混帐,真是没用的东西,有我作主,还怕什么!若是一个月内办不妥,你 这总管和武林盟主就不用当了!」秦桧本就窝着一肚火,见龙在天不识时务,非 常震怒,拂袖而去,吓得龙在天一人站在原地发呆。 酉时,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