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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八荒几乎要失传了,只有几名上古妖兽知道法决。但因为豸虎的血太难寻,已经许久许久未看到过这种古老的术法了。就狄降知所了解的,目前会的也只有他、谛听、白泽、梼杌、饕餮。狄降知琢磨来去,只觉得谛听这般费心思,说明江汀的本体大有名堂。极有可能是南极果这般受妖抢夺又式微无法自保的种族。想明白了这一层,他又理解了江汀一个小妖,怎么能吸引来这么多妖魔鬼怪的。谛听喜欢的人是不可能真正当女儿养的,不然吃亏的是他自己。至于江汀一个一口爸爸,只能是闺房之乐了……狄降知眸色暗沉。江汀那句“以往找上门的男男女女”,说的应该是谛听四海浪荡的那些情人吧。呵,谛听这个狗,还是这么放荡形骸、不知廉耻。江汀说过的话,实在没法反悔。况且狄降知这么一个万能大佬在,又能当保镖又有钞能力,委实让人难以抵抗。江汀收拾好客房,狄降知便在家里住了下来。当晚,在自己房间痛痛快快泡澡的江汀,收到了工资入账的消息,且还有一句留言——[小江,你把狄老师照顾得可真好!]隔着屏幕,江汀都能听见费老师咬牙切齿的声音。江汀打着泡泡,明白这是狄降知做的,一时觉得爸爸这个情人还挺好,便让白鸟带了句话过去——[狄总加油哦,晚安~]狄降知从鸟语里听出了丝阴阳怪气……以及宣战的意味。旁边房里的小妖大概将他当做了情敌,并不太欢迎堂堂帝神大人的到来,并且还有丝抵抗。狄降知将鸟扔出去,在窗前站定,天空看不见一颗星。大概是活得太久太久,狄降知可有可无牵起唇角,一时觉得荒谬无比,一时又觉得滑稽有趣。两条平行线诡异地交汇,这一天,两人非常默契地达成对方基于谛听的同一种念想——江汀是谛听喜欢的人。狄降知是爸爸新招惹的风流债。第二天是周末。江汀睡到十点才起,等她顶着乱糟糟的头发下楼时,发现狄降知正坐在院子里看文件。芒种后,正式进入夏天。花城出了名的高温炙热,看着狄降知闲适在晒太阳,仿佛处在暖春三月里,江汀这才发现自己最近似乎都没有感觉到热,晚上睡觉不开空调也很舒适。狄降知穿着一身灰系运动衫,被光勾勒出一圈金边,他漫不经心翻着手中的文件,像是在看又像是在发呆。院里在死亡边缘挣扎多月的笔管榕,似乎有复苏的迹象。黑猫懒洋洋地趴在草坪上盯着前方。白鸟飞在枝头日常练嗓,顺便往院外虎视眈眈的各类精怪投掷铁冬青的果子。江汀走过去制止,“你欺负它们干嘛傻鸟。”白鸟抱着红彤彤的果子,委屈地啄了一口,小声替自己辩解,“是它们先骂我的,说我只会躲在里面,有本事就让他们进来和我比一比。”仍旧有许多精怪守在外面。江汀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待会她还得出门呢。狄降知握着手中的资料,微微一顿,视线往院外一扫,又淡定地翻了页。不过是些不成气候的小妖而已。白鸟支支吾吾,祈求道:“江小汀,以后可不可以别叫我傻鸟了呀,你这样叫臭猫也跟着叫,我才不是傻鸟呢!”江汀问:“那你想让我叫你什么呢?”白鸟张开翅膀,圆滚滚的身子落到江汀手中,“只要不是傻鸟都可以!”“那,叫白鸟?”“……你能不能对我像对狄老师一样用心,你昨晚给他煮了面吃,还给他打扫了房间,都忘了我和猫的晚饭。”白鸟在控诉。白鸟吃醋了。白鸟越说越想哭,将头扎进翅膀里噫呜叫了两声。狄降知坐在一旁,略一抬头,便是江汀站在树下微微泛红的侧脸。她的脖颈纤长,盯着手中的毛团,目光不自觉温柔,神情有些莫可奈何。似乎是想到白鸟口中的那人还在院里,便转过脸悄悄打探,发现男人并未注意到这边后,略松了口气,恼怒地搓着手里的毛团。傻鸟本事没几个,脾气真的还挺大。江汀撸着毛球,忽然眼睛一亮,“就叫饭团吧。”自闭状态的白鸟身形一顿,害怕她再想到别的什么,也不指望江汀能取出鸟伙伴们诗情画意的名字,极为敷衍地啾啾应了声。“饭团饭团,听起来就很好吃。”经历过饿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江汀觉得没有什么比这个名字更朴实无华又动听了。何况白鸟也没拒绝,一定是很喜欢的。江汀当即为黑猫取名为另外一个好吃又好听的名字——寿司。黑猫只趴在地上掀了掀眼皮,懒洋洋的:“喵~”虽然它冷淡又骄傲,但江汀已经习惯了,她肩膀驮着白鸟,向狄降知正式介绍家里这一鸟一猫。狄降知没应声。江汀这才看见桌上放了两杯牛奶,其中一杯见底,另外一杯还冒着热气。江汀,“这是给我的?”狄降知看了眼,点了点头。他早起在小区逛了圈,发现每家每户都有人送牛奶,还以为是什么别的东西,便也要了一份。本来狄降知是不吃东西的,但发觉这牛奶温过后,还挺清香顺滑,便加订了两个月。他便补充道:“接下来两个月都会有。”江汀最喜欢喝牛奶,实在没想到狄降知早起吃早餐,竟然还为自己另外准备了。并且还订了两个月!钞能力诚不欺她。她坐下喝了口牛奶。狄降知毫无预兆伸手,在她头顶摘下了一片树叶。江汀被阴影遮住的刹那,又闻到了极好闻的青崖松风的味道。那某颗少女心触不及防又跳了跳。狄降知若无其事收回手,又面无表情看起了手中人妖治安管理局送来的资料。可能是乳糖冲了脑瓜子,江汀笑道:“狄总,你要记住自己的目的,我不反对你和我爸爸,所以往后不用对我太好,不然喜欢上我怎么办。”“……”狄降知一时没控制住,手中的文件被捏得微微变形。他抬起头来,脸色倒很正常,“这一点你可以放心,我对谛听的人不感兴趣。”江汀只当“谛听”这个名字,是爸爸在外面掩人耳目的假名,是以没有多问。她适才也是心血来潮,提前打个预防针。毕竟大家都是成年男女,同住屋檐下难免会生出些别的想法,不过就狄降知这个人来看,他的确不像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