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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朵朵眼前飞速而过,阮朵朵不由白了脸。“去年9月13日,我在回家的路上,被阮小花堵在了巷子里,她把我逼到了墙角,拿着一块砖头在我脸上比划……”视频里的小姑娘泣不成声,全班都在一瞬间安静。阮朵朵咬着唇,看着视频里哭泣的小姑娘,很奇怪,即便她努力地探寻阮小花的记忆,却发现关于那些暴力事件的记忆好像封闭了一样,除了尤茹茹,她都不认识。“前年,在学校门口,她说我挡了她的路,让我走开,我没有走,一块石子就朝我飞了过来,她从书包里掏出来的,砸到了眼角,在医院里缝了十三针……”“啊,眼角!”不知道谁惊恐地喊了句。视频里的声音还在继续,那些关于阮小花的传闻,一点点地被证实,深埋的往事,一层层地被揭开。她们撕开了阮朵朵这两周来友爱、上进、笨拙的面具,将一个暴戾凶狠的阮小花重新放置在大家面前。阮朵朵出现了耳鸣,脑子里嗡嗡的,旁边有一只手推了推她,阮朵朵愣愣地转过身来,看着顾少延,“怎,怎么了?”“阮朵朵你怎么了?”“我,我没事啊,我就是想不起来她们是谁?我,我该认识吗……”阮朵朵说着,抬头看了一眼四周看着她的同学们,一双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陌生地看着她。阮朵朵忽然就卡住了声。她,百口莫辩。不是她,但有可能是阮小花。顾少延冷不丁地将正响着的手机朝黑板扔了过去,“啪嗒”一声,手机掉落在了讲台上,阮朵朵不知怎的,眼眶有些发酸,勉力笑道:“我爸估计要给我连环CALL了,我先回家,麻烦你帮我和班主任说一声。”匆匆地走出了教室。她以为她努力做一个友好向上的人,过去的事就会变成永远的过去。可是没有,任何事情都会在时光里留下痕迹。即便阮小花当年是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她也会为过去的错误承受代价。身后的教室里,顾少延眸子里一片阴寒,对刘祝钦道:“查清楚,是谁发到网上去的,是谁转发到了学校论坛里?”刘祝钦的爸爸是公安系统的。刘祝钦嘴唇发干,愣愣地点头。沈敏忽然从震惊中醒过来,忙道:“阮姐刚才情绪不对,快跟去看看。”她话音未落,顾少延已经跑了出去。沈敏盯着被砸的屏幕碎成渣渣的手机,惊魂未定地拽了拽头发,想到阮姐刚才的表情,很是懊恼自己那么冲动地将帖子给她看了。班级里一片沉默,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班长唐萱淡淡地开口道:“阮同学来我们班两周,没有惹事,也没有生非,以前的事,不管是传闻,或者,”唐萱顿了一下,轻声道:“即使真的,我们都应该拉她一把。”程一城诧异地看了眼素来话不多的唐萱,“嗯,别的先不说,这个视频一看就是有人预谋的。”正说着,就听刘祝钦将书往桌上拍的哐哐响,骂道:“这帮黑心肝的,他们在扒阮小弟的爸爸。”大家打开论坛的时候,发现又有人新开了一个帖子,扒阮大谦的发家史,他和阮朵朵母亲的婚姻,间插着,有人在扒阮朵朵的奶奶是他爷爷的继室,虐待前妻留下的孩子。“我草,谁这么恶心!”袁维也跳了起来,他们都知道阮朵朵的爷爷和mama已经入土为安了。大家很快又反应过来,这些陈年往事,连他们这些一个圈里的人都不知道,网友们又是怎么知道的?阮朵朵刚出教室,就迅速冷静了下来,事情一定是有人预谋的,阮小花性格虽暴戾一些,绝对不会这样乱欺负人,尤茹茹是说了谎的,那哪些人呢?阮朵朵快速地走出了校门口,掏出手机准备给阮大谦打电话,想了下,手指又滑到了“姑姑”的号码上,终究都没有按下去。拿着手机有些出神,以前的阮小花,是不是也是这样,不知道找谁帮她?这一回,连她都不敢说她没做,别人又怎么会信她没这么恶毒。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过来,阮朵朵按了接通,立即传来辜绍谦的声音,“朵朵,算阿姨求你,别惹事了可以吗?你爸爸最近正在和政府申请西城的项目,你的事再这样扒下去,你爸爸受不了的……”阮朵朵打断了辜女士的苦口婆心,淡道:“辜女士,我爸和你结了婚,就不用对我负教养责任的吗?”“朵朵,我们对你没有监护权的。”电话那头的辜女士深深叹了口气。阮朵朵拖着语调“哦”了一声,恍然大悟地道:“你们不用养我,我自然也不用孝顺我爸,那你给我打这通电话是为了什么?辜绍谦,我今年已经十六岁了!”再用这么恶劣的手段来刺激她破口大骂,然后将剪接的录音给阮大谦?呵呵!又不是她一个人会录。阮朵朵挂了电话,按了录音保存,直接将录音发到了阮大谦的私人邮箱,然后给阮大谦发了个消息,“听辜女士的,不用管我。”被辜绍谦一刺激,阮朵朵脑子清醒了不少。她一开始以为是韦清和周苓等人搞的鬼,可是作为被阮家压一头的罗家夫人,韦清没有这个能力将这些人找齐,还录了视频。毕竟阮家是会报复的。阮朵朵刚想到这里,便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上来的顾少延。他是担心她?心口一软,“顾少延,你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吗?”第024章“我送你回家。”顾少延眼眸沉沉地看着她。阮朵朵眼睛微眯,有些为难地道:“不行,上次你送我回家,被小柠看见了,她叮嘱我不能早恋。”顾少延窒了一下。初秋的风吹得女孩的头发有些缭乱,日光透过层叠的香樟树叶撒了下来,婆娑的光影在灰褐色的地砖上跳跃,女孩子脸上的皮肤如玉脂般,又像打了高光,正弯着眼角,笑看着他,似乎一点都没有为刚才的事情感到困扰。顾少延的眼睛看向了别处,“走吧。”语气却是不容辩驳。他坚持,阮朵朵也没再拒绝,“哦”了一声,两人往浅湾小区去。日光照在两人的身上,带着一点微热,一路上都没有开口说话,到了小区门口的时候,阮朵朵抿唇笑道:“就到这儿吧!”女孩子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黑翟石般的眼睛望着他,声音略有暗哑,“顾少延,谢谢你!”谢谢你在我自己都质疑自己,惶惑不已的时候,站在了我这一边。她朝他挥了挥手,没有说再见。顾少延看着她在日光里渐渐走远,她的肩膀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