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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那滴颜料,它本来可以成为世界名作的。怪可惜的。苏鲤摇头叹了声气,百无聊赖地低头看手机。杜庭晚给她发了条微信:【你出差啦?怎么都没跟我说啊,我今天给你送衣服过去,刚好遇到苏筱姐去给你收拾屋子。衣服我就先放你房间了。】看到她的名字,苏鲤下意识抬头往殷蔓蔓那边看了眼。殷蔓蔓已经停止流眼泪,但眼眶有点儿红,正咬着唇看剧本,瘦高男人蹲在她身边,在同她说着什么,表情看上去很温柔。殷蔓蔓似乎听得不耐烦了,抿着唇对他说了句话,负气似的合上剧本,起身往洗手间的方向走。苏鲤平静地看完,低头,给杜庭晚回消息:【谢了。我在临城,要大半个月这样。你要是有空过个几天去给我那些盆栽浇浇水,喂喂鱼什么的,让苏筱去她得给我把那些都养死。】反正杜庭晚也有她家钥匙。苏筱从小就是养什么什么必死,她是不敢托付给苏筱的。苏筱的死亡笔记里这么多年就出了两个例外,一个是焦糖,一个是已经送去顾昭行家的龟龟。苏鲤认为这两个小家伙活下来的根本原因完全是它们自个儿命硬。杜庭晚:【……你干脆把我和苏筱姐雇为你家长期帮佣算了。】苏鲤受到启发,恍然大悟;【你说得对,等我回去后跟你详谈工作待遇。】杜庭晚:【……】杜庭晚:【再见,告辞,886。】苏鲤笑起来,看了眼右上角的时间,抬头看了眼,顾昭行怎么还没回来?-有剧组来影视城拍戏的时候,洗手间每天都有人来打扫,收拾得很干净,还在公共的洗手池上放了香薰。顾昭行出来的时候,就见洗手池前面站了个人,正低着头默默垂泪。殷蔓蔓。他扫了一眼,便淡淡收回目光,没看见似的自顾自洗手。戏服袖子宽大,他洗的时候要注意不弄湿袖子,动作慢了些。殷蔓蔓像是被他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往后一撤,惊慌地张着盛泪的水眸,细声:“顾、顾老师……”顾昭行洗完手,没看她,“嗯”了声,也懒得烘手了,转身就要走。“顾老师等一下!”殷蔓蔓咬咬唇,有些急了,往前跑了两步抓住他的袖子。顾昭行侧眸,冷淡地扫向她的手。“对不起……”殷蔓蔓尴尬地松开,脸有点儿红。见他二话不说就要继续走,女人跺了跺脚,追上去:“顾老师!”顾昭行有点儿烦,停下脚步,总算施舍给她一个正眼,眉头微拧:“什么事。”“我……”女人绞了下袖子,眼眶迅速再起红意,“我今天扯剧组后腿了,还耽误您出场的戏份,真的很抱歉……我会好好演的。”她浅浅吸了口气,像是鼓足勇气,小声惴惴道:“顾老师,可不可以……请您指导一下我?”顾昭行:“没空。”男人回答得又快又冷,语气不重,但拒绝的态度不容置喙。殷蔓蔓愣了愣。一张梨花带雨的艳丽面容有点儿呆住。“你要找的应该是你的对手戏搭档。”顾昭行冷眼看着她,“而且,你的演技,最好用在该用的地方。”第17章汪呜…顾昭行回来的时候是一个人,苏鲤往他身后望了一眼。他的脸色看上去好像更差了。一分钟后,殷蔓蔓回来。她走过的时候要先经过顾昭行休息的地方,不知道去了洗手间一趟经历什么,她经过的时候步子明显加快,低着头招呼也不敢打似的,狼狈地快步回到自己的休息区,然后转了个方向去找饰演宁霄的演员对戏。顾昭行低头琢磨剧本,也不知道有没有感觉刚刚有个人从自己身边走过去。苏鲤觉得他肯定知道。那脂粉味儿,她都被呛得打了个喷嚏。顾昭行听见声音,看过来:“身体不舒服?”“呛的。”苏鲤不在乎地摆摆手,对上他淡淡的黑眸,忽然一笑,用手肘撞了他一下,“哎,顾老板,有没有什么八卦可以说来听听的。”顾昭行放下剧本:“你想听什么?”“随便啊,”苏鲤伸了个懒腰,“你们艺人之间应该挺多秘密的吧,你可以挑点儿能说的说说看。”男人缓缓收回目光,重新放回剧本上:“如果能说,那就不是秘密了。”“唔,那倒也是,”她靠在椅背上往后仰着,手臂垂着晃了两下。“啪。”很轻的纸张合上的声音。顾昭行转头看她。女人懒散地靠在椅子里,相机挂在脖子上,修长的双腿翘起二郎腿意兴阑珊地晃,看上去懒洋洋的双眸不知道望着天空哪个地方。他忽然开口:“我倒是知道一个秘密。”“哦?什么?”苏鲤半躺的身子坐起来,倚在扶手上好奇地瞅他。顾昭行歪了下头,像是有点儿苦恼地淡淡蹙眉,“之前说的那张,苏小姐在晚宴上抓拍的照片,不止一张。”苏鲤眨眨眼,没太明白:“什么意思?”他说:“还有一张,说是一样,又不太一样。”她有点儿没耐心:“能别打哑谜吗,顾老师?”顾昭行点点头,缓声道:“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同一张照片,另一张我的脸却被打了马赛克——有点儿像上过法制节目的……”他顿了下,仿佛在找一个合适的措辞,“犯罪嫌疑人。”苏鲤:“……”哎cao了。那是她随手处理后也随手存进相同文件夹的,当时发到工作室群里的照片。这时休息时间到,刘导举着喇叭开始喊人。顾昭行站起身,把剧本放在椅子上,垂下眸看了苏鲤一眼。忽然笑了笑。那笑容,就好像饱受冤枉的人在被抓走前露出的“清者自清”般的豁达,还有点儿说不上来的委屈。苏鲤急中生智,灵光一闪,认真地反驳他:“也不是。”那边刘导已经看过来,她加快语速正直地笃定道,“还有目击证人呢,不也这么打马赛克吗。”想了想,她又补充一句:“当然你要觉得自己像犯罪嫌疑人,我也没意见。”顾昭行:“……”-调整了五分钟,刘导开拍前下了最后通牒:“我话就放这儿了,这是最后一遍,这一遍要是再过不了,我就叫能过的人来演。”最后一句话显然是对着殷蔓蔓说的。殷蔓蔓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了,导演。”各就各位。刘导:“A!”场景在宁霄的书房内,书房门关着,宁霄背对宁常安而立,不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