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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中,纨绔中的纨绔,却没有不知道的理。凤京城内,勾栏瓦肆当中,也少不了男风馆。这怡蓝楼,便是当中最有名的一处。碎玉公子,则是近年来,小倌儿之中最受追捧的翘楚。这个丫头,居然知道这些?还拿他来跟一个小倌儿作比?燕崇恨得咬牙,将在他脸上作怪的那只手抓了下来,狠狠揉在掌心。一双眼几乎冒出火来,瞪着怀里乍然被抓了手,又是奇怪,又是委屈地盈盈望着他的人。本就晶莹剔透的眼波,因着酒意,更糅合进了两分婉媚。燕崇狠狠闭了闭眼,扣在她肩上的手,却没有松开,反倒捉得更紧。两人四目相对着,燕崇的目光一点点深了。裴锦箬却觉得头晕,受不住闭上了眼,身上软软的,没力气,脑袋也不怎么好使,索性,便靠在了他身上,反正看上去,挺好靠的。燕崇的眸底,似是暗夜中的深海,浪潮翻涌。“燕二公子……”绿枝踌躇了又踌躇,却终究是磨蹭着上前来。燕崇却是没有松开裴锦箬,而是抬头望着她方才出来的那处雅间,沉声问道,“你家姑娘和谁一道喝酒呢?”绿枝目下闪了闪,忙道,“是季家姑娘。她今日心情不好,刚好被我家姑娘撞见了,她们谈得来,是以约了姑娘喝酒。”绿枝的回答显见取悦了燕崇,他蹙起的眉心舒展开来,眼神也清亮了些许。“走吧!我送你们回府。”绿枝本还有些犹豫,可再看看她家姑娘,靠着燕二公子,双目紧闭,呼吸匀停,好似已经睡着了。绿枝迟疑地点了点头,“好。”燕崇倒是没怎么犹豫,直接将裴锦箬抱起,便是大步往外而去。二楼的雅间处,看够了热闹,邵谦开始赶人了,“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回去喝酒!走!喝酒去!”裴府的马车本就候在望江楼外,倒也便宜。绿枝本以为,燕崇将她家姑娘抱上马车也就是了,谁知道,他却是跟着钻进了马车,看那架势……是要送她们回府的意思。绿枝很有些纠结,按理,她应该守着姑娘才是,毕竟,姑娘云英未嫁,若是有个什么差池,于名声有碍。可是……燕二公子几次救了她家姑娘,他们之间的牵扯,她也知道些,还有,燕二公子对她家姑娘……绿枝站在原处,还在纠结,燕崇却已经不耐烦了,掀了车帘,皱眉望她,“还愣着做什么?走啊!”绿枝终于是点了头,“是。”对不住了姑娘,奴婢实在是人微言轻,惹不起出入北镇抚司,恶名在外的锦衣卫副指挥使啊!马车踢踢踏踏地跑了起来,燕崇回过头来,却是吓了一跳。原本被放来依靠在马车厢的裴锦箬不知何时醒了,掀了车帘,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伸出双手往上伸,嘴里嚷道,“哇!星星好亮!我要摘星星咯……”燕崇连忙伸手将她稳住。“咦?奇怪!星星……怎么在转?”她偏头时,整个人往下一栽,已经倒在了燕崇身上。她迷迷糊糊睁开眼,望着他,有些迷惑地偏了偏头,“啪”一声,手已经重重拍抚在了他脸颊之上,揪住脸上的rou皮子,搓了搓,揉了揉,眼里的疑虑更深,“奇怪!绿枝……你什么时候长得像燕崇了?”燕崇“……”狠狠闭了眼,念了两声佛号。好吧!不能跟醉酒的人计较。裴锦箬睡得极好,又不用去博文馆,不用早起。直睡到日上三竿,阳光已经照到了床铺上,她才心满意足地在阳光的轻吻中醒了过来。却也不急着起,伸了个懒腰,睁开眼,却被凑到眼前来的一张脸吓了一大跳。“绿枝!你做什么?”她急急往后一缩,皱紧了眉。绿枝偏头看了她一眼,“姑娘醒了?”裴锦箬挑眉,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姑娘头可疼?”绿枝又问。裴锦箬略一迟疑,摇了摇头。绿枝这才点了点头,“看来,昨夜灌下去的那碗醒酒汤效果不错。”经她提醒,裴锦箬才隐约想起了昨夜的事情。她好像与季舒雅在望江楼喝酒来着,之后……她喝醉了?裴锦箬望了一眼绿枝,隐约有些明白了,忙扯了笑道,“昨夜……辛苦绿枝了。”绿枝点了点头,“也算不着太过辛苦。总归不是我扛姑娘回来的,被姑娘吐了一身的,也不是我。”裴锦箬倏然有些不太好的感觉,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有些挂不住了,“那是谁?”------------第148章想死“姑娘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绿枝很是怀疑地望向她,包括她昨夜调戏了自己,又调戏了燕二公子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了?这是喝断片儿了啊?“你再好好想想看!”绿枝这态度让裴锦箬越发没底,当真仔细去想,这一想,脸色便有些变了,“我好像记得……我昨夜……好像见着……燕崇了?”越想越是心惊,她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满怀希冀地望向绿枝,就盼着她能跟自己说一声是她喝醉酒,眼花瞧错了。谁知,绿枝却是将头点了下去,给了她当头一记闷棍。不是吧?裴锦箬欲哭无泪。怎么就刚好撞见了他?恍惚记起方才绿枝说什么吐了谁一身的话,她不怎么抱希望地望向绿枝,“我昨夜……没做什么蠢事儿吧?”“其实也没什么。”绿枝好整以暇道,“也就只是借着酒劲儿调戏了一回奴婢,又调戏了一回燕二公子,对了,还拿燕二公子跟怡蓝楼的什么碎玉公子比了一回,说他比碎玉公子还要可人疼。”听到这儿,裴锦箬已是如遭雷击。这是她干的事儿?不能够啊!绿枝却还嫌不够一般,凑上前,很是认真地问道,“姑娘,那怡蓝楼奴婢也是听说过的,是这凤京城里最翘楚的男风馆。可姑娘如何知道燕二公子的颜色比那碎玉公子的要好,难不成,姑娘偷偷去瞧过?”裴锦箬脑门疼,浑身疼,她哪里见过什么碎玉公子?就是那怡蓝楼也不过是听来的而已。天呐!地呐!她怎么做了这么蠢的事儿?还是在燕崇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