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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坏了,照着他就是一顿痛打,我哭着嚷着告诉了我爸妈,以为他们会替我做主,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傻子哥哥。可我没想到,我爸第二天就去学校给我办了退学手续,要我嫁给我哥。他们请人算了日子,说腊月二十八是黄道吉日,我爸将我锁在房里,还让我妈在门口看着,我哭的声音都沙哑了,可平日里对我和善的父母,却是置之不理。也就是那一天,我才得知,我并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我不过是他们从外面抱养回来的野孩子。我妈告诉我,她当时生完我哥就得了一场大病,再也没有生育能力,有人给她出了主意,说抱养个女儿用来压子,就会子孙绵延不断。她从人贩子那儿把我买回来,指望着生个一儿半女再把我送出去,可十几年过去了,她那个肚子还是没动静。好在我一直乖巧伶俐,他们就把我当亲生女儿待了。可这两年,傻子哥哥对我对了的那点心思没逃过他们的眼睛。儿子虽傻,但毕竟是他们亲生的,后来他们一寻思,决定让我嫁给傻子。知道真相的我,哭都哭不出来。腊月二十八那天晚上,傻子被爸妈推着进了我的房,我当时吓坏了,趁他解裤子的时候,抄起我妈洗衣服的棒槌,照着他的后脑勺就砸了过去,他身子一软就倒在了地上,地上渗出一大滩血。我妈听到屋子里的动静,开门想要看个究竟,我立刻推开她就逃了出去。我身无分文,哪儿也没去过,我爸和我妈请了好多人找我,他们笃定我跑不远,还跟别人说我是和我哥干架离家出走的。我躲在桥洞下面不敢出来,身上那件破布棉袄,还是半夜里在垃圾堆里扒出来的。已经三天了,我没吃一口饭,饿了就抓一把雪塞在嘴里,我不敢睡觉,一直睁着眼睛。大年三十我没敢出来,我杀了傻子哥哥,要是被我爸妈逮住了,他们肯定要我的命。就算他真的命大福大没死,那我回去还要给他当媳妇儿。我才十八岁,就是去死,我也不要嫁给傻子。大年初一,新年第一天,我们那儿的规矩是不走亲,都呆在家里庆贺新年。我饿的实在是不行了,就去路边的垃圾桶里找点残羹冷炙想填饱肚子。可我没想到,我去翻找东西竟然遇到了我爸,他带着一群人正沿着桥洞旁的那条路找我。我捧着一个烂了一半的苹果大口大口的吃,就听到我爸叫我的名字。“莲花!”我猛的往身后一看,就看到我爸凶神恶煞的脸,我吓得立刻扔掉了手里的苹果,撒腿就跑。他带着那帮人不停的追,“莲花,回家吧,爸爸错了,你原谅爸爸还不行吗?你和哥哥干架,爸爸不该责骂你。”他求饶的声音顺着风的方向传来,可我根本就不敢相信,我只是凭着直觉沿着桥洞另外一头一直跑,前面就是铁轨,我穿过栅栏,顺着铁轨往远处跑。他追了一阵,耐心就没了,“你给我站住,杀人偿命,赶紧跟我回去。”他一凶我,我那两条腿就跑的更快了。可我好几天没吃东西,体力不支,我爸和那群人离我越来越近,我能够听到他们商量着怎么包抄过来抓我。我也不管了,拼尽吃nai的力气逃。一列火车刚好出站,眼看着他们就要追过来了,我朝火车冲了过去,当时我想的很简单,与其被我爸抓住,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我没有撞死,却无意间抓住了火车的栏杆,火车开的很快,我死命的拽着,两只腿拼命的扑腾,想要爬上火车。那群人已经追了上来了,他们跟着火车跑,伸手想要拽我的腿,我吓得手哆嗦,差一点就被他们拽下去了。就在那时,离我最近的车窗被人打开了,里面探出了半个脑袋,我当时没看清他长什么样,我只是大声的呼叫“救命。”他看到了那些跟随着火车追赶的人,够长胳膊,毫不犹豫拽住我的袖子,硬是把我拖进了火车里。外面的风呼呼的往火车里灌,我被他拖进来,大口大口的喘气。他关上车窗,我看到那些人离我越来越远。这个时候我才看清楚他的脸,他长得很清秀,个子又高又瘦,戴了一副金丝边框眼镜,看上去特别的斯文。我一直盯着他看,他有些不好意思了,起身给我倒了一杯热水,“喝点水吧,看你鼻子都冻红了。”他见我一直那么打量着他,微微笑了笑,“你不用怕,这节车厢就只有我一个人,今天大年初一,他们都在餐车聚餐呢。”我捧着那杯热水吹着热气,他又从包里掏出一盒饼干递给我,我真的是饿坏了,狼香虎咽,全部吃了个精光。吃饱了肚子,又喝了一大杯热水,我这会儿才觉得浑身有了力气。我看着他,说了声谢谢。“他们为什么要追你?”他的声音特别好听,低低的带有一点磁xing,他不问还好,这一问我的鼻子就开始发酸。“我……”我本来想告诉他的,可是话到了嘴边,我没说出口。番外一:002曾经沧海难为水这三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没办法再去相信任何一个人。“你去哪儿?”我吸了一下鼻子,看向他。他笑得很淡,指了指旁边座椅上的制服,“我随这趟火车走。”这个时候,我才发现,他竟然是一名列车员。知道他的身份后,我变得异常尴尬了。在一个年轻帅气的男人面前,我低垂下头,盯着脚上那双破了洞的鞋子,自惭形秽到无地自容。“你准备去哪儿?”他问我的时候,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告诉我,这趟车是从黎平开往遂城,青县只是一个过路小站,他还把沿途会停靠的几个站名都告诉了我,但我却一个都没去过。他见我一脸茫然,就跟我说,到了下一站会告诉我。我靠在椅座上,车厢里的温度适宜,暖暖的撩拨着我好些天没有睡觉的眼睛。我就那么靠着,竟然睡着了。睡梦中,感觉有人给我搭了条毯子,好像有双炽热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特别的温暖,特别的舒服。我的美梦正香,突然车厢里就响起了一声炸响,我猛的从睡梦中惊醒,就见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朝这边走来,他身上穿着列车员的服装,我看到他的袖章上写着列车长。他喝多了酒,满脸通红,恶作剧般的狠狠地踹了车门一脚,摇摇晃晃的就朝这边走过来,他一眼就看到了我。“这妞儿是谁啊?长得还蛮不错嘛,待会儿一起跳个舞吧!”他说着,伸手就要摸我的脸,我吓坏了,拼命的将脑袋往毯子里钻。坐在我对面的那个男孩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