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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计划,并非不顾我。再者,若是大殿下与大哥同时有性命之忧,而我只能救一个,我也难以取舍。”不意外柏溪的通透,荀尚的问题却未就此打住:“那就是介意祁重难忘旧人了?”柏溪依旧摇了摇头,说道:“易地而处,从小青梅竹马之人怀着孩子因自己而死,但凡是有心之人,谁都难以释怀。况他待我,的确真心一片。我若为此郁结,岂非是与自身为难?”柏溪所言之豁达,本该是荀尚最为欣赏之处。听了柏溪的话,他却是微微皱起了眉头,也沉默了起来。书童跟在荀尚身边多年,是除了荀尚自己以外最了解荀尚的人。他看得出来,荀尚很是喜欢柏溪这个晚辈,将她视作了亲孙女般爱护,一点儿也舍不得柏溪离开。他不明白,荀尚为何要催促柏溪回去京城。“拉着先生下了好半天的棋,想必先生也乏了。溪儿先告退,不叨扰先生休息了。”书童兀自猜测着荀尚的用意时,柏溪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对荀尚拜了一拜,起身朝外走去。看着柏溪的身影,荀尚轻轻地叹了口气。书童见状,忍不住问道:“先生既舍不得柏jiejie,为何不让她留下呢?”面对眼前这个尚不知世情纷繁复杂的孩子,荀尚笑得慈祥和蔼:“她若想留,不会因我一问而走。若她想走,我出言相留就是强人所难了。”“先生的意思是,柏jiejie是自己想回去了?”书童似懂非懂地问道:“可我瞧着先生问她的时候,她好像是连想都没想过的样子。”“你我的归处在此地,她的归处,在来处。”荀尚缓缓说了这样一句话,即是将目光投向了外头。目之所及,是一望无垠的绵绵青山,因着连日的雨水而在薄雾中若隐若现。书童还是没有完全理解荀尚话中的深意,但见他无意再多言,便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第二日一早,收拾好了行囊,柏溪要去拜别荀尚。打开门,只见书童站在外头。见到柏溪,书童上前行了礼,将一封信交与了柏溪,说道:“先生说自己年纪大了,经受不住别离伤感。他想说的话都在信上,柏jiejie出了清言山后打开看了即可,不必特意去与他话别了。若是有缘,日后自有再见之期。”柏溪收下了信,心中万般感慨让她说不出话来。书童冲她笑了笑,躬身一揖后去跟荀尚回话了。柏溪回屋拿了包袱,走到书庐外,以学生之礼跪下磕了三个响头,才是启程。日中时分,柏溪走到了清言山脚下,回身望去,只见满山高树花草,荀尚的书庐再难觅踪影。她取出那封信打开一看,寥寥只有八个字——慧极必伤,难得糊涂。☆、第五十五章鱼水之欢今天是休朝的日子,柏长兴与璩明约了祁重一道去西郊府苑秋游赏景。祁重知道他们是担心自己闷在家中独自伤怀,不忍拂了好友善意,即是应约前去。好在看出祁重兴致不高,二人并未强留他太长时间,午时一过,便放了他回来。祁重先回屋换了身衣裳,尔后去祁老夫人处告回。还未进门,听到里头传出阵阵笑声。他有些恍惚地停下了脚步——自柏溪走后,他很久没有听到母亲与meimei这般笑过了。思及此,他脑中忽然一个激灵,心怀忐忑地走了进去。“大爷。”珍珠最先看到祁重,福身行了礼。祁老夫人与祁玉听了,止住了说笑看向祁重。见到站在祁老夫人身旁的柏溪,祁重好像石化了般目不转睛,一动不动。近一个半月的时间未见,柏溪看上去清瘦了些,但气色较之以往好了许多,整个人很是精神。祁重的憔悴使得柏溪一颗心紧紧揪了起来,她同样望着他移不开视线。走到祁重跟前,柏溪伸手抚上他消瘦的脸,抚过他通红的双眼,面带微笑眼中却泛起了泪光,轻言道了一句:“我回来了。”祁老夫人与祁玉想要离开,却见祁重拂开了柏溪的手,头也不回地走掉了。“大哥……”祁玉喊了一声,祁重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柏溪回过头,祁老夫人对她笑道:“去吧。”柏溪福了福身,与祁玉示了意后,追了上去。祁重走得太快,柏溪一路小跑,仍是回到房中才见到他。调整了一下呼吸,她去到了祁重身边。见他虎着脸不说话,她揪住了他的衣袖摆,主动示好地晃了晃。祁重抬手,将衣袖从柏溪手中抽出,神色不见半分回暖。“情势严峻,稍有差池便万劫不复,隐瞒是无可奈何之事。”柏溪并未因祁重态度上的不友善而心生不悦,不放弃地干脆拉住了他的手,好声好气地说道:“我选择离开,也是为了确保不让四皇子生疑……”“你不肯对我实言相告,却找了柏二爷共谋。在你心中,我还不如他值得你信任吗?”祁重打断了柏溪的话,但没有再抽回手。“谁知晓实情,谁便有可能露出破绽,置身险境。如果可以,我谁都不会告诉。”选择与柏长善合作,是为了保证皇帝的安全不得不采取的错失。若非必要,柏溪只会一个人去面对所有。“所以从头到尾,最危险的始终是你。你可曾想过,万一你真的出事了,我怎么办?”祁重终是说出了心里的话。他生气,既不是由于柏溪的隐瞒,也不是因为她的不告而别,而是后怕。了解了来龙去脉后,每次一想到柏溪曾经在狼窝虎xue中孤军奋战了那么久,他就恨自己的自以为是。他以为他足够了解柏溪,可连她最真实的心思都发现了不了。若她此次遭遇了不测,他万死难辞其咎。祁重虽在质问,言语间却是情意万千,柏溪笑了起来:“现在一切都顺利结束了,你不要再吓唬自己,也不要……唔……”柏溪话说到一半,祁重一把将她圈住,霸道地吻了上去。这段时间以来所有的不安所有的悔恨所有的思念全都融在这个吻中。他近乎贪婪地不给柏溪任何呼吸的机会,在她的唇上肆意妄为,在她口中攻城略地,宣誓着绝对的所有权。柏溪被他钳制着动弹不得,只能由着他。等他停下,她的脸已涨红得仿佛要滴下血来。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祁重开始在她的耳边、颈间用细密而轻柔的吻来表示歉意,柏溪因缺氧而发出粗重的呼吸声却惹得他愈加意乱情迷,难以自持。他将她打横抱起,去到了床上。四目相对间,祁重除去了自己和柏溪身上的衣物。柏溪紧张地屏住了呼吸,直到感觉祁重进入了自己的身体,才忍不住惊呼了一声。祁重的手在她的身上温柔地爱抚游走,使得她在经历了初初的不适后很快感受到了与心爱之人交欢的愉悦。情之所至,欲罢不能,祁重驰骋得越来越猛烈,但柏溪再无胆怯战栗,自然而然地给出了最完美的配合。云雨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