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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吃饭了。”晚餐时间,王景冬来叫姜未吃饭。“秦赐呢?”“刚才去叫过了,先生说晚上不吃。”姜未有些赌气地说:“他不吃我也不吃。”“太太……”王景冬还要再劝,姜未忽然站起来,直奔二楼健身室,敲了几下门。秦赐打开门,沉默地看着她。姜未忽然心虚了一下。她小声说:“该吃饭了。”秦赐面无表情,“我出去吃,你自便。”他从姜未身边走过,坐车离开,直到深夜都没有回来。姜未不知道他去做什么了。她没胃口吃饭,一直呆在房间里,想等秦赐回家,一直到凌晨。网络上没有任何今天射箭馆的视频,想来是徐朗都处理干净了。恐怕以后,姜未不会再有机会回到那间射箭馆。这也就意味着,不会再见到杨照了。姜未躺到床上,用被子蒙住头,闭上眼睛,脑子里不断回想起刚才杨照的眼神。那么陌生而困惑的样子,是真的不明白她在说什么。看得出杨照很有教养,满脸都写着“你疯了吧”,但仍然克制着没说出来。不知道他的未婚妻是谁,一个是个美丽而幸运的女孩,姜未发现自己有些羡慕。不是嫉妒,没有那么强烈的负面情绪,只是羡慕。同时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怅惘。姜未很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她怎么能因为想象中的故事感到遗憾呢?杨照从来没有向她求过婚,这是事实。刚才李医生分析过,她之所以产生这种妄想,是因为小时候模糊的情感,因为疾病被扭曲,让姜未构想出她希望发生的情节,来填补过去的遗憾。全都不是真的。姜未不知不觉睡着了。到半夜,不知道几点钟,姜未模模糊糊地感觉到有人靠近,嗅到酒精的味道,温度还特别烫。她闭着眼往旁边挪,嘴里嘀咕着:“别挨着我,热……”可是那人像是故意在跟姜未做对,她挪一点,他也挪一点,死死地抱着,就是不撒手。“好烦啊你……”“烦死你。”到最后,姜未索性放弃挣扎,很快陷入黑甜的睡梦。第二天醒来,身边空空如也。姜未都有些怀疑自己昨晚是不是又在做梦。下楼吃早饭时,秦赐没有出现。“他几点去上班的?”姜未啜了一口豆浆。张婶开口正要说话,王景冬抢先回答:“先生昨晚没有回家。”那昨天就是又做梦了。“太太昨晚没吃饭,早上可以多吃一点。”王景冬给姜未端来一碗肥肠牛rou面。汤上浇了一层红油,铺上厚厚的码子,散发着脂肪和辣椒的香气,相当诱人。姜未随口问:“你做的?”“张婶做的,她是四川人。”姜未很快就搞定了这碗,吃完,她到秦赐书房里取了一本俄国,回到卧室里趴在床上看。看着看着,她感觉眼皮开始发沉,困意凶猛。她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趴在摊开的书页上。醒来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姜未睁开眼,外头的天空被晚霞染成紫粉色,有点像是末世电影里,奇幻而诡异的颜色。她感觉身体沉重,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撑着手臂坐起来。快七点了。这样一算,姜未是从天亮睡到了快天黑。却还是觉得意犹未尽,昏昏沉沉。姜未把书拿起来检查,还好睡觉时还算老实,没流口水,她把书原封不动地放回书柜里,正要离开,秦赐在这时候忽然出现在书房门口。“你回来了?”秦赐“嗯”了一声,放下公文包,坐到桌前,淡淡地看了姜未一眼。似乎是在无声的赶人。姜未迎上秦赐的目光,“对不起。”秦赐微微挑眉,好像并不理解她的话。“我不该利用你,昨天也不该对你说那些话。”姜未一鼓作气地说完,偷偷观察秦赐的反应。他的反应,就是没有反应。“好,我知道了,”秦赐淡淡地说,“还有事吗?”他又回到了最初,彬彬有礼,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姜未生气了。她放下自尊来跟秦赐道歉,他却这个态度,她本来心里还有些愧疚,又给勾起一阵火。“秦赐,你怎么这么小气呢,还是不是男人?”秦赐瞟她一眼:“是不是男人你心里清楚。”姜未愣了一下,耳朵根忽然红了。“跟你正经说话,你开什么黄.腔?”她更气了。秦赐平淡地说:“我什么也没说,你自己想歪了。”反将一军。姜未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她看着秦赐的脸,看见他眼下淡淡的青色,看来他昨天也没睡好。她和秦赐的眼神撞在一起。原来他也正在看着她。有那么十多秒的时间,他们就这样静静地对视,一言不发,但谁都没有主动移开视线。姜未分明从秦赐的眼神里,看出了几分掩藏在冷淡之下的彷徨。“你昨晚是不是喝酒了?”她脱口而出。秦赐垂眸道:“喝了一点。”“熏死我了,还敢说只喝了一点。”姜未一脸嫌弃。“我洗澡了……”秦赐有点不服气地反驳。姜未哼了一声,说:“鬼才信你,下次喝了酒,就不许上我的床。”秦赐看着她,声音忽然变得低沉:“姜未,你过来。”叫她过去就过去,那多没面子。他们现在可还在吵架期呢。姜未警惕地盯着秦赐:“你先答应我,让展绩勋给我做催眠治疗,我就考虑……”谁猜到,秦赐不等姜未说完,直接站起来,朝姜未走来。她呆了两秒,被秦赐气势汹汹地样子惊到了,来不及反应,就被他摁在墙上。姜未:???这是什么剧情走向?“你是不是还没醒酒?”姜未睁大了眼睛。秦赐忽然抱住她。他低下头,手揽着她的腰,稍稍提起来一点,这样他才能将头靠在她的颈窝里。姜未有些不知所措。这样姿势让她很不舒服,想推开,又下不去手。她任由他抱着,感觉快要喘不过气。秦赐是那么用力,快要把她揉碎了。“对不起。”他忽然开口。声音低的像是梦呓。姜未愣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没关系,我知道了。”姜未轻轻搂住秦赐的头。天色暗下来,书房没有开灯,越是这样的幽暗的空间,越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