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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荡,瞧得呆了。他朝她望来,漆黑不见底的眸子里象是撒了一把碎星,清亮照人,仿佛世间再找不到比这双眼更干净纯洁的东西。对上她的目光微微一笑,那双眼嗔视含情,淡淡的笑能直接暖入人心。无忧望着他那双眼,越加看不去别处,‘子言’二字差点从口中溢出,好在即时忍住,方没能失言。少年视线微错,看向她紧攥着柳条的手上,轻摇了摇头,唇边浅笑中带了丝无奈。向她走近,抬手扳开她的手指,视线落在她被细茬刺破的手指上,手上微微用力,挤去她指上一滴被枝条污了的鲜血,放到唇边轻吮。无忧怔怔的看着他的动作,竟忘了缩手,甚至没想到问他是谁。他从唇边移开她的手指,如小扇子一样的浓密长睫微微一颤,唇上沾了她指上鲜血,凭添了一抹妖娆。无忧喉间莫名的干涩,呼吸愈发不顺畅。轻风吹过,带了他耳边一缕发丝拂上他的唇,搔得她心尖都痒,忍不住伸了手指去缠上那缕发丝。他抬起头,对着她的视线不回不避,又是微微一笑,“还是这么不小心。”声音极温柔低婉带着溺爱,如同雪藏了千年的女儿红,叫人一闻即醉。然这好听的声音落在无忧耳中,却象一把锤子敲进她心里,心脏猛的一跳,视线飞快飘向仍捏着她的手指伤口,助她止血的手。雪白的衣袖半拢,只露了几根白净得如同温玉般的指,修剪得整齐的指甲泛着柔光,指节细致,如同他的人一般带着股旷阔广傲之气。难道是他……心顿时沉了下去,重新仰头看向他的脸,依然温文从容,这般静静的将她看着,让人如沐春风。心跳瞬间失了频率,这张清雅绝秀,温柔无害的脸,怎么看也只得十七八岁,当真会是那覆手间便取人性命的车中人?如果是那车中人,就更加不可能是连小兔子也不忍心伤害的子言,自己被赐死时,他方十岁,虽然也是这般恬静宜雅,然子言朴实无华,也并非绝色之人,如何能有他这般绝世的风华。再说子言是自己的夫君,被赐死的公主的夫君,如果不能逃走,只有殉葬一条路,又怎么可能在姨娘的女儿府中,大摇大摆的招摇过市。他对她眼里的惊诧,迷惑并无表示,只慢慢挪开压在她伤口处的手指,见不再流血,方放了开去,顺手握了无忧缠着他耳边发束的手,神色越加的温柔,漫声道:“王妃和王爷该等急了,走罢。”他牵了她的手朝着前方走去。无忧胸口一下一下的起伏,强抵着内心的波动,平静的看着他秀美的侧脸,“你是在等我?”“嗯。”他微侧脸过来,睨看向她,“郡主从小就不大记路,不时走错方向。这院子两年前又大修了一回,许多地方有所改动,我怕郡主迷路,所以过来看看,果然……”说着话,眉宇间又柔和了几分。无忧轻睨着他,虽不知他是谁,心尖上却暖了暖。他引着她出了花园,穿过垂花厅,才放开她的手,走在她右手边落后半步,在她眼角范围内不紧不慢的走着,到了有岔路之处,便会略先行半步,让无忧就算不认得路,也能随意的跟着他不着痕迹的引导前行,免了乱闯的尴尬。二人绕着抄手回廊进入正院。正屋大院里……彩亭里坐着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美妇人,云髻华服,美艳不可方物,正是西越女皇的嫡亲meimei,联姻嫁给靖王的平阳公主,也是兴宁的母亲,无忧的姨娘。她手里端了个白玉茶盅,纤纤玉指拈了茶盅盖慢慢拨着浮在水面上的茶叶。眼角却睨着在身前背着手焦燥的来回踱步的中年男子,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王爷,不是说已经回府了吗,还有什么不放心的?”男子三十四五岁光景,回眸间不怒自威,少有的英武,正是兴宁的父亲,北齐名将靖王,“说回府,都这半天了,怎么还不见人影?”王妃低笑了一笑,为他换过热茶,“你又不是不知道无忧的性子,多半又在哪儿被绊住了,既然回来了,还能出什么意外不成。丫头不是说不凡去寻了吗?有不凡出马,一会儿便能带了人来,你就把心放宽吧。”她支出去打探的丫头匆匆奔了过来,神色慌乱,立在王妃面前行过礼,没敢出声。王妃不禁微微一愣,“出了什么事?”丫头吱唔了一阵,听王爷不耐烦的重咳了一声,忙道:“王妃,府里全传疯了,说……”王妃也是将眉头一皱,“有话,你就直说,别吞吞吐吐的。”丫头凑上前些,压低了声音,“说郡主脸没治好,还得了失疯症回来……”话说了口,丫头心里七上八下的不敢上看。王妃端着茶盅的手一僵,尚未作表示,王爷崩不住了,转了回来,声音透了怒,“怎么会传出这种疯言疯语?”丫头身子一抖,不敢不回,“郡主到了门口,管严管事和陆管家叫夫……夫君……”王妃手一抖,茶泼了半杯,王爷更是目瞪口呆,张了嘴,半晌没能合拢。丫头心里害怕,怕再停上一停便不敢再说,索性毛了肚子,一口气说完,“管叫宋太傅叫不凡……”她话说完看见从无忧和白衣少年花丛后绕出,脸色大变,身子一矮跪了下去,头能有多低埋多低,再不敢抬起来。无忧脸上一阵白一阵红,该死的冥王不是说那些图是夫侍和家仆……家仆……她喉咙一噎,真想一头撞死去,自己当初一看那些丑男,便径直抛了,脑子也没多去转个弯,怎么就没想到他居然把家仆的放在前面呢。眼角余光,白少衣年淡定从容的面颊上闪过一抹异样神情,微低了头,抬手握拳放到唇边,轻咳了一声。王妃朝这边看来,目露喜色,“忧忧。”即时起了身,抬手挥退跪在地上的丫头。王爷脸上郁色一扫而空,即时放了光,大步朝无忧走去,双手握了她的肩膀,上上下下的细看了一阵,一把将她搂进结实的臂弯,轻拍着她的后背,“我的宝贝女儿,终于回来了。”无忧过去没出过宫,没见过王爷,但站在那头的平阳公主却是她极爱的。正文007美男有刺过去她和子言在宫中受尽冷落,唯一对她关爱的便是立在那头的这位姨娘,对她而言,这位姨娘更亲过她做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