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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郡主不要误了时辰。”“马上就回去。”无忧暗松了口气,抢着回答,看回惜了了,“我真要过去了。”惜了了听‘沙华之血’,松了攥着被子手,点了点头。无忧抖开裹在身上的被子,就去床榻边穿鞋。惜了了才发现,她居然穿好了衣裳,微微一怔,“你为什么要阻挠我和凤止的交易?”无忧看了他一眼,一边穿鞋一边道:“好死不如赖活,活着就能了一些,未了的心事,还可以做些自己认为有意义的事。如果带着未了的事死去,一定会很遗憾。”她口气轻胤松,却一个字一个字的敲进惜了了心里……母亲眼角最后的那滴泪是遗憾吗?如果让母亲重新选择,她是否还会选择服下那毒?而宁岸眼角噙着的泪,又做何解释?如果让宁岸重新来过,他还会不会选择抛弃母亲?他和凤止做下交易,那交易如果没被她和开心打断,他只得一到三年的性命,如果在死之前,没弄明白宁岸为什么要抛弃他和母亲,没寻到沙华,没毒死沙华,他会不会遗憾?137不必勉强惜了了慢慢沉默下去,他听忠仆说过,他出生时因为是苏家一脉单传,而父亲家也只得父亲一个,所以他承了两边的香火,既姓苏,也姓宁,名‘了了’,字‘惜’。惜……取‘珍惜’之意,不知那个人抛弃他们母丿子时,可还记得这个‘惜’字?他出了谷,便用了这个‘惜’字。无忧觉得他神色有些不对,上前,摸了摸丿他的额头,了了本能的想要拦,手抬到一半,却垂了下去,任她手掌贴上额头。他的额头微冷,没有什么异样,慢慢直起身,“你再睡会儿,我先过去。”惜了了身为常乐郡主的夫郎,懂得府中的规矩,也知道初七她服用‘沙华之血’的不可误,也不纠缠。看着她走向门口,突然道:“你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么初七,和我一起,要么寻到沙华。”他微转脸,避开她的注视。“对我下毒,是为了沙华?”无忧已走到与外间相隔的圆门门边,手扶着门框,曼珠和沙华本来就是纠缠不清的彼岸花。“你恨我吗?”“昨夜痛起来的时候,挺恨的。现在不痛,也感觉不到恨了。”了了有些意外,记忆中常乐并不豁达。“如果你有沙华的下落,可以来和我交易,我可以满足你任何要求。”无忧笑了,重新将他打量一番,他仍坐在地毯上,衣裳仍然散乱,依然美得让人心醉。谈到生意的他,脱丿胎丿换丿骨般没了先前的生涩,如同在茶苑时所见的稳沉。他开出的筹码可真是诱人。“等我知道了沙华的下落,再考虑想不想与你作这笔买卖。”“好,我会等。”他慢慢起,一手攥着散开的胸前衣襟,一手拢了散开的墨发。他身丿体慢慢升高,他的面颊,颈项,胸前微露的那点胸丿脯,随着从窗棂斜入的光华,依次亮了起来,月牙般粉丿白的肌肤,在晨光下泛着淡淡的珠光,细腻而柔和,下巴微抬,举手投足间,全无做作的优雅。无忧不得不感叹,才十五……真是天生的尤物。惜了了等无忧离去,正要去洗漱。小厮捧了个小小的锦囊进来,“公子,这是郡主房里的千千姑娘昨夜送来的。”惜了了接过,轻轻一捏,不再拆开,已猜到是什么,唇边浮开一抹笑意,她倒是个守信用的人,“去请开心过来。”小厮退去。※※※※※※※※※※※无忧出了‘听雨轩’最挂记的就是宁墨,不知他是否回府。但‘沙华之血’的事,却也不敢耽搁,差了前来接她的千千去‘墨隐’打探,她自己独自回‘暮言轩’。快到往通往‘墨隐’的方向分岔路,见十一郎拧着小眉头,蹲在路口堆雪人,那雪人比蹲在地上的他还高,看来没少花时间。无忧怕误了时辰,急着回‘暮言轩’,闪身身边树后,放轻脚步,猫着身丿子,从花丛中溜了过去。到了十一郎看不见的地方,才直起身,嘘了口气,实在怕那小P孩看见她,又扑过来,抱着她问这问那。扫雪的下人见了她忙停下扫帚,让到一边,唤道:“郡主。”无忧轻点了点头,道:“去叫王mama将十一郎领回去。”从那雪人可以看得出,他在那儿已经玩了许久,这早晨太冷,他人又小,哪能经得这么长时间的冻。下人应了,转身要走。无忧回过头,见路旁花枝被积雪压断,竟无人打理,再看别处,也是如此,暗觉奇怪,将下人又叫了回来,问道:“这花怎么没人理?”“平时常福大清早的就会来打理,今天不知怎么,一早上没见人。”无忧又点了点头,花匠也是人,生个病,晚当一天的值,这些事也不是不可能,迈步要走,再看下人,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平时天刚亮,便有人打扫,今天怎么天大亮了,才在扫地,而这个下人也有些面生,“以前好象不是负责这块。”“回郡主丿子,小的是负责东院的,这块是顺子负责的,今天早上也没见着顺子,这儿又是郡主常走的,不能空着,所以管事叫小的过来先顶着。”如果一个人没来,不奇怪,一片地方,两个人不来,就有些不正常,无忧不由的留了神,“顺子和常福平时关系如何?”“他们平时不大来往,不过他们是同乡。”“你去吧。”无忧想起昨天和开心一起,听到的谈话,那二人的口音,不经意间带着一些不同于这里的方音。心里冷笑,原来昨天那两人是常福和顺子。她能猜到是他们二人,开心也定然会想到,‘常乐府’岂能容他人安插眼线。照着不凡处理峻衍的人的行丿事看来,他们既然同时不来开工,只能有一个原因,了了账。不凡将人处置了,却不另外安排人补空,说明他对这件事,佯装不知。进了‘暮言轩’,见不凡一身白衣站在梅树下,微仰着头,看着眼前初开的梅花,手臂上搭了着她昨晚所穿的那件雪裘披风,唇不由的慢慢抿起。不凡听见无忧故意放重的脚步声,转身过来,望着她微微一笑,神色蔼然,看不出对昨夜之事,有何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