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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声道:“都下去吧。”下人们偷瞅了无忧一眼,不见她拦着,慌忙各自散去。不凡将清儿跌入井中的水桶绞起,动作不急不缓,同样只用的左手,将水桶提起,再重新倒入井中。如此这般,十桶水下来,他脸上仍然是淡淡的,没有更多神色,额头上却已渗出汗滴。无忧抿紧了唇,紧盯着他左上臂,雪白的衣袖被汗水和井水打湿,紧贴在他的上臂上。水提到后来,他的手已经颤抖,但他的手臂衣袖随了被水湿去的沉暗,再没有其他。无忧的眸色里涌着复杂神色,之前的满满信心,刹时化成流水……他真不是鬼面……如果他是鬼面,他手臂的有伤,这么个拉扯法,早已破裂,血不可能不渗出来,染红衣裳。到得最后,不凡连脸上的肌rou都因手臂上的痛而发僵。硬是提满了五十桶水,背对无忧,闭上眼,深吸了口气,舒展脸上肌rou,令自己脸上神色看不出痛楚之色,才慢慢转身过来,声音仍然柔和,“五十桶满了,还需要吗?”无忧望着紧贴在他手臂上的雪白衣袖,好不失望,盯了一阵,心生愧疚,无心再呆下去。正想走开,对鬼面的那种熟悉感却怎么也挥之不去。走到他面前,无意中回眼,见他垂着的左手指尖微微颤抖,有些不对劲,折了回来,去解他的中衣。他抬起右手,握住攥着他胸前衣襟的小手,阻止她的进一步动作。她仰头起来,四目相对,执着的不放开攥着他衣襟的手。他默看了她一会儿,放开握着手,慢慢垂了下去。她不再犹豫,飞快的解开他的衣带,衣襟敝开,露出里面精实的胸脯,她的视线落在他性感好看的胸脯上,手再次犹豫着停下。他静静的看着她望着自己胸脯发呆,视线落在她轻颤着的长睫上,眸色一点点沉了下去,她终是怀疑了他的身份。深吸了口气,不作任何动作,只是这么安静的凝看着她。起伏的胸脯让无忧回神,将他的中衣褪下肩膀,他身体上有不少渗出的汗珠,而手臂上肌rou分明,确实没有伤口。无忧讪讪的将他的衣裳重新拉起,勉强笑了笑道:“你有一幅好身板。”不凡浅浅一笑。无忧放开他的衣襟,正要退开,无意中回眼,又从他已被衣衫遮去的手臂上溜过,总觉得他手臂有些不对劲。他身体上,处处有汗滴渗出,或者滑下,可是他上左臂却不见汗珠,疑云又起,正要走近重新查看,有人来报,永和公主求见。无忧烦燥的一皱眉。不凡乘机道:“不凡这样,不便见外人,先行告退。”披上外袍走开,手臂已痛得发麻,脸上不作表示,从容的从她身边走过,慢慢踏上台阶,站在门口,又回头过来,道:“以后就算想要我的命,直接来取,我绝不顾惜,无需为难下人和这些花树。”声音仍然温和如春江之水。说完漠然的迈进门槛。无忧目视他进了屋,能感觉到他和颜悦色下的怒意,轻咬了唇。这样也好……不凡进了门,再无人看见,长松了口气,好险.转头见衣袖,正被渗出的鲜液染红。掩了房门,进到里间,从窗口处见无忧从院门出去,无力的坐了下去,脱去衣裳,剥下手臂上覆着的一屋薄皮,血流如注,瞬间红了半边手臂。头一阵晕眩,实在打不起精神处理伤口,用手帕按住大量鲜血涌出的伤处,向后靠去,头抵了身后墙壁,闭上眼,深吸着气,迫自己保持清醒,不在这时候昏厥过去。下面的大情节(小情节除外),会是宁墨的,这几天下来,不知大家对不凡有没有更深刻一点的认识和感觉?234初犯错误这时天气已有些转暖,无忧执拗的不回头看不凡的窗口一眼,出了院门,却直接看进一双冷得没有一丝暖意的眼。那双凝着寒冰的目光与她的一触,便转了开去,不再看她,轮椅缓缓从她身边擦过。无忧每次看见他,那双眼都是冷冷冰冰,但这时的冷,却如同她初回府时,第一次见他,冷萧中裹着的却是不屑。好象多看她一眼,都脏了他的眼。那抹不屑如冰刀子直插进她心里,又冷又疼,颤声轻唤了声,“宁墨。”他略停了停,不回头,薄唇轻启,“你真让我失望。”说完不再停留,缓缓进了院门。无忧整个人僵住,半晌都出不得声。直到又有丫头来催,“永和公主又唤着奴婢来请郡主。”“叫她滚。”无忧心里堵得快透不过气来,哪里还愿再装笑脸去应酬她。小丫头怔了,这话哪敢去回,杵在那儿走不是,不走也不是。在院门外守着的管事嬷嬷,忙朝小丫头使眼色,骂道:“哪有这么不识得眼色的小蹄子?赶紧寻个管事的,去回永和公主,说郡主身体不适,大夫叫她静心休养,不方便见客。”小丫头才发现无忧脸色不对,吓得赶紧埋着头小跑着开。无忧回到‘暮言轩’,千千虽然倒了茶来,却也没什么好脸色。皱了皱眉头,“我真错得离谱吗?”千千听她这么问,脸色才缓和了些,点了点头,“你变了。”“怎么变了?”无忧心不在焉的捧着茶盅,慢慢转动,看着茶盅上的墨竹图,脑中全是宁墨不屑的神线,以及不凡进屋前那句听上去似柔和,却如寒刃般的话语。“象一个真正的皇家人了。”千千踩着自己的脚尖。“皇家人?”无忧以前身处冷宫,皇家人来来去去接触的只有姨娘和难得一见的母皇,至于别的皇家人是怎么样的,却也没有深刻感觉。“嗯,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哪怕是伤害无辜的人……我不知纥公子怎么惹了你,可是清儿什么错事也没犯,你那么罚他,清儿体弱,如果不是纥公子回来得及时,他一定会累死在井边。而纥公子累了这半晚,不知会不会大病一场?这些下人的性命,在你眼中,已经什么也不是。”无忧手中捧着的茶盅,‘咚’地一声跌在桌上,茶水倒了一桌,顺着桌面流下,打湿了衣裳也没反应。蓦然起身,朝门外走。千千也不去扶桌上翻了的茶盅,只是站在那时看着水一滴一滴的从桌沿上滴下,慢慢垂下眼睑,那个人说过,堂堂正正的做人,有时就算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