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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止仍隐在人群中。凤止在人群中目视着她的身影消失,珀色的眸子有浅浅的金光流转,难辩喜怒,又看着不凡神不知鬼不觉得尾随在她身后,才悄然离开。回到别院,拿着小金勺逗着鹦鹉,媚眼含笑,“她明知是圈套,还是去了,你说为什么?”鹦鹉学语,“为什么?为什么?”他细长的眼角扬起,“自是对我心你说是不是?”如果她对他无情又无心,何需如此。只是有那个人在,她心里永远过不了那个坎。偏偏如果那个人死了她也活不下去。他停了停,兀然一笑,“我横竖已经累了,不等她上那道坎了,要不然在我离开前,要她一回,给那人添添堵。”他心里再明白不过,说是为了给那人添堵,其实是了自己的心愿。鹦鹉听不懂他说什么,把头偏了又偏。凤止瞧着有趣,笑道:“你是不是也觉得很有趣?”鹦鹉终于捉到重点,扯着喉咙叫道:“有趣,有趣。”凤止又是一笑,搁下小金勺于廊下摇椅上坐了,从袖子里摸出扇子,慢慢扯开,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眼望着前梅一棵梅子树,眼底却是一抹凝了千万年的寂寥喃喃道:“如果这样,是否就合了你的心意?”无忧追到一处山洞前,再不敢冒然进入。洞出传出十一郎的声音“无忧jiejie救我无忧jiejie救我,我不要当魂罐子……”无忧将短刀握了又握仿纬看见凤止那张妖孽的面庞在眼前慢慢消逝。一万年,生生死好几世,每一世他都在她身边,她见了他就不耐烦,烦燥起来,甚至闭眼不看他,但他当真有难,随时可能真正消失时,她却害怕了。本能地要把他紧紧抓住,不容他消失。明知这是计,这山洞里凶多吉少,进去了,谁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出来。但她却不能不去。十一郎体内如果蓄着凤止的一缕魂气,凤止就随时会遇到危险。他们诱她前来,可见他们的目的仍是她,而不是凤止,这样看来,她仍有机会。无忧深吸了口气,把纷乱的思绪收拾干净,于袖中一手紧握短刀,一手扣紧小金弩,身形一晃,贴着石壁闪入山洞,以最快的速度割断惊愕得还没回神的护卫。她的身形太快,快得对方只见到人影晃过,便失去了她的形踪。这样一来,由敌人在明,她在暗的局势变成了对方在暗,她也在暗。暗中杀掉好几名潜伏的护卫,已经隐隐看见被人挟在腋下的十一郎的身影,却不见靖王妃和凤止。眉头微蹙,不管如何,能将十一郎带走,靖王妃也无法得逞。不由加快步子,洞里伏兵更多,已经无法隐住身影,不知这山洞深处到底藏着什么,再进去,后果真的难以预料,最好的办法就是在这附近将十一郎截下。看见抓着十一郎的人发现她,加快速度往洞里急奔,只能现身硬拼。那些护卫功夫都不弱,但无忧以前做的是杀人的买卖,有极好的眼力,出手又没有寻常武人的那些花架子,出手又毫不留情,每招都是用最有效的办法杀掉对方。这样一来,对方虽然人多,却被她生生寻到空子,短箭破空而出,正中那人后心,那人仰面扑倒再不动弹。十一郎被摔了出去,在地上滚了两滚,趴伏在地上,一动不动无忧大吃一惊,向十一郎奔叫道,“十一郎,你怎么样?”可是趴在地上的十一郎全无反应。无忧心里一咯噔,挥刀刺伤两人,乘那些不敢再冒然向前之际,退到十一郎面前,眼瞄着敌人,蹲下身去拉十一郎,“十一郎。”想查看他生是死。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不凡的声音,“别动他,快退。”就在这瞬间,一动不动的十一郎突然翻身,向她撤出一把白色粉沫,饶是她躲得再快,仍吸进了少许粉沫。同时“十一郎,向她滚来,手中握着的一把三股短叉向她刺来。三股短叉在离无忧一寸的地方停下,不能相信地低头看着无忧将一柄短刀从他胸口抽出。无忧睨了眼仰倒下去的短小身影,苦笑了笑。不过是一个外形与十一郎极为相似的侏儒。望向身前一身白衣的不凡,血滴顺着他手中窄剑剑尖流下,刚才与她相搏的护卫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再无活口。轻抿了唇,他终究是跟来了。不凡柔声开口,“他们确实偷走了十一郎。”他在煮酒时,就暗得峻熙传话,知十一郎被劫,但当时情形,不容他分心理会。所以在无忧收到字条,又看见靖王妃带人离开时,就猜到是什么事,才不阻止无忧,只是暗中尾随在她身后。无忧轻咬了咬唇,杀了这个冒牌货,要寻十一郎的下落,只有找到靖王妃。在尸体上擦了短刀上的血迹,转身外走。不凡握住她的手腕,“十一郎就在洞里。”无忧惊看向他,“你怎么知道?”不凡递给她一片衣角。无忧不解接过,连人都能假装,何况一片衣角?不凡垂眼扫过她手中衣角,“你仔细看。”无忧侧了身,寻着好些光线的角度看去,只见衣角上被折出个不太明显的“十”字。不凡道:“这是我教他的。”无忧明白了,留下一两片碎布片做为记号,是求救常用的方式,也是最容易被人利用的方式。所以不凡便教了十一郎,用这种方式来让自己的人区分真假。望向洞内,里面不知深浅,此去,实在后果难料,“看来,就是虎xue,也得闯一闯。”“我陪你。”不凡淡然得象是要陪她去荷塘边走一走。无忧默了一会儿,“我是为了凤止。”“我知。”不凡笑了一下,将她护在身后,贴壁往前慢行。无忧望着他修长的背影,心里翻起层层浪,他此番看着文静儒雅,骨子里却是叫人畏惧的鬼面。在常乐府时的温文尔雅,他绝情时的冷漠,骑在马上张弓连发的英武,于石墓中与她缠绵时的那些让人面红耳赤的温存。她不知到底哪一样才是真正的他,但不管是哪样的他,她都无法将他放下。而这时,她告诉他,她来是为了另个男人,他竟坦然说一他知。紧跟在他身后,小声问,“不介意?”不凡回头淡睨了她一眼,“我说介意,你能不来?”无忧哑然,就算他介意,她同样会来,因为她不能弃凤止不顾,默了一阵,抬手捂上他的背心,“如果,我们出不去了”不凡低笑,“没有地方能困住我们。”无忧胸口一紧,忐忑的心落了下来,不再说话,随了他慢慢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