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啦 - 言情小说 - 秤砣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8

    在日本和美国的那一段时间,你的经历让我感觉到你本身不是外界传闻的那种贪慕虚荣,爱勾引男人的女人,你刻意不解释,在公众面前营造这种形象,的确,给了我们足够的版面乱写乱画,但我觉得自己的行为只是配合你完成了一场对公众的欺骗,就像你在美国那段时间。可你如今回国了,有没有想过自己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你所有的一切直接或间接地影射着孩子的心灵。”

陈惊的话让她想起那个人民警察陆光,他也曾说过对她的了解多的超过她的想象,管平安不禁一乐,这世界上谁对她的了解能比得过自己呢。

“你们把孩子的世界想象的太过脆弱,他存在的本身并不等同于是我的延续,我从来没有认过他。”

“所以还得在你的罪名上再加一条,为嫁豪门,抛夫弃子?”

“随你。”管平安满不在意地说。

陈惊说好,但显得几分意兴阑珊,又问了些许问题,大多犀利得让人难以承受,管平安却轻描淡写地一一作答,最后,陈冲上前握她的手告别,管平安目送她离开,身体没有离开沙发。

这次谈话对陈冲而言是很奇特的,或许因为管平安穿着婚纱的缘故,或许因为自己对某个人突如其来的怜悯,她抱臂靠在电梯上,看着上面的数字慢慢归一。刚要出电梯,一双光洁锃亮的皮鞋闯入眼睛,她缓缓往上看去,是厉城那张总是笑着英俊面孔。

“陈记者对我妻子的访谈结束了?”陈惊点点头,并伸出手去,“你好,厉总。”厉城回握住,慢慢放开,“安安最近有些婚前恐惧,要是有什么胡言乱语,陈记者担待些才是。”

陈惊很相信自己的直觉,和这个男人靠得越近,就越是感动压迫和恐惧,即使他的笑容十分亲近。“厉总想多了,管小姐精神状态很好,刚才还在房间试婚纱来着,那婚纱真是漂亮。新娘更美,厉总好福气。”

“是吗?那就好”厉城深深看了她一眼,好像不经意地提起,“我记得陈小姐在美国朝论报社任职时,是叫露露这个名字吧。说起来当时我们一家就受到陈小姐不少的照顾。”

陈惊眼皮一跳,干干地笑了笑,“厉总恐怕记错了,我并没有去过美国。”“哦?那恐怕是弄错了,这个安安,我说在美国的人不是你,她偏说是,回头我一定告诉她,确实是她记错了。”陈惊觉得再说下去,自己的心脏就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她冲着厉城笑了笑,说还要事情处理,先走一步,厉城更温柔地对她笑了,“改天一定请陈小姐聚聚。”

“不敢,不敢。”陈惊说完,三步并两步走了。厉城在电梯里,看着她的背影,嘴角的笑容慢慢不见了踪影。

“陈惊就是露露,你在美国时那些□□都是她一手策划的,你怎么会跟她有来往?”厉城刚进门,就对着管平安劈头盖脸地说道,语气里都是不赞同,管平安轻轻一笑,原地转了个圈,满不在乎说:“我好看吗?”

厉城皱着眉敷衍,“好看。”简洁的线条,复古的花纹,长长的裙摆,国际设计师设计并亲手制作的婚纱,已经不是价钱的问题,而是一种尊荣,要知道,他只专心于女装设计,而他设计的服装只在全世界最时尚的百货出售,制作婚纱还是第一次。

这个消息一出,时尚界着实轰动了,所有在这个圈子生存的设计师们都焦急地期待着这场婚礼的到来,同时间,国内国外所有的舆论都指向管平安,而一向低调的厉家也由此自深海浮出水面,从前关于这个家族的报道太少,可以由此窥见其一二,未尝不对日后的合作有所帮助。

而此时,这件难以用金钱估计的绝美的婚纱被管平安以讥讽的目光穿在身上,不来就长得不错的脸被映衬的更加明丽。厉城正视半晌,由衷的再叹了一句,“很美。”

管平安抚了抚裙摆,指尖感受白纱的丝滑,“既然想用这场婚礼彻底打开大陆的市场,自然越多人关注越好,不是吗?厉氏的少东”

听到少东这两个字,厉城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他阴厉的目光瞪着管平安,“安安,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管平安耸耸肩,手搭在拉链上,一脸挑衅地说:“我要换衣服了,你还不走?”

厉城报以冷笑,两手环在胸前,说:“不走。”

管平安回过头看他一眼,轻轻笑了,手上用力,瞬间露出一大片白皙的皮肤。厉城的目光微微变了,他将手放在下巴上清了清嗓,却没有离开。于是管平安笑的更灿烂了,脱下婚纱的一刻,她颈下大片□□的皮肤上的红色印记已经变成深红色。

厉城落荒而逃,这是每一次和管平安作对的结果,不是他懦弱无能,而是因为她无所顾忌。她从来最不肯珍惜的,就是自己。

厉城碰的一声关上房门的时候,脑海里还是她细长脖颈上的红。那红和肤色鲜明的对比中,竟然让他产生一种冲动。准确的说,是对所有残忍举止迷离的冲动。他的心脏还在剧烈的跳动,因为今早新闻而愤怒的情绪被带动的越加猖狂。她毫无顾忌的左拥右抱,却还一副受尽委屈而愤然反抗的模样对他张牙舞爪。

难道是他逼她跟自己结婚?她又可曾知道自己的痛苦,可曾知道他为此而放弃了什么?

厉城靠在墙上,一直站了许久,他隔着衣服伸手摸到脖子上的带着的物件,明明带着他的温度,却还是冰凉的,好像一块化不开的冰。管平安连续两天没有出现在医院里,因为她知道医院门口多少双眼睛和照相机盯着自己,她不畏惧那些目光,却恐慌于回忆。

雪白的墙壁令她总是想起管乐临死前拉着她的手让她原谅的场景,本质上,她还是个好人。只是好人总是被坏人欺负,所以她绝对不做滥好人。

管平安脱了婚纱并将它随意丢弃在地上,自己钻进床上让自已睡觉,好不容易睡了过去,梦里许多人的面孔交织出现,鲜红的血和白色的光,淡薄温柔和不能勇于承受的伤害。

不能好好休息这件事让她总是感到很疲惫,她承认对于苏留白的不舍一部分来源于在他怀里的沉睡的时光,那时她总能像个孩子,贪婪地接受他一切的赠与和爱,想到自己以后会像过去那些年一样恐惧深夜来临,她的心就蓦然刺痛,好像一根不大的刺插进心脏,不足以致命,但总疼。

醒来时,原来才过了十几分钟。

她最近总是深夜出动,在半夜被拍也无所谓,今晚由于冷风过境所以将衣领扣紧,尽管这有效地挡住了风,但也隔绝了温暖。

管平安对这家医院很熟悉,这样的熟悉令她感到厌恶,她想到自己对管乐的苦苦哀求却只能被抛弃在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