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啦 - 言情小说 - 皇后如此多重(穿书)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42

分卷阅读142

    忙不迭的将自己手上的书册合上,搁置在自己的膝上,满怀期待的等着阮修竹进来。

说起来,她一穿书就是在宫里,以她的身份也不好见外男,所以至今都不曾见过阮修竹这个渣爹。虽然知道这是参考现实设定出来的定制文,阮修竹这个渣爹应该和现实里的阮父一个模样,但阮清绮总还是有些接受不了,不免多看了几眼,想要挑出二者的区别来。

不得不说,阮修竹的容貌神态举止已经非常接近现实里的阮父了,但是阮清绮有心挑剔,还是觉得这里的阮修竹更阴沉冷酷些——现实里的阮父固然醉心事业,但他也看重家庭,疼爱自己的一双儿女,为人行事上总还是会留些余地;可这里的阮修竹却不一样,他看重权势胜过一切,手段自然也更加阴狠,他已在这条错误的道路上已经走得太远,唯一能令他回头的阮樱樱却又拖着他往另一条歪路上去.......

想起现实里的父兄,阮清绮心情又有些复杂,不禁出了一会儿神,想了许多事。待得她回过神时,萧景廷已将那份多寿口述的认罪书递给了阮修竹。

萧景廷端坐在书桌后,姿态随意,声调平和,语声里甚至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只是道:“首辅且先看看吧。”

阮修竹目光落在这份认罪书上,瞳孔微缩,随即便又蹙起眉头,一目十行的看完了。

然后,他抬手一掀袍角,竟是直接跪了下来。

身为内阁首辅,又得孝宗皇帝临终托孤,阮修竹便有见君不跪的特权,平日里甚少会行这般大礼。也正因此,此时他这么一跪便显得万分郑重了。

萧景廷仿佛也被他打动了,神色微动,这便要伸手去扶人,口上道:“首辅还是快些起来吧!此事不至于此.......”

阮修竹却仍旧跪着,手里攥着那份认罪书,骨节发青,几乎要发出咯吱的声响。

只听他一字一句的道:“陛下容禀,这认罪书上之事,臣也是闻所未闻!实是荒谬可笑!”

“至于这上面提到了阮府管事.....臣素日忙于朝政,家中一应事宜皆由臣妻打理,便是家里管事或是婆子也不认得几个,又何谈吩咐管事买通内宫,插手宫闱?”

说着,阮修竹垂下头,郑重行礼,神色冷肃,道:“臣幸蒙国恩,得先帝信重,临崩托以大事。自受命以来,一直都谨言慎行,兢兢业业,不敢有半点懈怠,唯恐有负先帝所托,辜负陛下信任。”

“似此等小人污蔑之词,臣实不知要从何辩起,倘陛下不肯信臣,还请陛下即刻将那人唤来,臣可与他当面对质,一辩清白。便是这认罪书上提到的涉事管事,也可一并捉拿,仔细审问,将此事查个清楚才是。”

阮修竹言辞切切,掷地有声,仿佛真就是被人污蔑,无奈自辩的忠臣一般。

萧景廷闻言也只是笑,语声温温:“首辅乃是先帝留给朕的股肱之臣,朕自是相信首辅的。首辅一向忠心,自不会做出这等欺君罔上之事,想来这认罪书也是那多寿故意为之,欲要挑拨你我君臣。朕自不会上当。只是.......”

萧景廷语声微顿,随即长叹了一口气:“若是旁的什么事倒也无事,偏巧此事牵扯到德妃与淑妃,昨儿又闹得厉害,朕这里总要给吏部尚书以及襄阳侯府一个交代,还请首辅万要配合才是。”

阮修竹深吸了一口气,掩在袖中的手掌慢慢的握紧了,指甲恰在掌心处,因为用力过度几乎要掐出血rou来。

然而,萧景廷的声调仍旧是慢条斯理的:“这样吧,朕记着这些日子首辅家中也确实是出了不少事:先是阮夫人有孕,前儿阮二姑娘又摔了腿......正所谓‘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首辅便将手头的事情放一放,歇些日子,好好陪一陪家里人,理一理家事吧。”

阮修竹几乎是用了全部的克制力,方才能够维持着面上的恭谨,微微垂头,沉声应下:“是,臣明白了。”

其实,阮修竹也知道萧景廷只是敲打他罢了——他身为内阁首辅,身下的位置以及手头的事情不是谁都能顶替的,皇帝现下至多就是让他在家呆个几天罢了,最后还是得把他请回来。只是.......只是,阮修竹这些年来,还从未如此丢脸过,这种屈辱就像是鞭子,重重的抽在他的脸上,令他脸色苍白,近乎惨淡。

见他应得干脆,萧景廷倒不至于穷追猛打,很快便又放缓了声调,开口与他商量了一些朝里的事务。

阮修竹脸色也稍稍好了一些。

君臣两人这般说了一会儿,眼见着屏风后的阮清绮无聊的要打哈欠,事情也都说的差不多了,萧景廷正欲开口让人送阮修竹出门,忽而又听得门口一阵喧哗。

萧景廷抬手揉了揉额角,似是有些不耐,开口问了一句:“外头是怎么回事?”

不一时,便有內侍上来,附在萧景廷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萧景廷听后又看了看阮修竹,然后便摆了摆手,道:“罢了,就先说到这里吧,首辅也先回去吧。”

阮修竹素来敏锐,自然意识到了萧景廷看来的那一眼里似有异样,心下微微动了动,一面行礼告退一面琢磨着皇帝那一眼的意思。待得出了门,看清殿外情景,阮修竹的眼角方才抽了一抽,明白了过来。

原是德妃来了。

只见德妃一袭华服,云鬓高挽,神容美极。她被宫人內侍们簇拥着站在廊下,正一脸漠然的吩咐侍卫将那多寿压在庭中,当着众人的面行杖刑。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德妃竟是没让人堵住多寿的嘴。以至于侍卫行杖时,多寿那含糊的痛呼声亦是跟着此起彼落,嘶声裂肺,简直是惨烈的令人胆战心惊。

阮修竹看着,脸色也不大好,不禁沉声道:“德妃娘娘,此乃陛下居所,原该清净庄肃才是。您在此施刑,恐怕不太合适吧?!”

德妃眉梢微抬,拿着帕子掩唇一笑:“果真是‘宰相肚里能撑船’,这人胆大包天,胡乱攀扯首辅,您竟还能不计前嫌的过来替他说话。哎呀,不知道的,还以为首辅是心疼自己人呢......”

“还请娘娘慎言!”阮修竹目光冷凝,落在德妃脸上。

德妃仍旧是笑:“是,首辅的话,本宫记下了。只是,圣人都说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本宫不过是个女子,平日里记仇些,小气些,应也无碍的。”

德妃毕竟是宫妃,阮修竹作为外臣实是不好与她计较太过。再者,此时多寿此时正在庭中行杖,神志癫狂,嘴里那些的话也都是不干不净,还不知要说出什么来。

阮修竹不好在此久留,忍了忍,最后还是忍着气起身离开了。

待他走后,德妃这才将掩在唇边的帕子收起,冷冷一笑,轻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