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啦 - 言情小说 - 傅家宝树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5

    傅挽很想接受他的好意,但悲惨的是,她的脚在冰天雪地里冻了几乎一天一夜,将沉得要死的谢宁池拖到了山洞里,又不停地走着捡柴火找食物,终于在乡民家用上热水时,足衣都已经黏在上面,混着血沫冰渣,都已经撕不下来了。

这几日谢宁池高烧不断,她的脚也是伤痕累累。

刚才在牛车上站的那会儿已经是竭尽全力了,这时候若是拉着傅十的手要站起来,只会拖着他砸回到地上。

她还想着如何和煦而不伤傅十的心拒绝他,刚才一脚将人踹得半死的谢宁池就走了回来,伸手就将她腾空抱起,安稳地收拢在怀里,然后看向傅十,“带路。”

傅十小脸一白,厉声就想让这个吃他六哥豆腐的登徒子好看。

可是他也不是个傻的,自然看得出六哥脚上怕是受了伤,走不了路了。

在其中略略纠结了一瞬,他还是觉得六哥比名誉重要,看了眼觉得谢宁池的手放得还算是守礼,闷声就在前头带路了。

怪就怪他,刚才跑出来时太着急,居然连人都忘了带,不然就可以让人回家报个信,带了马车过来。

这般想着,傅十下了城门之后,还是拉住了个中年汉子,给他塞了快碎银,让他去傅家叫辆马车来接傅六爷,就往城门这边的大路来。

他站在前头与人说话,谢宁池就站在他几步之后,自带隔音圈,周遭一米内生人勿进,连脚步声都放轻,只敢走远之后回过头来偷瞄一眼。

傅挽还是比较爱惜自个的名声的,转头就将脸埋到了他的怀里。

堂堂傅六爷,哪有当街被男人抱着的道理!

谢宁池不知她心中的弯弯绕绕,只她这个亲昵的动作一来,他就愈发能感觉到之前她有意无意的疏离,心里就不知是打翻了什么,滋味难受地让他发涩。

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认,傅挽的顾虑是有道理的。

就像他教导谢郁,也是告诉他,人在高位就必须学会权衡利弊,必须去放弃一些你不得不放弃的,哪怕你在心里对其喜欢得厉害。

他对金宝,还不到能坦诚身份的时候。

话堵在嗓子眼里,算是难得的几次让历来说一不二的皇叔祖有些哑口难言,最后挤出来的也只有一句,“我不是孙强那样的官,也不是你说的那个书生。”

他有能力护住金宝,就算真到了他身份曝光的那一日,也不会让旁人说金宝的半句闲话。

傅挽正因为两人间无言的沉默而尴尬,冷不丁等到他来了这么一句,只觉得莫名地有些好笑,“衣兄要成为怎样的人,又何须向我保证?”

她脑筋转得快,立时就猜到了谢宁池为何会有此一说,“我方才,的确是需要衣兄与我表态,但方才在城门上,衣兄的所作所为,已足以让我放心了。”

至少他没有畏惧于孙强的家世而包庇他。

更是在第一时间开了城门,而不是说那些冠冕堂皇,却在推卸责任的场面话。

傅挽窝在他怀里,与他开诚布公,“交你这个朋友,至少在现在,我是很开心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更,好了,我要虚脱了…………

这好像是两个人吵的第一架……算是……

第42章你住我家

傅六说完那句话之后,谢宁池就没再说过话。

他只在傅六转头避开众人的视线时,一个眼神瞪过去,就自动让那些窥视的人收回了视线,快步从他们身侧经过。

等傅家马车疾驶而来,焦急站在车辕上的扶书一看周围过路的几个人的视线,心中就暗叫一声不好,立即高扬了声音,“六爷!您怎就伤得连路都走不了了!”

听见这一声,傅六立即就在心里给自己相当有眼力劲的丫鬟点了个赞,拍了下谢宁池的肩膀,顺势从他怀里跳到了地上,相当响亮的哎哟了声,做足了脚受不住力的模样,赶在谢宁池伸手扶她之前,凄凄惨惨地往扶书怀里一扑。

她落地走的那两步,扶书就看出了她怕是真伤得不轻,立时就心疼得厉害。

“六爷您也真是,都说了让您带上奴婢,好歹照应着您……”

听她这话音里是真有了责怪的意味,而且大有开始念叨就不罢休的劲头,傅挽赶紧轻咳了声,刚想出言打断就被抢了话音。

正巧路过的邱四爷披着裘衣,手里还捂着新上的热茶,已经在酒楼上打量了衣着狼狈的傅六好一会儿。心中暗爽,正想下来奚落她两句,就正巧赶上了傅挽被个丫头训得不敢吭声,那脸上的笑真是怎么掩盖都掩饰不住。

“没想到啊没想到,咱们傅六爷在外是何等说一不二的人……私底下,却是这般的怜香惜玉,难怪那些个美娇娘,都前仆后继地盯准了傅六爷。”

说着,视线就偏移到了扶书身上,像是在打量一件货物。

杨州城里怕是没人不好奇,放浪不羁的傅六爷,最后会折在哪朵娇花的手里。

这可是连杨州城首富的嫡幼女都看不上眼的人啊!

傅挽将扶书拉到身后,迎着邱四爷的愈发调侃的目光,轻声嗤笑,“邱四你莫不是该卖醋了?这话里的酸味,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爷是多么的天差地别呢。”

天差地别的是什么,不用说众人也心中有数。

思维发散开来,立即就有人想到,杨州城自古烟柳繁华,这有名有姓的几家大族里头的爷,或多或少都听闻过上花楼的红粉之事,但这邱四爷……

话不多说,留给围观群众自由发挥的余地就越大。

邱四整个人都愣在当场。

他遵从家中安排,自来与傅六面上交好,以往便是偶有口舌失当之处,傅六也只是似笑非笑地望他一眼,从不会如此干脆地撕破脸皮。

以致于他此刻完全想不出该说什么话来为自己辩白。

傅挽早就在心中同他撕破了脸皮,并不在意他此刻站着有多尴尬,一掀帘子就坐上了马车,转过头来招呼谢宁池。

“衣兄若是不嫌弃,去我家中吃顿便饭?”

看刚才孙强那表现,怕是根本不知道谢宁池还会回来,他的那些手下也不知是不是还在山中寻人,他此时回了驿馆,怕是连一口热饭都吃不上。

谢宁池之前才觉得她待他有隔阂,这会儿冷不丁接受个真挚的邀请,一手握拳挡住了上扬的嘴角,严肃地咳了一声,“好。”

他答应的同时,心里已经列出了一串的礼单。

大半都是他之前想好了要给傅挽的,因为数量太多,不比他轻车简行,直到几日前才从榴州送了过来,再增添一些,向来也不会显得单薄了。

“我驿馆里还有些东西,先去拿了再来。”

“好,”傅挽点头,又想起一事,“衣兄你回去时记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