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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座位上的毛毯还没来得及整理,乘务长顺手拿起来,准备放到身后的推车上。刚拿起来一抖,毯子里突然掉出来一个东西。是一个白色的iPod。她弯腰捡起。旧款的iPod上没插耳机,里面的月光曲仍在无声播放,电量只剩最后一点了。乘务长回忆了一下这个座位的主人,好像是个年轻的女人。能买得起这个座位的,不会是普通女人。乘务长收起开始发散的思绪,把iPod关了机,给咨询台回话道:“B7,这里是03。东西已经找到了,请派人过来取。”“好的,B7收到。”咨询台。咨询小姐将登机牌还给了柜台前的女人,温柔道:“女士您好,请收好您的登机牌在此稍等片刻,我们已经安排地勤人员去机上取您遗失的物品了。”咨询台前站着的女人穿着灰色的休闲背心长裙,米色的针织开衫松松垮垮地罩在她身上,冷淡的面容未施粉黛,却仍旧清丽出众。她伸手时露出纤细白皙的手臂,淡淡道谢后便转身欲往一旁的长椅去。柜台后的咨询小姐为她清冷的气质所吸引,不由地多看了两眼她的背影。低头时却发现自己手上还拿着她的护照,赶忙出声将她叫住:“辛月女士!”辛月驻足回头,侧影像纸片一样薄。她浅色的眸子漠然地望过去。“那个,您的护照……”辛月冷淡的表情顿了顿,重新回到咨询台前,接过护照,轻声道谢,“谢谢。”“不客气。那个……”咨询小姐正要叮嘱她不要走的太远,辛月的手机忽然响了。她转身接起电话,平淡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光叔。我到香港了。没事,不用来接,我已经订过车了。好,等我到了再给你回电话。”挂了电话,地勤人员已经把iPod送过来了。“辛小姐,您的东西。”握着失而复得的iPod,辛月冷淡的侧脸露出一丝几不可察的温柔。她寡淡冷漠的五官因为这一丝温柔而有了一种超脱尘世的美,浅色眼眸中淡雅的笑意如月华般皎洁神秘。咨询小姐一时看呆了。“从香港飞往Z城的CX812号航班已经开始登机了,请各位旅客前往D34号登机口登机,谢谢。”这时,机场开始播放下一程的登机信息。辛月捏着护照和登机牌的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收紧。登机信息播放到第三遍的时候,咨询小姐突然惊醒,她想起这是辛月的航班。见她仍站着不动,她忙出声提醒:“女士,您的航班开始登机了。”辛月恍然回神,淡淡地朝她颔了颔首。她将iPod细心收好,深深吸了一口气,抬脚往登机口的方向走去。从波士顿辗转到Z城,不到20个小时的旅程。为了这20个小时,辛月走了五年。*飞机落地在Z城的跑道上,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深夜的机场仍然人来人往,无差别的上演着与白天一样的各色离别与繁荣忙碌。虽然说了不用来接,但辛月仍然在出口处见到了举着她名牌的何山。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灯牌,还是彩色的跑马灯,配色又丑又土。辛月抿着嘴直摇头,内心其实很抗拒承认那名牌上的名字是她的。但何山却大声地叫出了她的名字。“月姐!辛月!这儿!”辛月只得低着头走过去。接到辛月,何山还没来得及跟她寒暄两句,便被她勒令赶紧扔了灯牌。何山悻悻地挠了挠头,“有点儿土是吧?我也觉得土,光哥非得让我拿,说怕你认不出我。”五年过去,何山其实没怎么变,还是精瘦的模样,不过脸上多了几分稳重和开朗,还多了一副眼镜。看见熟悉的人就站在眼前,辛月脸上的笑容终于有了些温度,“五年而已,怎么会认不出呢。”“也是。”何山嘿嘿笑。虽然辛月在电话里了说不用接,但毕竟是晚上,而且还有大件行李要搬,刘势光不放心,所以还是把何山派来做苦力。辛月早在回来之前就已经租好了车,租车公司已经把车放在地下停车场里了。何山把辛月手上的两个大箱子搬上车后问她:“月姐,你现在是直接回家还是去酒店?”家……想到那套小房子,辛月怔了怔,道:“先去温瑞酒店吧,我在那里定了房间。”*B&M。疯狂的夜场仍是这个城市夜之魅力的精髓所在。动感的电子音乐、醉人的酒精、摇摆的身体、魅惑的荷尔蒙……所有一切无法在白天释放的精力,都在迷离灯光的掩盖下顺理成章的进行着。黑衣的男人独自坐在豪华的包间内,那张精致漂亮的脸隐在灯光下,一半颜色诡异,一半晦暗不明。偌大的包间里只有他一个人静静坐着,一动不动,仿佛一尊雕塑一般。透明的酒杯被他拿在手里,里面却早就已经没有酒了。包间内没有任何音乐,静默的空气配上五颜六色的镭射灯,让房间里多了几分光怪陆离的迷惑感。蓦地,一阵手机铃声突兀地在房间里响起。男人拿出手机,沉黑的眼眸触及来电显示上的那张合影,他忽然僵住。照片里,女生纤细的手臂遮住了她大半的脸,略显慌乱的表情有点笨拙的可爱。她身边少年的笑容被灯光打上一层淡淡的光晕,明亮干净。男人的手一抖,透明的酒杯落在地上,摔出一道细细的裂痕。不敢让电话那头的人等得太久,他有些慌张地接起电话。“喂、喂。”电话猝不及防地被接通,沙哑和低沉男声传来,辛月有了片刻的怔愣。她望着酒店房间窗外的万家灯火,忽然觉得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陌生。“……我回来了。”“我现在来找你。”电话那头的男声迫不及待地说。“不用。”辛月顿了顿,声音听起来有些疲倦,“明天我会直接去灵堂,我们在那里见面就好。”她清冷的声音和淡然的态度让易宣的心情如坐过山车一般冲入云霄,然后瞬间坠入谷底。她到底还是不想见到他。“……好。那,明天见。”挂了电话,易宣迫切地需要酒精来平复他的情绪。他重新在桌上拿了一个杯子,倒酒的时候,手在抖。辛辣冰凉的液体滑入喉间,舌尖些微的刺痛告诉他,他不是在做梦。五年,她终于回来了。*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