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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说了,还有一位名为谢廷的学子。连嘉树摸摸下巴沉思,既然谢令在国子监都没有见过谢行俭,那么他就敢肯定的说谢行俭是生人了。之前称呼连嘉树小侯爷的那人开口道,“今天是各地方举荐学子报道的日子,想必此人是其中一位吧!”“原来如此!”谢令笑着道,“今年是朝廷第一次收优监生入国子监,他们可是正儿八经经历过三试成为的秀才,比咱们这些靠着祖辈荫恩进来的要厉害的多。”谢令的话看似是夸赞谢行俭这类的优监生,实则底下暗藏着不屑和轻蔑。国子监的学生都知道,谢令的学问并不好,若不是有得天独厚的绝技,在这偌大的国子监,没人会认识谢令,谢令去大理寺和刑部帮忙时,曾经多次因为知识匮乏而遭到两大部门的白眼和歧视。谢令想一年后进直接进国子监赤忠馆肄业,赤忠馆可以选择不参加科举就能有入仕做官的机会,这对读书短板的谢令而来,赤忠馆似乎就是专门为他而设置。人都有怪毛病,谢令和一帮荫恩进来的贵人子嗣学习不好就算了,他们还特别看不起那些书读得好的人。像谢行俭这类的学子,在他们眼里,就只是会读书的书呆子罢了,出去了也没什么大作为。谢令的话一出,包括连嘉树都哈哈大笑,谢行俭再怎么不想找麻烦,可听到他们当着他的面说着一些似有若无的嘲讽话语,他起得不由放慢脚步。正当他准备出言刺一刺三人时,他猛然想起来京城前,魏氏兄弟以及其他同窗对他的谆谆劝阻。再加上淮安城向景问他能否在这风云诡谲的国子监成功肄业?他回答他能,向景说那就要学会忍。忍字头上一把刀,只有做到喜怒不形于色,才能遇事不招致灾祸。他现在还没能力和他们杠,暂且由着他们笑去吧,等日后……谢行俭想通过,身心顿时轻松,脚下的步伐紧跟着加快,不消一会儿,就消失在三人的视线中。谢令狐疑道,“莫不是我猜错了,他不是今年举荐过来的学子?”连嘉树无所谓的道,“管他是不是,反正日后还是要见面的,到时候问问他不就行了。”谢令点点头,三人一齐往里走去。*进了大门后,拐过几面长亭走廊,谢行俭轻而易举的就找到了国子监优监生的报名通道。像谢行俭这样被郡守举荐上来的学子,朝廷都是根据秀才数量、地方学风是否浓郁来分配名额的。谢行俭与一帮秀才们排队等候时,从大家的闲聊中得知,几乎各地的举荐名额都只有一到两个人,唯独钟灵毓秀的江南府人数竟高达四人,可把谢行俭吓了一跳。听说这四人中,有两人是江南府的院试案首,剩下的两人,都是一甲第二。所有说,江南府这回举荐的人分别是上两届的尖子生。魏席坤曾经跟他说过,魏席坤游学认识的江南学子连一甲都没够上,却各个博学多闻、满腹经纶。谢行俭不敢想象江南府中等书生就如此厉害,那么眼前的四位一甲学子又是何等的卓越。四人神色高傲,不过他们有高傲的资本,虽说话时下巴昂着,但只要有人上前请教,四人还是会开口解释。有才气的人都会多多少少有些清高的脾性,谢行俭能理解四人的做法,他要是才学也能达到江南府一甲的水平,他觉得他的心境也会和现在不同,最起码会不由自主的将自己与这些地方秀才们划开界限,毕竟学问有悬殊,你说的知识点,有些人未必能听懂。照目前来看,江南府的四人比谢行俭想象中要好相处很多,不过,他觉得他这辈子都学不会周围学子那样低声下气的去请教江南四子。他能理解“三人行必有我师焉”的大道理,他也能理解求学若渴的急迫感,但能与他亦师亦友相伴行走的,得他认可这人的学问,而这人也愿意倾囊相授。他觉得他和古代的读书人还是有差别存在的,不耻下问是个好习惯,但他做不到跟风追捧。地方学子们围着江南四子问个不停,大部分人都是在讨论无关紧要的琐事,只有少些呆头呆脑的书生红着脸请江南四子帮忙看看他们的文章。江南四子倒也接过了书生手中的文章,扫了一眼就甩开了,直言文章不堪卒读,聱牙诘曲。呆头书生脸更红了,慌忙去捡地上散落的纸张。然而今日风大的很,地上又堆满了雪,白纸一落地,立马就被雪水沾湿。再加上其他学子有意无意的脚踩上去,溅得到处都是雪水淤泥,白纸一下子都被染上了污秽,上面的文字霎时模糊不清。呆头书生急得在原地打转,捧着湿淋淋的文章瘫坐在地上抹眼泪。而那些人,似乎像没长眼睛一样,依旧围着江南四子说说笑笑。呆头书生又气又恨,然而他更心疼、更气愤的是他辛辛苦苦写出来的文章就这样被别人毁于一旦。谢行俭站在外边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抬腿走向呆头书生这边,蹲下身将地上的纸张甩了甩雪水,瞧着还能认出字迹的,他都捡了起来递给书生。书生诧异的接过谢行俭递过来的纸张,受宠若惊中都忘了跟谢行俭道谢,直到谢行俭起身后,书生才想起来。“多谢兄台!”书生抹干泪花,强撑着笑容对着谢行俭拱手,见谢行俭微笑回应,书生壮着胆子又问上一句:“兄台也是今年举荐上来的秀才么,不知是出自何处?”谢行俭展开眉宇,拱手道,“南边平阳郡,免贵姓谢,还未有表字,你唤我行俭便可。”书生忙喊了声“行俭兄”,接着介绍起自己,“在下姓钟,暂且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