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当事人：当时的感觉就是害怕极了（回忆1）

    是什么时候注意到乔曦，顾思南自己也说不清了。

    当他认识自己一直注视着乔曦这一事实时，观察已经是正在进行时了。

    她在这所高中并不算籍籍无名，相反地，她和纪雨薇同是校花评选前三甲。而相较于纪雨薇娇柔纤弱楚楚动人的脸蛋，乔曦的相貌则更加清冷与标致。

    她在学校里口碑和评价却远高于纪雨薇和自己。

    这也难怪，且不说她学业成绩是年纪前列的水平，她还同时担任学生会的干部，处理人际交往关系时也游刃有余，八面见光，更别提性格是出了名的温和脾气好，老师和同学都青睐有加。

    按道理说他们俩隶属于不同的交际圈，即使毕业了也不会有什么接触。

    他总是能敏锐地发觉，乔曦并不是总是如同她外在表现一样，何时何地都抱有十二分的温柔和耐心。

    在她与某些人或事相接触时，他可以窥睨到乔曦眼底那几分的漫不经心与置身事外，在一些特殊情况下，他可以够感受到她神情中隐隐按捺的不耐烦。甚至他感受到看出乔曦在学生会工作时细心经营一切的目的，对学生会会长一职谨小慎微地藏匿着的野心。

    观察久了，他自己就惦记上了这个人起来。

    毕竟一些事情倘若自己看得出来，而别人摸不清，这就成了其他人都无法理解的隐秘乐趣。

    但即便他觉得自己如此特殊，但是乔曦对他与其他人并无不同。

    顾思南知道她对自己并无什么兴趣。因为自己即使在学校门口，因违纪行为被她拦下登记姓名的时候，自己有意识地与她在微微静谧的空气中四目相接，她的眼眸中都滤不出一丝探究与好奇，反倒是蕴藏着许快点公事公办的焦虑感。

    这个事实让顾思南心有不甘。

    毕竟，他看见她弯腰的背影，呼吸都能变得浓重起来，夜半时分就变成了他梦境里久久萦绕不散的挑逗。

    得释放一次自己，再加上两根烟才能消解掉。

    顾思南怀疑自己这样下去会死掉。

    至少会先死于肺癌。

    -

    在升旗仪式上，顾思南破天荒规矩地站在自己地班级队伍里，远远望着站在主席台上的乔曦发表上一周学校的纪律情况。

    她穿着学校统一发放的校服，上身是白色的制式衬衫配领结，而下身是再平凡不过的及膝百褶裙。但是顾思南仍然能根据衣服的褶皱勾勒出少女身体诱人的曲线，雪白的脖颈从衣领处露出，她低着头在朗读着什么，但他一句都没听进去。

    顾思南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移开了视线。

    但是不过片刻，他的注意力又重新被拉回到她身上。

    她走下了主席台后，站在一旁，怔怔地看着身边的人。

    是本周上台致辞的优秀学生的杨鸿之。

    只是他距离太远，看不清她到底是何种神情。

    顾思南抿了抿嘴，面色倏就沉了下来，眼里是旁人难以察觉的狠戾。

    -

    纪雨薇收到表哥发来的信息时，惴惴不安，因为全文只有六个字：

    “来科技楼二楼。”

    因为他从来没有主动给她发过信息。

    他们虽然在学校名声都不咋好，但是也从来不宣扬两人的亲属关系。互相嫌弃对方会拉低自己所剩无几的声誉。

    属于一些亲戚间可以有但没必要的默契。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纪雨薇不了解这个表哥：顾思南性格是出了名的不羁散漫，却又出奇的固执凶戾，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做出不少荒唐事来。

    纪雨薇看见消息的瞬间就撒丫子跑了过去。

    她只见到站在二楼走廊，靠在生物实验室窗口，一脸若有所思地顾思南。

    纪雨薇开启了自己的狗腿模式，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道：

    “哥，你找我啥事啊？”

    顾思南这才注意到她来了，眼神幽深不见底，笑得神秘莫测：

    “会不会演戏”

    纪雨薇听完他的描述后一脸的莫名其妙，她抬起手，挠了挠头：

    “嗯……意思我懂了，就是……假装和你亲密接触一下。”

    她面露难色，虽然她也认证顾思南确实皮相好身材佳，但是她在实在不想招惹这个大佛。

    “但是为啥啊？是要演给谁看吗？”

    顾思南烦闷地瞟了她一眼，并没有回答他地问题。

    实际上这一举动也不算否认，这就让纪雨薇来劲了，也顾不上自己的安慰，双眼闪烁着八卦的光：

    “你是不是想要摆脱狂热的追求者？”

    顾思南看着她没说话，神色尽是无聊乏味。

    “还是你有在意的人了，想要试探一下她？”

    看见顾思南别过头去，她更加兴奋雀跃地在顾思南的底线上反复试探：

    “看吧！肯定被我说中了！嘿嘿嘿嘿嘿！”

    “不过这事你找我，纯属大材小用！”

    纪雨薇对她自己的相貌有着充分的自信。

    “你也不想想我在学校的咖位，把别人女孩子吓跑了怎么办？你还不如在你众多爱慕者随便找一个乖巧听话又不那么漂亮的陪你演演。”

    “话说演给谁看？”

    “乔曦。”这次他倒是直言不讳。

    ……

    纪雨薇沉默了，

    纪雨薇好想走。

    这倒是确实是需要找她来演。但毕竟二班的乔曦前段时间才被提拔成学生会纪律部的干部，她一时之间分不清楚顾思南是要借自己试探人家心意，还是要为了爱牺牲替人家新上任学生会干部刷业绩。

    毕竟他们俩的行为，是很可能被抓成早恋典型在全校通报批评。

    虽然她表哥人生中从未在意通报批评这回事，但她在意。万一被请家长谈话，就会被发现两人实际上是有血缘关系的表兄妹。

    早恋越界加骨科。

    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哥，你要是看我不爽。”

    她语气里有些绝望：

    “直接花钱找个人做掉我好了，难为你了还专门想出个新方式。”

    这厢纪雨薇还在欲哭无泪，那边走廊尽头的楼梯就传来了动静，是脚步声夹杂着拖曳扫帚的响动。

    她在顾思南的胁迫眼神下，不情不愿地靠近他，摆好别扭姿势，表情还颇有一种即将英勇就义的悲壮感和苍凉感。

    从容赴死，不过如此。

    然而几秒钟之后，她并没有听到预想中的惊叫声或者扫帚落地的声音。

    只是听见旁边传来了规规矩矩不带一丝波澜的女声：

    “你们可不可以去三楼？”

    “三楼没有监控，比较方便。”

    顾思南听到后眉头紧蹙，纪雨薇甚至能够隐隐感受到他胸腔中抑制不住怒气，他猛地一把推开自己，暗骂了一声扫兴，并没有看站在一旁的乔曦，而是径直和她擦肩而过，下了楼梯。

    纪雨薇悻悻地追了上去，迈开步子小跑，才追上了走在前面的顾思南。

    她有些小心灾乐祸，毕竟自己的这个表哥，这种长相与家世，甚少有什么吃瘪的情况，她在他身旁弱弱的嘟囔了一句：

    “人家对你就是不感兴趣嘛。”

    顾思南步子顿了顿，又继续迈开大步走着，连一个眼刀都懒得给她。

    纪雨薇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脸色变得有点难看，她瑟缩了一下，抬起头偷偷瞟着顾思南，压低了声音，有些难为情地说：

    “哥，话说我忘了告诉你了。”

    “我……我前几周才交了个……男朋友……”

    抱歉……所以……

    所以就是纪雨薇晚上回到家，准备给顾思南发道歉长文痛定思痛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微信被他拉黑了。

    纪雨薇面如土色。

    不过之后有一日，顾思南突然主动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僵局。

    并亲切地表示自己可以提供给她生日Party的场地，顺便友爱地慰问了一下她的感情状况。

    纪雨薇十分惶恐，不知道他意欲何为。

    此乃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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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边吃瓜边码字，更迟了！然后这章又特别长！

    小顾，其实小乔读的是你的全校通报批评。

    发现收藏破千啦！！！十分快落！！！明天debu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