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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不拘礼,事情又急,傅君悦领着梅若依直接进了膳厅。“君悦,梅若依,一起吃……”孟夏率先站了起来。“依依,快过来。”孟夏的meimei孟心琪拉了梅若依坐到自己位子上,招手喊丫鬟添碗箸座位。“君悦,坐,一起吃。”孟母施氏热情地拉了傅君悦落座。“师父,师娘,我有急事……”傅君悦冲孟父孟祥宗和孟施氏行礼。“什么事吃过饭刚说。”孟祥宗眼皮都不抬,淡淡道。“傅君悦,你在我家吃过这么多次饭了,不知道我爹的规矩吗?”孟心琪朝傅君悦挤眉。孟家的家规——食不言好不容易一餐饭吃完,还好,这期间傅府没人来找他们回府,傅君悦稍松了口气。饭毕移步客厅,孟祥宗慢悠悠喝了口茶,方问道:“何事?”“恳请师父和师娘认依依为女儿……”傅君悦跪了下去。梅若依呆了,孟夏兄妹俩对她很好,孟祥宗与夫人却对她不冷不热,有时甚至阴阳怪气的,要他们认她为女儿,怎么可能?孟祥宗胡子颤动,几乎要把手里的杯子砸向傅君悦,认一个婢女作女儿,他倒不是多介意,只是,他当年答应教傅君悦医术,是有原因的。傅君悦品貌出众,他与夫人甚是喜欢,那年有了要将女儿许给傅君悦的意思,因孩子还小,便没有明白提出来,却隐隐约约透露过,傅孔氏也表示许可,不然,他怎么可能将传子不传女的家传医技教授给傅君悦?不料这几年,傅君悦将梅若依带在身边,捧着宠着,不瞎眼的过来人都能看出来傅君悦是什么心思。他寻思着,即便傅君悦宠着梅若依,一个婢女,满不过也就是通房姨娘,且梅若依看着心地纯善,不是jian恶之人,与女儿相处也极好,也便忍了下来。可!傅君悦现在却求他认梅若依为女儿,虽是义女,可那身份也大不一样了,以后自己的女儿嫁给傅君悦,梅若依若是也嫁给他,最不济也得是平妻之位,这口气,教孟祥宗如何咽得下去?孟祥宗半晌不哼气,傅君悦一直跪着,梅若依不安地绞着袖子,孟夏看不过去,笑道:“君悦你也有糊涂的时候啊!先生一直很喜欢依依,你想让依依认个爹,怎么反不认先生呢?”让梅若依认何子蘅为父,傅君悦自是思量过,只是何子蘅刚得女儿,家里一定很忙乱,这时再去添乱,有些……给梅若依抬出身,又是刻不容缓,他只能来求助孟祥宗了。一直沉默的孟施氏突然笑道:“老爷,依依这么乖巧,认为女儿,那是咱们的福份。”“太好了,我有meimei了,依依,来,快给爹娘磕头行礼。”孟心琪跳了起来,拉着梅若依下跪行礼。共君沉醉孔氏歇过午觉,刚想让人传了梅若依过来签卖身契,下人来报,孟施氏到访。“jiejie,这是……”孔氏看着鱼贯而去抬着大箱子的孟家下人不解。“meimei,jiejie刚认了个闺女,请你瞧瞧。”孟施氏捂嘴轻笑,对门外大声道:“心琪,领着你meimei进来拜见傅伯母。”孟心琪笑嘻嘻拉着一个女孩儿走了进来,那女孩着淡粉浮白绫纹饰的锦缎交领对襟衫,一袭牡丹水烟逶迤曳地长裙,两臂拢着云丝薄纱披带,身段袅娜,娉娉婷婷移步间,万种风情尽生。“好可爱的人儿,抬起头来给伯母瞧瞧。”孔氏笑道。那女孩抬起头,孔氏的笑容僵在脸上,一时收不回去。女孩乌黑如墨的长发盘成时新的芙蓉归云髻,斜插一枝点珠步摇,晶莹的珍珠颤颤垂下,在鬓间摇曳。眉若青黛,不描而翠,肤若凝脂,白腻如雪,丹唇一点,嫣红欲滴,红玛瑙项链在玉颈间晃动,翠玉镯在皓腕上比划着,柔美的眉眼间,亦有高华流转其间,那通身气派,竟让人不敢直视。女孩是——梅若依“见过太太。”梅若依屈膝弯腰行礼。“什么太太,该改口叫伯母了,meimei,你说是不是?meimei,你不会怪我夺人所爱事先没跟你商量吧?”孟施氏扶起梅若依,笑着问孔氏。“不会不会。”孔氏僵笑着,孟施氏是儿子的师母,认都认了,她能说什么?“meimei啊!我这个闺女,就是可人疼,你看,我说了给你送份大礼,以后把她留孟家了,她非不同意,说是meimei你于她有天大的恩情,一辈子为奴作婢报答不完,好好儿的小姐不当,非得还回傅家来……”孟施氏说了很多,孔氏脸上肌rou抽搐,摆着笑容不停点头,两手死死攥着,只怕一个控制不住,就朝孟施氏扬手打耳光。她的计划全被打乱了,那卖身契没法再让梅若依签了,梅若依有爷有娘了,以后在梅若依的婚配上,她无法作什么决定了。虽然梅若依顾念着傅家对她的恩情,还是要留在傅家当她大儿子的丫鬟,可是孟家却给她配了两个丫头送过来,那两个丫头的月例银子,由孟家付,孟施氏还说,自个闺女的日常用度,不能让傅府掏,以后梅若依的月例银子是不要了,吃食请孔氏在朗月轩里给她另开小灶房,孟府送一个厨娘过来。这算哪门子的事?孟家的小姐在傅家当丫鬟,然后由孟家养着!偏孟施氏口里道理一套一套,孔氏根本无法驳回,还得附和着赞孟施氏的闺女梅若依不是负恩忘义之人。强咬着牙摆着笑脸送走孟施氏与孟心琪,孔氏烦躁地挥手,示意傅君悦带着梅若依回朗月轩。“这算什么事……”人走后,孔氏终于愤愤地骂了起来,一丝儿风度不顾。云英低声道:“早上孟少爷来过,是不是有关系?”云霞接口道:“梅若依跟着大少爷,经常出入孟府,许是孟老爷孟太太很喜欢她,早就有了认闺女的心,只是碍着她是咱府里的人,不好开口,早起的事吓着他们了,这才通气一声都不来,就先认了闺女,派了孟家的人过来服侍,显见的是怕梅若依出事。”有道理,孔氏叹了口气,连小灶房都搞出来,显然是怕梅若依吃大灶房的饭菜出什么问题,自己这傅府,早上出那样的事,又给孟夏知道了,这脸,可真是丢尽了。都是绿翘三人搞出来的事。孔氏恨恨不已,想起春花严歌那次的事,那个羞人的绣帕,用的绢,还有绣线,明明就是府里绣房的,寻常婢子,哪有那么好的丝绢。当时大儿子替柳氏求情,她又想着绿翘刚救了儿子的命,便没有追究,此时件件桩桩加在一起,再容不下了。“云霞,去跟傅开家的传我的话,撤了柳氏绣房管事的差使,贬去庄子上做粗活。”“是。”云霞应下,又问道:“太太,傅大娘若是问绣房管事的差使派给谁,怎么说?”“绣房里现在谁做的活计最